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怀了谁的崽?(184)
车夫紧握缰绳,眼前的视线已变得模糊不清,但悬于横木上的腰牌始终指引前方,将大雾照亮。
林以纾莫名的,觉得这些古树在动。
修长的手越过她的肩,将窗棂上的帘子放下。
似是在不喜她被其他事物给吸引走注意力。
复金珩:“不冷么?”
林以纾摇头,“不冷。”
复金珩:“以后还躲着我么?”
林以纾一怔。
她小心翼翼地捏着自己的指尖。
她其实一点都不生气了,但就这般轻易地被哄好了,会显得她适才的别扭和挣扎十分...恃宠而骄。
但复金珩现在的态度,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
她还可以再恃宠而骄一些。
王兄现在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林以纾又捏了捏自己的指尖,想让这‘闷气’再停留一会儿。
林以纾在自己的袖袂中摸了摸,摸出那个...蟾蜍玉韘,唇角不经意地提起。
她靠近复金珩。
林以纾将蟾蜍玉韘递出,“如若王兄你把这蟾蜍玉韘戴上,我就不再和王兄闹别扭了。”
玉韘是射箭时套在大拇指上,用来保护手指的护具,用以扣住弓弦,避免拉弓时伤到手指。
此玉韘的质地细腻光滑,美玉温润,但蟾蜍也丑得非常离奇。
见少女不怀好意地将蟾蜍玉韘递出,复金珩望向她。
复金珩:“殿下觉得这枚玉韘和我衬么?”
林以纾:“当然不衬。”
她理直气壮,“所以才让王兄戴。”
复金珩接过了玉韘。
林以纾:“!”
真、真要戴吗?
复金珩盯着她,将玉韘套入了大拇指,稳稳套住,这般离奇的玉韘,甚至被他戴出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林以纾:“......”
她第一次知道,蟾蜍也能被戴出王者风范。
复金珩:“满意了?”
林以纾摇头,又立即点头,“满、满意了。”
要懂得适可而止。
她伸出手,要将那枚不争气的蟾蜍玉韘给拿回来。
复金珩却抬起手,伸向她的脸。
戴着玉韘的手按向她的嘴角。
嘴角处,被他咬出来的一抹红还没有消褪。
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地蹭过少女的朱唇。
林以纾:“王兄,怎么了,是沾上了什么了吗?”
复金珩:“嗯。”
复金珩的指腹再次蹭过她的嘴角,那抹被他咬出来的红,如一小块被洇出的胭脂。
林以纾撅起嘴,方便王兄给她擦。
可能是她今早练符时沾到的金粉。
这一撅嘴,朱唇碰到了玉韘上的蟾蜍,林以纾嫌弃地抿回了自己的嘴。
林以纾:“王兄,不要你擦了,我自己擦。”
复金珩的手没有拿走。
复金珩:“为何?”
林以纾盯向眼底的玉韘,“因为癞蛤蟆想...”
她想了想,说自己是天鹅肉有些太自夸了,正寻思着有没有其他说辞。
复金珩替她说完,“天鹅肉。”
林以纾小兔啄米般点头。
复金珩:“殿下给吃么?”
林以纾:“?”
少女没能明白王兄的这一句话。
她捂住自己的唇角,远离这枚玉韘,“不给吃、不给吃。”
她真是服了自己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以纾伸出手,立即要将这个丑玉韘从王兄的手上拿走。
林以纾:“王兄,这枚玉韘一点都不衬你,我给你取下来。”
她将玉韘往外取。
刚将玉韘收回手心,手指却被复金珩给拽了回来。
林以纾:“怎么了?”
她的手上也没沾金粉啊,王兄为何要捻她的手指。
不会是...在检查她的根骨吧?
复金珩捏起少女纤细的手指,“太瘦。”
林以纾:“最近忙于修习,是瘦了些。”
复金珩的指尖在林以纾的指缝间轻缓地摩挲,“殿下的指骨很细。”
林以纾:“我是个姑娘家,手指肯定会比男子的要细,这枚玉韘我都戴不住,一戴上就掉下来了。”
复金珩按住她的手心,林以纾感觉自己的手像个核桃一样,被王兄盘着。
她耐心地等待着。
正在此时,马车停下,车夫掀开帘子往内瞧,“两位殿下,到了。”
林以纾抽回自己的爪子,立即站起身,“终于到了!”
屁股都快坐疼了!
车夫笑着颔首,但这笑在看到复金殿下后,骤然停止。
那位贵不可言的大人冷淡地瞥着他,似乎被他耽误了什么大事,整个车厢内的氛围都十分冷肃。
车夫顿时躬身,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林以纾下车时,车夫眼观鼻、鼻观心,没敢扶她下马车。
林以纾撑着复金珩的手,踏下马车。
云雾缭绕中,眼前是一片山庄。
古朴的屋檐与雕刻精美的门窗隐约可见,时而被雾气遮掩,时而从云层中透出几缕轮廓。
青瓦白墙,与周围苍翠的山林相映成趣,显得尤为宁静。
有侍从急急地从山庄内走出来,似是早知今日有人来拜访,对他们躬身行礼。
牵引他们往山庄内走。
庭院中的石径被雾气掩盖,只能隐约看到石阶上长满的青苔。
四周古树参天,枝叶间偶尔透出几缕暮光,投射在雾气中,形成斑驳。
踏入门庭,山庄内依旧被雾气包拢。
复金珩扶着她的手,牵引她踏上不平的青石板路。
院中的青石板路被轻柔的雾气覆盖,行走时仿若踏在轻纱上,脚步声都显得格外轻柔。
庭院中的花池与水景被薄雾轻轻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