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海生花(8)
放在鼻子下嗅闻,我长舒一口气,还好,没有姜的味道。
只是温热的红糖水。
之前因为淋雨没有及时注意保暖,顶着雨水奔回家导致感冒了,在那之后伊佐那只要我感冒就会给我烧一锅姜汤,偏偏姜是我最讨厌的食材。
伊佐那见我不愿意喝,直接摁住我用长柄勺捅进我喉咙里,像是给小朋友喂饭一样,一只手掐着我的下巴强制喂食。
我带着点后怕地摸摸喉咙,那种感觉不会有人再想体验一遍的,我用亲身经历发誓。
喝完杯子里温热的红糖水,手里捏着空杯子的边缘,翻身下床。
我穿着拖鞋,在地板上发出搭拉汲地的声响。
打开房门发现厨房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艾玛?”我歪头表示疑惑。
“诶,■■姐姐,你醒啦。”艾玛围着粉红色的围裙,手里握着锅铲。
恍惚间你看见了另一个人,记忆里出现模糊的重影。她卷曲的头发扎起来,脸上也是那样可爱的笑容,就连你曾经送给她的那条珍珠项链也好好地戴在脖子上。
不,眼前的人脖子上没有熟悉的珍珠项链。
我摇摇头,把那些梦里零碎的记忆扔进垃圾桶里。
我抬头看墙上挂的钟,老式的石英钟,是你和伊佐那之前逛跳蚤市场淘到的古董货。
“……我睡了一天?”我用舌头舔了舔下嘴唇。
“是呀,伊佐那哥哥给我发消息的时候,艾玛都吓了一跳呢。”
她走上前来,用手摸我的额头,梦里的她也是这样……我下意识地想要把脑袋挪开,可还是顿住了。和一个生病烧傻了的病人没什么两样。
“唔,退烧了。”艾玛说。
感冒迟钝的大脑运作起来,所以那杯红糖水是艾玛煮的。我这才反应过来。
“昨天吃了药,又睡了一天,病大概是好全了。”话还没说完,喉间又涌上几声咳嗽。
“真是的,■■姐别逞强,现在感冒还没好全呢。”艾玛佯装嗔怒,推着我的背,把我又送进了被窝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她最后出门的背影,无奈地笑了几声。
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脑袋放空着,可却时不时闪现一些破碎的梦境。
自己好像被那个梦影响的有点深,梦里的荒唐和虚度都成了真。
可是想着想着又倦怠起来,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我翻了个身,像把自己这条咸鱼翻了个面。
门外传来敲门声,推门而入的是艾玛。她端着早餐进来,把餐盘放在床头柜边。
说实话,是一顿很丰盛的病号餐。
我端起碗,慢吞吞地喝着稀粥,里面有一点虾仁丁,鲜甜的味道从喉道至胃部,烧得整个人暖呼呼的。
我低着头,像是把脑袋埋在碗里,眼皮却悄悄抬起,用余光观察艾玛。
……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谢谢你,艾玛。”我把吃干净的碗放回餐盘上。
艾玛又对我笑起来,“再睡一会儿吧。”
躺回床铺上,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点东西,睡意很快上涌。我再次进入梦乡。
十月九号
我站在奶白色的空间里,从上至下俯视。
脚下是巨大的漩涡,粉碎一切被遗忘的东西。
一幕幕在眼前闪回。
艾玛静静地躺在那儿,□□倒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血迹从皮下渗出,染红了金色的头发。
我蹲下身把艾玛放平,脱下外套止血,可是血流啊流啊,怎么都止不住,就连手上和黏糊糊的血迹。
画面再次闪过。
是还鲜活的艾玛。
她坐在家庭餐厅里,餐厅里开了空调,她脱下粉色的大衣外套。
我看着那件粉色的外套,又想起了刚刚她躺在地上流逝的体温。
无袖的黑色连衣裙称得她越发美丽,脖颈上的珍珠项链衬得她像一只漂亮的天鹅,她端起杯子用吸管搅动饮料,白色吸管上的咬痕上残留着她今天涂的唇蜜。
她看向我,豆沙色的唇蜜亮晶晶,搭配着特意做的亮片美甲。
艾玛伸出手,把手掌放在我的手上。
她说:“■■……”
还没等我听完,记忆又闪回去。
还是那件粉色的大衣,只不过它倒在地上,衣角处沾满了灰尘,肩膀那儿还染着血液。
艾玛握住我的手,呼吸微弱,嘴唇一张一合,却说不出话来。
她已经没力气了,接近昏迷。
握住我的手快要落下,我反手握住她的手。
这时眼前突然出现艾玛的脸,她一脸担心地问。
“■■姐,你还好吗?”
我下意识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
画面再次闪回,这次是在冬季。
艾玛穿着棕色的长风衣,带着黑色贝雷帽,脖子上围着红白格子的围巾。
我看见围巾角落上绣着一只短脚橘子,上面还有拟人化的表情。
艾玛看见我好奇的神色,朝我笑起来,冬天说话时口中哈出白色的雾气。
我伸出手去摸,看着眼熟的针脚,下意识问。
“好眼熟……”
艾玛嘟起唇,她拉起我的手,半是埋怨半是撒娇。
“是你给我绣的啊,难道你忘记了吗?”
“是吗?”我低着头吞吞吐吐,有些尴尬。
我刚抬起头,想要和艾玛解释一通。
场景再次闪回,这次艾玛穿着蓝色的水手裙。
夜晚不灭的霓虹灯和车水马龙的街巷,街边的路灯照在艾玛的身上。
她在东京街头朝我微笑,金色的卷发像是瀑布,随着夜风飘荡在空中,胸前的领巾也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