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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有性别认知障碍(293)

作者: 胡姬花 阅读记录

人群同他擦肩而过,却没一个人看到他,不知谁一脚踢在小琉璃瓶上,三只瓶子齐齐朝台阶下滚,还没落到地面,就摔了个粉碎,毒液洒了一地。

江不宜拾起唯一完好的琉璃瓶,望着远去的人儿,心绪跌落到谷底。

常少祖真不是说说而已。

江不宜数不清多少次看到那抹月白出现时,眼巴巴贴上去,却连凑近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周遭弟子当尘土拂开。

江不宜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如此,他宁愿那心意烂在肚子里,埋进坟墓里,也绝不会说出来。

常少祖已十日未看他一眼。

尝过糖的小孩儿,哪能忍受得了失去?

江不宜像没了主心骨般,日日夜夜浑浑噩噩,一个人坐在寒潭边,一坐就是一整日,被不懂事的小弟子欺负,也不声不响的,演武场更一次也没去过。

白天黑夜,脑子里全是常少祖的脸,他梦到小时候犯错,常少祖冷漠无情撵他走,他忍着疼抱住他的腿哭,往常这时候,常少祖叫他自己说个数,挨顿打就过去了。

可这次,常少祖毫不留情甩开他,冷冰冰的眼睛像刀子:“本尊再不会看你一眼。”

江不宜呜咽醒来,吓出一身冷汗,未睁眼,一股幽冷的兰花香先钻入鼻腔,脊柱下三寸压着两根手指,一片漆黑中,隐约可见月白身影坐在床边。

江不宜浑身一激灵,抓住他的手:“师尊?师尊,是您吗师尊!”

“别,别走!”

常少祖往外抽手,江不宜就抓得更紧,小声呜咽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常少祖力道微松。

“我不该有恃无恐忤逆您,更不该色胆包天觊觎您……”江不宜湿润润的脸颊贴在他掌心,贪恋地蹭了又蹭:“您晾着我,比打我骂我还叫我难受,这些日子简直要将我折磨疯了,您原谅我罢,就当一切从没发生过,只要您愿意原谅我,叫我做什么都行,我两颗牙都拔给您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罢师尊,我再也不敢了……”

江不宜听不到回应,又呜咽起来,来回蹭他手:“您说句话好不好,师尊,您说句话,理理我罢……”

良久,黑暗中的人开口:“做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哪怕我叫你把心脏掏出来,也愿意?”

江不宜微愣,犹豫道:“……心脏掏出来,我会死吗?”

“……”

常少祖没应声,不由分说抽出手,起身就走。

江不宜一急,连滚带爬追上去,两只手死死抓住他手臂:“我愿意,愿意!”

常少祖回头:“当真愿意?”

江不宜一剎都不敢犹豫,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头点如小鸡啄米:“当真!”

常少祖看着他明明怕得要死,却生怕惹他半分不悦的紧张模样,眼眸一弯,轻笑一声:“瞧你吓的,”他抬掌拍了拍他脑袋:“我不过说说,还能真剥了你心脏不成?”

江不宜怯生生眨眼:“师尊……原谅我了?”

常少祖扭头,透过窄破的窗户,望向黑压压一片夜空,避而不答:“今日天儿不好,明日是个圆月夜,我带你去个地方罢。”

江不宜猜不透师尊话中深意,但他想,其中定有师尊对他忠心的考验,只要他通过考验,两人关系定能回到从前。

次日深夜,江不宜跟着常少祖来到后山一处隐秘的洞穴。

洞穴并非漆黑一片,到处开满或紫色或蓝色的发光蘑菇,如梦似幻,照得洞壁亮堂堂的。两人最终停在一棵将近十人高的巨大发光蘑菇前。

江不宜左看右看,十分警惕:“这些蘑菇,是不是有毒?”

始终未发一言的常少祖,忽然开口:“你摸一下不就知道了。”

闻言,江不宜上前,食指轻戳了一下大蘑菇,四肢百骸过电般一阵酸麻,还未反应过来,大蘑菇上突然生出数条菌丝,捆住他双手双脚,吊到空中。

江不宜惊呼:“师尊!!”

他忍着酸麻挥出灵刃,刚斩断左手的菌丝,右手又缠上来,无数菌丝如荒原杂草般灼烧不尽,其上连绵不绝的毒素,不过吐纳间,便叫他双腿没了知觉,渐渐的,毒素漫上来,江不宜手臂僵成了木头,连聚集灵力都难以做到。

“师尊,我,我好像中毒了……”

常少祖恍若未闻,右手在空中一划,伸入虚空中,掏出一个木箱。

江不宜倒吊的脑袋开始充血,听到啪嗒一声,木箱打开的声音,迷迷糊糊朝下看,看到木箱上刻印着刑罚司的纹样印章,常少祖蹲下来,气定神闲地掏出一件又一件狰狞可怖的刑罚用具。

江不宜一激灵,又是害怕,又是茫然,更多的是疑惑。

看到常少祖拿起一柄比匕首还要精细的短刃,江不宜试探着,又唤一声:“师尊?”

“嗯?”常少祖应了声。

“地上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常少祖垂下眼,睫毛投下的阴影挡住眼睛,他轻抚手中短刃,有条不紊介绍到:“我手上这把叫柳叶刀,用来切开皮肉,这一把叫剖体钳,用来撑开腹腔,这一把叫剔骨刀,用来剔去骨头上粘连的血肉,这一把叫锯齿剪,用来剪断并封锁灵脉……”

“师尊!”江不宜猛地打断他,咽了口口水,脸色发白:“这些……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或许是毒素作用,又或许太过紧张,江不宜眼前阵阵发昏。

他看到常少祖抿唇一笑,花瓣似的嘴唇开开合合,落在他耳朵里,变成一字一顿,清晰可闻的四个字:“生剥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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