魔尊他有性别认知障碍(227)
他引着那手掌寸寸往下,体温几乎要浸透衣料散发出来。
常少祖指尖烫得发抖。
湿透的外袍落脱下,江了不依不饶:“师尊,里衣也好湿。”
里衣褪下,雪白的肌肤如果肉剥出,浑身只余一件小衣。
常少祖欲抽回手,江了却紧抓着不放,眨着眼睛,语气似有若无带着委屈:“还是湿的……”
长睫低垂,常少祖那双常年淡漠的浅眸中浮起变化,呼吸也变得凌乱,指尖蜷起又抻开,刚欲往下。
“砰——!”
紧闭的房门被毫无预兆地踹开,江了瞳孔骤然一缩,身体比大脑率先做出反应,瞬间扯开榻上薄毯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才不至于被来人看个精光。
江了心中满是后怕,又羞又恼,怒火横生,刚欲掀掌将来人掀出门去,便听身侧传来“咚”一声闷响。
扭头一看,常少祖因动作太急后脑勺撞到了墙。
本来也不该多疼,可常少祖反应极大,手捂着脑袋,腰背瞬间拱成了虾米,疼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师尊!师尊您撞哪儿了?”江了吓了一跳,还没凑上去,先被来人挤到了一边儿。
邵庭:“少祖!”
大玥:“师尊!”
“头……好疼……”
江了瞪了眼两人,再大的火也无处发,硬是裹得球似的从两人中间挤了进去,扑在榻边:“您撞到哪儿了,别用手捂,让我看看……”
他着急忙慌就要去拉常少祖的手,哪知刚碰到一个指头尖尖,就被人啪一下甩开。
江了看到常少祖身子渐渐停止颤抖,一手还捂着头,另一手却撑着榻沿坐起,心底陡然生出几分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常少祖皱着眉头睁开眼,眸中混沌全无,那凉凉的视线,冰雹似的朝江了砸了下来:“这两天,‘你们’对我……干了什么?”
“你们”指的是江不宜和江了二人。
江了脸色一白,低下头,嘴巴抿得死紧:“……”
邵庭和大玥却误以为是说他俩。
“师尊您清醒了?太好了,”大玥立即拱手道:“弟子并未故意惊扰,实是有要事……”
邵庭没空同他客套,抓起他胳膊就要走:“门是我踹的,清醒了就别在屋里赖着了,你前日逮回来押在地牢的那小子,不见了。”
常少祖视线始终盯着身前跪坐的人儿,刺痛还一阵连一阵地从后脑传来,伴随着两日来的幕幕场景。
“师尊抱着我睡觉好不好,师尊不陪我,我睡不着……”
“叫声阿爹,我就陪你睡觉!”
“师尊不要给他亲……”
“他说不给亲就不给亲?你到底听谁的?”
“江不宜,我还想要个东西。”
“可您方才,为什么那样生气呢……”
无数生动的表情从那张低垂苍白的侧脸上闪过,仿佛隐秘的角落被人窥探,常少祖越是回忆心跳地越厉害,头疼地也越厉害,被人一拽,当即狠狠甩开:“别拽我!”
空气凝滞了一瞬,邵庭咂舌:“你怎么了?刚一清醒就这么大气性?”
江了睫毛颤了一下,头埋得更低。
常少祖神情怔忪一瞬,不着痕迹踡起发抖的手指,别开视线:“衣服没穿好,怎么出门?”
他踢掉湿鞋,赤足下榻,没有再看那跪在地上的人儿一眼,行至屏风后,摊开双臂任大玥为他更衣整理。
神情淡漠,下颌微仰,灵识受损的负作用褪去,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冷情冷血的束尘仙君。
江了始终垂着头,一截雪颈露在外面,深红的刀口格外显眼,常少祖路过他时,视线在上面停了一瞬,江了一言不发头埋得极低,直到眼前的门又合上,他才抬起头。
大玥还留在屋里,常少祖一走,他目光变得冷沉,打量着地上凌乱的衣衫:“你方才同师尊,在做什么?”
“师兄以为是做什么?”
江了拢了拢毯子,从地上站起,手指梳理着长发,不知从哪个烟花柳巷学的,简单的动作竟叫他作出一副媚态。
大玥脸色愈发难看:“身为弟子当恪守本分,谨言慎行,明尊卑,知廉耻,倘若贪不该贪之物,图不能图之人,下场……”
“我听不懂师兄在说什么,”江了打断他,眨了眨眼:“我不小心掉池子里呛了水,师尊担心我染上风寒,才带我回来换洗。”
“师尊亲手换?”
“师兄约是不了解,”江了抿唇笑了笑:“师尊关怀我,打小便是如此,吃穿用度,什么都要亲自过一遍手。”
大玥知道江了这句没撒谎,但回想起堂前江了那笑意,仍觉哪哪都不对味儿,可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大玥离开后,空荡荡的屋里只剩了江了一人。
他手指一松,薄毯顺着肩背滑落到脚下,屋里炭火很足,他一行往床边走,一行抬手搭在腰间,小衣轻飘飘落至双膝,被他弯腰拽下,而后屈膝爬上了床。
他头埋进那枕头中深嗅一口,再睁眼时,脸颊已浮上几分醉红。
[真他妈骚。]
江不宜拉着脸,如此点评道。
“你也学着试试?”江了挑起半边眉毛,拉过被褥盖好。
虽好事未成,但得了师尊那话,他心里高兴得紧,满脑子都是为师尊生儿育女,相夫教子,鸾凤和鸣的美好画面,有这斗嘴功夫,倒不如想想未来儿女名字。
江了心里思量着,师尊若是喜欢孩子,他不介意多生几个,若不喜欢,那也要凑个儿女双全,毕竟师尊常喜新厌旧,有了孩子也算有个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