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在狂笑世界越来越像小丑了(76)

斯道普没有问这种蠢问题。

“现在哥谭还有两百万……”卢瑟停下了，看着他，那双眼睛平静而怜悯的望着哥谭的方向，事实上，浓重的雾气和黑暗的天际什么也看不到，爆炸的光亮根本传不过来：“在今晚，你大概可以见到……一场两百万人的死刑。”

斯道普闭了闭眼：“我不认为你这么残忍。”

“当然不是我。”卢瑟嗤笑一声转移目光，递给他一个文件：“看看这个。”

这是一份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在本国境内的核打击政府批准书。

斯道普甚至看到了总统的印章。

“……”他沉默的认真翻看，又很快像是逃避一样将它放到旁边。

小丑疯狂，可政客更加疯狂。

两百万，十个小丑都杀不了这么多。

“哥谭与外界的陆地交通已经被切断……你猜，现在的港口有多少人。”

斯道普有些木然。

卢瑟忽然笑了两声：“你不必这种样子，对你而言，这只是一个二维世界，你可以当作……见证一场“斯大林格勒保卫战。”

（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最低预估数为苏军伤亡约100万余人，德军伤亡约80余万人）

斯道普哂笑：“这两个是不一样的。”

“他们是同样的……至少在某种意义上。”

“什么意义？”斯道普询问。

“更加和平的意义。”卢瑟说。

斯道普认为卢瑟口中的“更加和平”所代表的意义应该是指“没有这个糟糕城市的国家”。

这是有道理的，但他并不认同：“如果和平的意义是毁灭不和平之处，那么……最和平的时候就是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

卢瑟不置可否，气氛陷入了厚重的沉默。

如果在雾气没有那么浓重，夜色也不那么昏暗的时刻仔细观察，是能够在这里看到哥谭的。

当然，如果当那座城市亮起刺目的白光的时候看到的会更真切。

比如……

现在。

核弹就像是一颗亮白色的流星那样划破沉寂如水的夜色，从天而降的爆炸。

像是一朵极速向陆地坠落的苍白烟花，准备在落地的一瞬间，绽放出被整个国家牢记的芳华。

这个森白残忍的东西在卢瑟和斯道普的虹膜上展现出倒影，宛如恶魔迫不及待露出的尖牙……

“轰——”

声音其实很小，也可能是这个地方的隔音过于良好，也或许只是他没有听到，只是一种想象，斯道普听见类似肉/体坠落的厚重，和珍珠散落一地的噼啪声……

“莱克斯……”

“嘘……”卢瑟说：“这是一场以四百年历史为燃料的烟火。”

被巨响惊扰到的大都会市民一个个亮起来灯，他们拉开窗户，看向哥谭的方向。

……接下来的事情所有见证者都永生难忘：

烟花盛开了。

一朵巨大无比的蘑菇云在骇人的闪光与喧嚣中拔地而起，裹挟着被震散的雾气与灰尘，笼罩城市的烟尘与阴霾被暴虐的狂风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便是宛若恒星闪耀的聚变光辉。

庞大的风压与冲击波在那覃状云的中间汇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雾状圆环，而在那圆环的遮覆下，所有的一切都将湮灭殆尽。

哥谭那昂长的历史和奢靡的经济，成为了刻烙在所见者视网膜上前所未有的盛大烟火。

……

“在这之前，哥谭只是个无主之地，在这之后，往后的三百年，这回是个真正的无人之地。”卢瑟语气和缓。

斯道普还是在发愣，被强光照射着的面庞有着迷蒙的梦幻，仿佛是呓语那般询问：“哥谭消失了，蝙蝠侠怎么办。”

“哥谭消失了，那么世界就不再需要蝙蝠侠。”

卢瑟语气中甚至还有一丝轻松。

斯道普又沉默了好久，最后才仿佛如梦初醒般询问：“那么那些没有死亡，幸存下来的人呢？”

“当然，大都会医院会进行救助。”

“明天吗？”

“是的，卢瑟集团的救援船会去往哥谭。”

斯道普看着那以往只存在于电影中的蘑菇云，想：只能这样了。

在核爆中的人，除了自救外没有谁能就得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对卢瑟涌现出质问的欲望。

为什么批准书会轻易通过？

为什么在核爆之前没有提前遣散群众？

为什么超人既没有阻止核弹，也没有去救人？

但话语就像是卡在喉咙中那样，被斯道普又深深的咽了下去。

或许就连核爆都是卢瑟一手策划，这些询问没有任何意义。

他不能去质问一个超级反派他为什么要去毁灭世界，就像是现在他不能质问卢瑟为什么袖手旁观。

……他愿意在明天展开救援就已经很好了。

在那明明灭灭的耀眼白光的照耀下，卢瑟阴霭的眼底被照亮，那张犹如面具的面容裂开了微笑的缝隙。

而斯道普面部柔和的外轮廓在光影的照射下被投上厚重的阴影，他的鼻梁高挺而尖锐，眼窝深邃凹陷，他喝了一口他并不喜欢的红酒，唇被染的湿润又鲜艳。

亮绿色的眼珠晶莹的好像两颗珍惜无比宝石……

那极具攻击性和代表性的小丑的模样套在他的脸上。

“莱克斯，这就像是电影演绎的一出长镜头。”

“三个小时的电影，导演会花费两个小时铺垫和全部投资的一半来成就这个镜头。”

“就像是苏联投资的《战争与和平》？”卢瑟说。

（《战争与和平》中在莫斯科的郊外1：1还原了克里姆林宫，以及相关配套的居民小区和机构，最后用一分钟的长镜头来“火烧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