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神be前[穿书](109)
无论是什么东西倘若被人说上八百遍,哪怕是黑的也会被说成白的,更何况被日日夜夜来来回回的像是发毒誓一般的说了整整八百年呢?
“阿暄觉得这是我所怨怼的吗?”
场景转换间,月魇重新出现在了温暄面前,静静的看向她。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再带着之前那样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是曾经那个温暄最为熟知的人一般。
温暄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不咸不淡的来了句:“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怨的。”
如果只是自己所遭遇这些的话,她大概会和现在一样,只是把诸多关于童年的怨气都积攒着罢了。横竖就像月魇说的“不爱就是不爱,不在乎就是不在乎”,哪怕她报复回去,也得不到她童年时梦寐以求的安稳生活和温暖的亲情。
但她没说出口的是——
如果是你的话,我会恨的......
她曾以为月魇童年所遭受的一切都只是她成为女主角的道路上必须要经历的磨难,但怎样的磨难也不该是这样深刻的病痛和这样恐怖的洗脑。
她会恨魔后,恨天帝,更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回去!
“可是我不怨。”月魇又笑了起来,语气轻巧又灵动:“如果她梦想能成真,如果我真的死在了他们俩大婚前夜,那对我们来说,就真的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没有什么是比死我一个造福世界更好的事了。”
“那你想的就太简单了。”温暄格外听不得她说这样的话,大概是因为面前的人常带着笑容的原因,她罕见的直截怼了回去:“至少几万年以后烂在乱葬岗没人救的我会给你陪葬的。”
“......”
一片沉默中,回忆里的故事继续。
黑幕褪去,回忆里的场景彻底改换了天地。天门边,无数穿着暴露妖媚的魔族与天兵纠缠在一起,明明灭灭的术法之间血肉横飞,哀嚎和厮杀声不绝于耳。
月魇一身华贵的戎装,显然品级并不低。但回忆中的她却罕见的蜷缩在一块大石头的背面,窥探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战场。在她的身后,早已在战争中毁坏的栏杆恰好歪歪扭扭的被轰出了一个不算小的缺口,露出外面翻滚变化的云海
在她藏身的不远处,魔后正跪在天帝脚边,苦苦哀求着什么。
“彦哥哥,不可以的......真的不可以!”她哭的早已没了形象,双手死死的扯住了天帝的衣摆,不住的摇着头:“你要信我!你真的要信我!”
但天帝眉目之间的不耐已经十分明显,他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了魔后,然后死死的踩住了她柔软的腹部:“我看那小祸害活得很好,怎么到你这里就又不行了?那你之前跟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什么?”
说着,他一把扯住了她散乱的长发,将她硬生生的从地上扯得扬起了半个身子:“你不会是想和我争创世神的位子吧?”
他嘴上这样说着,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捅进了魔后的心口。
温暄眼神一凛,她见过这把匕首!
当时大殿之上,曼珠沙华也是拿着这把匕首,那样轻巧的将月魇用自己的血肉经脉铸成的神格活生生的剖了出来。
就像是某种程度上的历史重演,温暄再次看着回忆里神色平静中带着疯狂的天帝用一模一样的手段将魔后身体里的创世神神格强剖了出来。
“终于见到你了!”天帝眼里爆发出一阵强烈笑意,他一把松了手上早已瘫软的魔后,沾满了魔血的双手试探着朝半悬在空中的神格靠了过去。
重重的摔在地上的魔后看着那团紫红交错流转的神格,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似乎还想要挣扎着做些什么。
像是感受到了原主人的期盼,天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降下。几乎不可反抗的力量席卷了整个战场,在眨眼之间带走了天帝触手可及的创世神神格。
下一秒,仍然躲在那个小角落里的月魇浑身颤抖了起来,刚刚消失在天帝面前的神格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前,带着天道不容拒绝的力量,一点一点的融进她的血肉之躯中。
这样的场面过于熟悉,熟悉到温暄的整张脸都变了脸色。
就是在这里,天祝月魇作为上神被她的母亲再次列为神裔,强行加诸了第二道神格。
回忆里月魇的面容已经和现在并无二至,刻骨的疼痛让她失了血色的唇瓣不住的颤抖着。但也许是因为自小就与非人的疼痛纠缠不清,她看上去似乎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神智。
她远远的看着倒在地上已经彻底没了声息的魔后,又看了看陷入癫狂的天帝,终于扯出了一张比苦还难看的笑容,然后绝决的跳下了云海,最终重重的砸在了一望无际的沙洲之上。
两道截然不同的神格在她的体内不断的发生着冲突,神力失控般外泄着。带着毁灭性的冰川以她的身躯为中心迅速的向外蔓延,暴风雪呼啸而过,带着沙洲上仅存的那些没有被冰封的沙粒冲天而起。魔气肆意的攻城略地,无数昆虫动物在一片寂静中发生着惊为天人的变异。
天祝月魇神智清醒的躺在冰原之上,她的□□在神格冲突中被彻彻底底的摧毁着,却也在两个神格双重的加持下彻彻底底的重建着。一片静默中,骨骼、筋膜、肌肉烂了又烂,长了又长,变成了一场没有尽头的酷刑
就在这血腥而残忍的变化中,漆黑的天幕终于焕发出绚丽的极光,漂亮的像是虚幻的迷梦。
第70章
创世神原本并不会长久的停在他们所创造出的世界。他们作为创造世间一切事物的神灵, 本应当奉献出自己全部的神力予以天道来完善整个世间运行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