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怀了谁的崽?(173)
蛊虫在他的嘴中密密麻麻地爬行。
戚亲王的脸色发红,脖子发青、发紫,喉咙旁青筋暴露。
有个刑官忍不住避开了脸,毕竟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英雄沦落于此,只要是个人,总是忍不住顿生兔死狐悲之感。
戚亲王的双眼深深地望向牢门的对面。
于黑暗处,走来一道身影。
北境王。
北境王落座于牢笼外,他依旧一幅儒雅温和的模样,他眼含慈悲地看向牢中的戚亲王,“文戚,你瘦了。”
戚亲王的嘴中塞满蛊虫,他说不出话。
北境王:“听说你一直闹着要见我,我便来了。”
他叹了一口气,“我们自幼一同长大,彼此照顾,我也确实许下过‘兄弟不阋于墙’的诺言,但...是你主动与我阋于墙的,不是么?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机会了,文戚...”
他摇头,“寅礼保你的命,那孩子向着你,我很是寒心。我不杀你,但如果你再不将该交待的事交待...”
他看向地上的桶,“这样的事,日日都会发生。”
北境王笑道,“毕竟这是你时常对自己麾下战士做的事,不是么?”
虫蛊从戚亲王的嘴里呕出,他艰难得发出声音,“储君知道他自己的、父王是这样的么...百姓又知道、他们的王君,变成了、这幅模样么?”
北境王:“他们如何看待我,我并不知道,但我只想做到问心无愧。”
他摇了摇头,“你就是脾气太硬。”
北境王放下了手中的茶盅,“正如西夏王所说,我们固守这么多年的秩序,早就开始崩塌了。”
他道,“这个天下,该变天了。”
茶盅“啪”得拍于案上。
东洲的王宫内,一道病弱的身躯于雷雨夜中惊醒,他身披黄袍,卧于榻上。
起身后,病残的躯体让他不停地喘着气,身体如同抽风箱一般沉闷地响动。
宫人见他醒来,纷纷过来服侍,向被雷惊醒的东洲王奉茶。
东洲王颤着手,捧住茶盅喝茶,“我睡了多久了?”
宫人:“自您昏睡过去,已然...两个月了。”
东洲王的脸色变得难看,“召司丞入宫。”
宫人颤颤巍巍地抬头,“陛下,司丞...已然被储君给处死了。”
东洲王拿着茶盅的手一顿,他又问了一些大臣的名字。
无一例外,宫人的回答都是,“他们...已然被储君给处死了。”
东洲王病倒昏厥的这两个月,朝庭被釜底抽薪,死了许多人。
东洲王:“将赫连子明喊来,他到底想做什么!你把他喊来!”
这个魔鬼,是他的儿子。
门外的雷,照亮东洲王的脸上的狰狞。
宫人:“储、储君他去踏云会了。”
茶盅“啪”得摔落于地,雷声轰隆劈下。
同等天地下,睡梦中的林以纾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这么多歪歪道道的事,她只觉得外面的雷有些响。
好像有人捂住了她的耳朵。
嗯...肯定是在做梦。
总不可能是耳朵自己长出手了。
林以纾将绸被高高地拉起,将自己给塞进被褥中,隔绝外面所有的嘈杂。
隔日,天光大亮。
林以纾醒来,有些懵地从绸被中醒来。
有那么一瞬,她没反应过来自己在那里。
林以纾:“!”
啊!她回来了!
林以纾摸索自己的全身,很好,没有残缺部位,她昨夜回到北境王宫后,看来是安全地摸回了自己的涵室。
两个腰子都还在。
可她...是怎么回到涵室来着?
她记得她当时刚从破庙回来,身体里被压抑的余毒反噬了,然后整个天地粉成了一个巨大的泡泡糖,她掉到了王宫中,扶住了树,然后...
清秋:“殿下。”
清秋躬身入内,她抬起手,为林以纾擦拭额角的细汗,“您出汗了。”
林以纾懵懵地道,“昨夜好热。”
清秋:“是啊,昨夜下雨打雷了,确实非常闷热。”
林以纾:“昨夜打雷了?”
她好像听到了,但又好像没听到。
这不重要。
林以纾:“清秋,你可曾看到,我昨夜怎么回来的?”
清秋:“殿下,您昨夜喝了药之后就睡下了,属下站在外面守着您,没有放一个人进去。”
林以纾:“......”
不仅有人进来了,她自己还出去了一趟又回来了。
林以纾欲言又止。
清秋:“属下清晨时进来给您摸了脉,脉象平稳,余毒褪下了。”
林以纾:“你真没见人进来么?”
就算金丹的修为不足以见到那个蛊人书生,但起码能见到她啊。
清秋摇头:“属下和其他侍卫严防死守,一个人都没有放进来。”
林以纾:“......”
林以纾四十五度望天,心中悲伤。
都怪书生的祟地太强横,没能让门外的侍从们发现异常。
都怪她已经筑基了,来去的踪影太过神出鬼没。
清秋:“殿下,您在看什么?”
林以纾:“......”我在凹造型。
林以纾转过脸,清秋望着她的脸突然露出笑,而后赶忙躬身,“殿下恕罪。”
林以纾:“?”
林以纾:“为何而笑?”
清秋拿来铜镜。
清秋:“许是殿下昨夜服过药的缘故,脸肿了一小圈,嘴巴也肿了。”
跟个水润的小包子似的。
小包子林以纾举起铜镜,痛苦地望向镜子里水肿的自己。
不是...脸肿她能理解,怎么嘴都肿成这样了。
一摸,她“嘶”了一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