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怀了谁的崽?(144)
明月楼上头管事的也忧心忡忡, 毕竟渡昀的人日日来搜,不可能平白无故, 肯定是贵人在翼室里出了什么事儿。
而这个事儿,是因为他们明月楼将翼室监管不当、没有封锁好导致的。
这要是查出他们早就知道翼室里有个阵法却知情不报,且没有封好翼室,明月楼就完了。
两个侍从成了背锅的,被踢出来处理此事。
明月楼请来嘉应最好的驱邪道士,由两位侍从带领他去翼室,确保翼室中的阵法已然消失殆尽,不留任何痕迹。
两位侍从之所以对阵法存疑,是因为他们对清秋那一行人,隐瞒了部分当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们其实看到了一些异样的情形,却没有如实说出。
三人一同来到了翼室中,紧扣门。
道士趴在地上,用锦帕摩擦地面,抬起锦帕,细t细地闻一闻,像是能闻到他人闻不到的气味。
道士:“销魂阵,但又不是真正的销魂阵。”
侍从:“怎、怎么说?”
他抬起头,面色严肃,“这个阵法误打误撞被献祭了,献祭人应该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楚练。被献祭的这个楚练怨念、执念十分大,死得很不甘心,所以才会将阵法中催生出邪祟来。”
两位侍从瞪大眼睛,“邪祟、你是说...这个阵法里,也有邪祟!”
那不就意味着,那位贵人真的在这间翼室中,发生了极不好的事!
明月楼这疏忽,实在太大了。
两位侍从脸色苍白,其中一位吞吐着开口,“那、那些渡昀的人来搜了好几回,都说阵法已经没了。所以我们又找您来确认,这间翼室里,是真的没有任何阵法残留了...对吧?”
可千万不能有啊。
道士:“确实没有任何残留。”
两位侍从松了一口气,面面相觑。
道长:“那是因为阵法里的邪祟自己活了,已经金蝉脱壳,离开了嘉应。”
道长抬起头,“你们二人,有事瞒我。”
两位侍从刚松了不久的气立马又提起来,神色惊恐。
看来明月楼这次是真的花了大价钱,请来一个高人,竟然能立即看穿他们撒了谎。
道长:“我一介散修,受人之托办事,绝对会守口如瓶,但你们若是想让我把事办清楚,就不能将事藏藏掩掩,瞒着我。”
侍从:“金蝉脱壳,怎么个金蝉脱壳,这是什么意思?”
道长:“先告诉我那天你们看到了什么。”
侍从犹犹豫豫,最终说出口,“其实...那天我看到有条蛇...啊,不是,是我误以为是条蛇...”
他道,“那天晚上我经由九楼,发现贵人休憩在翼室后,我十分着急,就在周围一直打转,担心发生什么事。贵人离开翼室后不久,我又看到北境少主将她重新扶了进去。”
道长:“这跟你说的那条‘蛇’,有什么关系。”
侍从:“其实我当时以为我是喝醉了,产生了幻觉,因为北境少主再次走出来时,我看到一条藤蔓、粉色的、粗壮的藤蔓,在地上一闪而过,如同闪电一般蹿了出来。”
道长拧起眉头,“看来那根藤蔓应该就是销魂阵被献祭后,滋生的邪祟了,它留了一个壳子在翼室,自己的本体逃出去,倒是聪明。”
道长问,“它逃出去后,你们可有见到它的踪迹?”
侍从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在我心中堵了这么些天,我终于能说出口。我亲眼瞧见那条藤蔓化为一段粉光,攀在北境少主的锦袍上,消失不见了。”
他道,“这么些天,估计那位邪祟祖宗都已经在北境安家了!”
他又连忙问,“道长,销魂阵催出的邪祟,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害处吧?毕竟销魂阵也不是个什么害人的阵法。”
道长:“这也说不定,既然叫作邪祟,就算危害再小,肯定也有危害,更何况,这是一个狡猾的邪祟,还知道金蝉脱壳,很有灵性。”
侍从:“那它为什么会追着北境少主离去呢?”
道长:“邪祟总喜欢找宿主,也许是在北境少主身上,看到了可乘之机吧。”
道长摆摆手,“既然那根藤蔓已经去了北境,估摸永远不会回来了,你们倒也不必担心明月楼出什么事儿。”
他道,“那位贵人身体无大恙,你们就偷着乐吧,换个脾气不好的,明月楼估计现在都已经没了。以后小心行事,不要如此马虎。”
侍从们胆战心惊地点头,连连告谢。
北境,王宫,正殿。
景寅礼近几日忙于处理公务,再加上知道林以纾受伤后忧心忡忡,已经连着数日通宵。
今日,他的身体终于撑不住,伏案睡了过去。
就算在睡梦中,他也紧锁眉头。
侍从守于殿外,层层屏风遮挡住北境少主的身影。
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有一段藤蔓,缓慢地从桌脚往上爬,经由竹简、笔墨、文书,钻进景寅礼的袖袂中,化为粉末,扎入他的体内。
沉睡的景寅礼,于不知情的状况下神志动荡,藤蔓爬入了他的神识内,找到一个角落,稳稳地扎根,埋进去。
它找到宿主后便开始生长,潜移默化地改变宿主的神识,将一段画面嫁接进宿主的记忆中。
藤蔓作为一个邪祟界的新手,虽然祟气不高,但是它有一个其他邪祟怎么都追不上的优势。
它由销魂阵所化。
而销魂阵最大的特点,就是无论修为多高的人,都会难以察觉,中招于此。
景寅礼的神识发生些微的变化,他开始做梦。
梦中,他看到自己将一位纤细的少女推入翼室的床榻上,幔帘垂下,红浪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