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有性别认知障碍(269)
她尝试要跑,每次被抓回来都会迎来更加残忍粗鲁的对待,以至于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肉,在那种情况下,她甚至没有任何向外界求助的机会,他们看到她身上的伤,只会上来踹一脚,再啐一口,骂她骗子,活该。
有次机缘巧合之下,她偷到了一小坛酒,拿回去后,男人兴高采烈地痛饮一通,然后醉得不省人事。
小七哆哆嗦嗦爬过去,试探着叫:“爹,爹……?”
男人呼噜打得震天响,没有丝毫回应。
小七咽了口口水,心脏扑通扑通开始狂跳,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小七从衣柜里翻出姐姐穿剩的旧衣裳套上,又用头巾包住脸,结果出门时太紧张不小心被酒坛绊倒,啪一声碎响,男人听到动静,皱起眉咕哝了句什么。
小七吓得心口一悸,捂住嘴,连滚带爬翻墙而出。
她双腿酸痛难忍,尽力保持着正常的走姿,因为包着脸,从小巷走出时,没有一个人认出她来,混入人群后,小七时不时咳嗽两声装作染了风寒,周遭人更是离她远远的。
可她总感觉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他们的视线像钉子一样,钉在她身上,让她不住心慌难受,几乎要喘不过气儿来。
小七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一不小心撞到人身上,她心头一跳,匆匆道歉就想走,却不料那人突然拽住了她。
小七浑身剧烈一抖,如今任何同人的肢体接触,都叫她惊慌恐惧,身体完全下意识的反应,一口咬在了男人手臂上。
男人痛得大叫,松手的同时,一把扯落了她的头巾。
“是那个骗子的女儿!”
“昨天夜里偷包子的那个小偷!”
“抓住她!!”
小七左右望着山似的包围过来的村民,惊慌失措地后退两步,在人扑上来时,从人手底下钻出,拔腿就跑。
冷冽的风刀子似的灌进肺里,双腿完全失去知觉,只机械地摆动,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儿跑,她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被抓住,否则她真的会被男人活活折磨死。
她跑到镇上,一眼看到正在医馆外面晒药材的老大夫,猛地回想起哥哥曾带她来过这里,似乎和老大夫关系不错。
小七实在是跑不动了,她一拐弯儿冲进医馆,动作太大不小心撞倒了药材架,自己也摔在地上。
老大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后面风风火火一群人,有拿砖头的,有拿棍子的追过来。
小七爬起来跪在地上:“爷爷,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作为镇上唯一一名大夫,老大夫在整个水旱沟还是有些威望的,众人见他挡在小七身前,也没敢强行上去抢人。
老大夫从众人七嘴八舌的谩骂中,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但依旧把小七护在身后:“老夫不管她是骗子,还是小偷,既然进了济世堂的门,那她就是老夫的病人,谁也不能随随便便带走她。”
众人散去后,小七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满脸,老大夫想扶她一把,小七浑身一抖,躲开,低头含胸:“谢谢你。”
小七道完谢就要走,老大夫看出她走姿的怪异,隐约明白了什么,道:“孩子,方才磕到了罢,进来休息休息,喝杯水再走罢?”
小七脚步停住,她已经太久没喝过水了,实在是无法拒绝,点头:“谢谢你。”
走进温暖的屋子,坐在柔软的病榻上,小七捧着碗,舍不得喝,每一口水都含在嘴里润好久,才咽下去,老大夫在旁边一点点拾起掉落的药材,有一搭没一搭和小七聊天。
太久没有人对小七这么好了,她眼眶渐渐湿润,一点点对老大夫敞开心扉。
老大夫听完,气得满脸涨红:“荒唐,太荒唐了,简直是畜生……”
老大夫向她再三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把她带走,小七听了感激涕零。
男人不到下午就找了过来,小七听到他的声音,躲在门后面瑟瑟发抖。眼看着围观人越来越多,男人也怕他们认出自己,揽着大夫的肩膀走到角落。
小七听到男人压低声音的,断断续续的话。
“她就是个丧门星,克死了她两个姐姐两个哥哥,这种灾星能算是人吗……”
“我知道我知道,哎哟小孩子哪懂这个,我这闺女没别的好处,就脸长得水灵……”
“大夫,咱都是男人,男人没必要为难男人啊,要不您看看,这样行不行……”
小七又往角落凑了凑,还想听清男人说的话,头上突然笼罩下一片阴影。
小七吓得一抖,抬头看到老大夫正盯着她,眼神直勾勾的,莫名叫人不舒服。
小七小声问:“爷爷,他走了吗?”
老大夫慢慢关上门,咔哒一声,落上锁:“小七啊,这两天你就先在爷爷这儿住着,爷爷给你治身上的伤……”
他用相当温和却不容拒绝的力道,将瑟缩在墙角的小七拉出来。
小七哭得撕心裂肺不停求饶时,透过半开半合的窗户,正正撞上男人阴狠冰冷的笑容,小七彻底崩溃了,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起初她只是偷吃了一口肉包子而已,为什么爹就要那样狠地打她,眼前的爷爷也要打她。
后来小七被男人领回家,消息也渐渐在这片巴掌大的地方传开了,开始有人提着一小坛酒,去小七那破破烂烂的家,问能不能接小七去自己家也住两天。
男人十分爽快,留下了酒。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连自己亲爹都同意了,旁人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更何况,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能翻出什么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