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林弟弟他又野又凶!(51)
雪雁偏又多嘴一句:“姑娘定然也是这样觉得的。”
“作什么比来比去呢?我把他们比来比去,可知旁人也是把我同别的谁比来比去?有什么意思呢?”
“回来这一趟,我倒是想开了。原先兴许是困于一处,只有那些人,那些事。”
雪雁不解:“姑娘现在这里,人更少,事儿更少,怎么偏觉得不困住了?”
黛玉浅笑:“这是我家。”
雪雁恍然大悟:“对,家里怎么样都是好的。”
家能解百忧。
自觉又得了一样道理的雪雁乐呵呵的,殊不知,黛玉不过是说了其中一样罢了。
还有一样,是黛玉无法言说的。
那是人性,是骨子里的东西。
林铎同荣国公府的众人,骨子里就是不一样的。
跟不一样的人相处,境况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只是,林铎,太多秘密了。
黛玉又是担心又是无奈。
林铎是在半个时辰后醒来的,萧逸不放心,还是把大夫请过去了,诊了脉说无事,方子都不用开的,只是还需要忌口些时日。
大夫说完,信手就去给萧逸把脉,萧逸下意识的出手,大夫躲开了,嫌弃的皱着眉:“什么毛病?战场受了惊吓?一惊一乍的。”
萧逸笑了,乖乖的露出手腕递过去:“您原谅一回。”
大夫哼着,还是过来诊了起来,林铎沐浴回来,已经换了手,还在诊。
他不由得放慢了呼吸,如临大敌。
大夫恃才傲物,诊脉,很少诊这么久。
莫不是萧逸隐瞒了他什么?
又等了一会儿,大夫收回手,先不说话,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还是不说话,揣着手,沉吟。
林铎忍不住了:“糟老头儿——不,吴大夫——您可要笔墨纸砚写方子?我可以代劳。”
大夫撇了他一眼,摇头。可脸色还是不好。
林铎惊了:“什么病啊这是?战场受伤未愈?您好歹开方子拯救一下啊?”
方子都不开是什么道理!
萧逸波澜不惊,慢悠悠的喝茶,还冲林铎笑了一下。
林铎被这个笑点燃了:“你果然瞒了我!呵!你不会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罢?瞒着我就是为我好!你们怎么都这么厉害呢!自以为是自觉聪明自觉多情!”
令七本能的觉得哪里不对,但林铎这么生气,他必须跟着生气。
不过他是对着大夫的:“吴大夫!吴爷爷!您行行好!说句话吧?我们公子这刚用了药,身子还弱着呢!您怎么忍心啊——”
萧逸叹了口气,给吴大夫续了茶。
吴大夫拿过,依旧一饮而尽,然后看了令七一眼:“助纣为虐,可赞可叹。”
林铎明白了过来,一声冷笑又极力压抑着不可置信:“您拿医术诓我?”
吴大夫笑了:“我为什么不能拿医术诓你?”
“林铎,人都是会变得,或者说,人都是多面的!你的思想太固化了。”
“还不只这个,你还关心则乱,萧逸如今就是你的软肋,他有个风吹草动,你就得嗷嗷叫着冲上去,简直愚不可及。”
“日后,对面那个,未必不能成你第二个软肋,那你就算完了。”
吴大夫冷笑着起身:“林铎,你还差的远呢!”
他背着手悠悠的往外走,林铎气极,让令七拦住,吴大夫一个闪身,令七的攻击就落了空,再出手,大夫已经到了门口。
这是吴大夫第一次明明白白的展露武功。
林铎喊住了要追出去的令七:“不必了。你去歇着吧。”
令七听令出去了,还关上了门,一回头,令三竟然也出来了,没有守门,同他一起往院子外走。
也是,萧逸在,令三就可有可无了。
两人在院子外站着,令七皱着眉,低声跟令三道:“这日子,不会是要变了吧?”
令三不说话,只是默默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数了数,又放了回去。
令七靠着墙叹气:“赶明儿我也把我的那些东西当了,换成银票,至少心情不好了,可以数数。”
“还是算了,数银票也不能让我快乐。”
令三立刻道:“你可以给我,我帮你数。”
我快乐!
令七气笑了:“我谢谢您啊!”
令三不说话了,他没有问令七做什么可以快乐。
答案显而易见,只要公子快乐,令七就快乐。肤浅又愚忠。
令三并没有瞧不起他,每个人活法不一样,令七这样也未必不好,跟着公子的喜怒哀乐,就不会去想生活中其它糟糕的事儿。
像令五那样,永远走不出那段过去,也是一种悲哀。
“令五?”令七突然道。
令三???
他抬眼看去,是令五回来了。
令三不动声色往旁边走了几步,令七以为他只是孤僻,自己热情的迎了上去。
“令五——”
“啊呸!”
“你几天没洗澡了!什么味儿啊!”
令七落荒而逃。
令五委屈巴巴的停住了:“没地儿洗——也忘了带衣服——”
令七忍不了:“你赶紧的!找地方把自己搓干净!别忘了跟小厮要点熏香!熏一会你自己!”
令五:“我有事儿告诉公子。还挺急的。”
“表公子来了,公子顾不上你!天大的事儿也得等着。且你这个样子见公子,你是叫谋杀!你敢靠近,令三就得大义灭亲了!”
令五看向很少现身的令三,令三默默的往旁边又挪了几步。
令五委屈巴巴的,转身走了。
令七这才敢大口喘气,“天知道令五熏死了几个人才打听到公子在正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