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怀了谁的崽?(135)
明红霞和陈娘走来。
林以纾看向明红霞身后的陈娘,“为什么?”
陈娘低着头,不言语。
明红霞:“殿下,你就算受伤成这幅模样,皮囊竟然还这般的美,真是让人心动。”
她道,“所以对于您这幅华贵的皮囊,要剥下来,当然需要极高的仪式感。我适才还亲自去阵法那里,叩拜了主上,让他保佑我,能将你的皮囊完好地剥下来。”
林以纾像是听不到明红霞可怖的话,她依旧盯着陈娘,“到底...为什么?”
陈娘沉默许久,最终开口,“林姑娘,你...不要挣扎了。”
是啊,现在的她,还有什么挣扎的余地。
林以纾由衷地知道,她会死。
她会死于明红霞和陈娘的手中,皮会活生生得被扒下来,最后她也会变成一具毫无知觉的、痛苦的、麻木的红肉。
那她的人皮最终会被谁拿走?
她冰冷的视线划过树下站着的所有人。
被这些红肉死尸,被明红霞,还是...被陈娘?
林以纾紧咬下唇,受伤的地方正不停地抽搐。
好疼啊...疼到她下一刻就能昏死过去。
明红霞靠近,“殿下,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轻举妄动,你就算死,也得死在皮被剥下之后,你现在稍微乱动,如若死去了,皮...可就不新鲜了。”
林以纾用力地咳嗽几声,而后笑起来。
少女笑起来,好看极了,在月光下,如同一幅镀血的美人画。
祟气萦绕在她周身。
她突然停下笑,“我就算是死...”
恶心。
一切都让她恶心。
她看向树下,“也不要死在你们手上!”
她抬起身,竹篆用力地割开捆住她身躯的长绳。
长绳断裂,林以纾的身躯随之一震,坠于树下。
人形的红肉们顿时如同潮水一般爬了过去。
林以纾像坠入水中的石子儿,在剎那间被红肉的潮水包裹、淹没。
明红霞露出一个怨毒的笑,“不自量力...可惜了一张皮...该被撕碎了。”
陈娘则是将手放在剑柄上,浑身颤抖。
所有人都以为少女已然被红肉给吞噬殆尽,可就在这时,一段竹篆探出了绞动的红肉。
纤细的血手高高地抬起,将竹篆扎入压在她身上的这滩红肉上。
鲜血往外溅,红肉们发出尖锐的叫声。
林以纾撑起竹篆,艰难地从红肉堆中往外走,一往外走,那些红肉又层层地缠上她的脚踝、她的腿,将她拽回去。
林以纾摔倒,她的脸贴在粘稠的红肉上,脸上、手里尽然是血色的腐肉。
她人倒下了,但手却高高地抬起,她的两只胳膊突然作力,“啪”得一声,将竹篆掰成了两段。
竹篆的断裂处闪寒光,尖锐无比,仅仅是被掰开的那一瞬间,就割碎了她周身不少红肉。
篆裂处如刀,两截刀刃飞快地将林以纾周身的红肉撕扯开,碎肉往外飞溅。
红肉高声尖叫。
周围的一切都是粘稠的。
泥浆、血浆、腐肉、血块...
林以纾站起身又摔下,摔下就重新爬起。
她的眼前,是一片红。
两截竹篆于深红的血肉中绞动、厮杀,挑起一阵阵尖叫声,她的表情因疼痛而麻木。
竹篆在手腕间转动,抬起、落下、抬起、落下...扎进去、拔出来!
林以纾的脸上,身上全都是血,腐肉从她的身上成沓地掉落。
红肉的尸体堆迭于地面,化为一段段废旧的腐肉。
林以纾继续往外走,行走间又有红肉扑向了她,啃咬她的臂膀,她的身形顿了一下,抬起手,将身后的几块红肉活生生撕了下来,扔到地上。
也许扯下来的时候,那些红肉也撕下了她臂膀上的肉。
不过,她已经麻木、疲惫到完全不在意了。
她抬起手,将竹篆刺入了地上的红肉,直到它们不再扭动,尖叫声枯竭。
它们怨毒地睁着眼,嘴里往外喷射鲜血。
林以纾撑着竹篆往外走,眼前的血红数字极剧地变少,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从大几十变成了小几十。
最后只剩下了一行:十三。
林以纾缓慢地往外走,她整个人不成个人形,腐肉从她的袖袂往下流淌,浑身萦绕着祟气。
她麻木得像一具傀儡。
任谁经历如此大的疼痛、如此多的杀戮,也很难保持清醒。
明红霞看着林以纾,像是看到一幅完美的作品,“太好了...你的皮囊依旧算是完好。”
她感叹道,“殿下,你真是...太美了。”
林以纾看向她,“我能问问,你到底为何要挑选我进祟地么?”
明红霞:“正如我适才所说,殿下,你太特别了,也许你自己还没有发现你的特别之处,但是你的灵魂、血肉都散发着让人饥饿无比的香气,让我根本看不到其他人,从你踏入嘉应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邀请你来到祟地,至于...陈老板...”
明红霞笑道,“这就是我的一时兴起了,毕竟她是我的旧雇主,一个老熟人。”
陈娘紧握剑柄。
林以纾:“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单单是为了给你那个北境的大人,挑选新娘子吗?”
明红霞笑道,“新娘子当然只是表面玩意儿,那位大人哪里是缺新娘子啊...就像我,也并不缺这么多的绣娘、皮囊,我做这些事,只为一个道。”
林以纾:“道?什么道?”
明红霞庄重而肃穆地提声,“万家皆齐首,众生同日月。魂破世间怨,重铸大同天。”
林以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