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怀了谁的崽?(257)
林以纾顿了顿,“没有。”
东洲王意味深长地说,“有句话叫做一语成谶。”
他道,“你若是在谶书上看到什么谶言,尤其是不好的,不要轻易说出来,说出来,本来有可能不会成真的事,也不得不成真了。”
戚亲王就是这般说的。
要不然在地牢里,他的话语不会这般遮遮掩掩。
林以纾抚向自己的耳朵。
刚才那些声音已经消失了,但耳根子还有些发麻,脑袋变得昏沉而混沌,她有些想要干呕。
只是看了一页谶书她都那么难受,难怪东洲王说此书有邪性,心性不稳定的人看了很容易走火入魔。
说起这个,林以纾想起楚大夫。
她抬眼,将话题拉回青铜渣滓。
林以纾:“陛下适才说楚大夫疯了,我能问问他现在在哪里吗,我想去问些有关义善坊青铜的事。”
看来这一趟来对了,东洲王确实知道楚大夫的去向。
东洲王:“去年年末这个时候,他看了谶书,逐渐的开始神志不清,说胡语吐白沫,我让他回家休息了,现在估计还在家中休养。”
他召宫人。
宫人躬身举起案板,上面呈有一封书信。
东洲王:“楚大夫这一年都闭门不出,隐居在坊间,我会让宫人告诉你们他的住处,你将这封信带着,他应该知道些有关义善坊的秘辛,看到信后,一定会对你知无不言。只不过这么长时间我都没听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是否还住在那个老地方。”
林以纾接过书信,“我明日会过去看看,多谢陛下。”
东洲王累了,他咳嗽几声,宫人上前,替他理被褥。
林以纾站起身,向东洲王行礼告别。
林以纾往外走,正准备跟上复金珩,身后有宫人喊住她,“殿下,陛下还有话想单独对您说。”
林以纾带着一脸疑惑,重新回到内室。
东洲王已经躺下了,他的头颅侧向她走来的方向,因为榻边有屏风遮盖,所以从林以纾的视线,只能看到一颗头颅露在外面,有些诡异。
东洲王:“孩子,如果你心中有什么疑问,也许可以问问东洲镜。”
林以纾:“东洲镜...”又是东洲镜。
东洲王:“东洲镜可以照见你的命定之人,也可以回溯很多事,你难道不好奇么?”
这句话正中林以纾的内心。
是啊。
如果能照一照东洲镜,不是就能知道明月楼那夜的人是谁了么。
毕竟以林氏的血脉,一生只能与一人双修,和她唯一双修过的人,可不就是她的命定之人么?
东洲王:“带上你觉得是你命定之人的人,两人一起站到东洲镜前,如果东洲镜同时显现你们二人的身影,就代表你们有命定的情缘。”
林以纾:“听起来很是玄妙,就是不知道这东洲镜在何处,我...可以借用么?”
东洲王沉默了片刻,他道,“东洲镜又坏了,我放在楚大夫那里修缮了,你找他时,可以将镜子取回来,也算是我的一个请求。”
这个请求听起来有些怪。
东洲镜这般重要的东西,为何会被寄放在一个病人那里...
东洲王却是不想说了,“孩子,你去见见楚大夫,一切便会明了。”
他笑道,“我将谶书赠予你,也是需要收回些本钱的。”
林以纾再次告退。
内室的门‘吱呀’关上。
宫人上前为东洲王捶腿,东洲王低声念叨,“有她在,说不定真的能将那魔鬼、修罗给除去。”
他望向窗外,“但愿如此。”
东宁殿外,侍从躬身走到复金珩身前。
侍从:“禀复金殿下,议事全都给推了,大臣们无法见到您本人,写了许多折子送过来。”
复金珩冷淡应声。
他道,“边郊那边,你们盯紧。”
侍从:“遵命。”
林以纾从东宁殿内往外走,下玉阶时,她的步伐有些缓慢。
她看着复金珩高大修长的身影,越走越慢。
她竟然...还是无法打消怀疑复金珩的念头。
她也不想怀疑王兄,可这个念头只要一出现,就再也无法消失。
她怎么能怀疑王兄呢...
都怪那本《义缔情谊录》,她现在时不时就能想起文中景琅和玉卿的亲近字眼。
反正这兄妹两无论做什么事,到最后两片嘴唇子肯定会贴在一起。
林以纾晃了晃脑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将猜疑、《义缔情谊录》甩出脑外。
她怎么能怀疑王兄呢...
她、她不能啊。
林以纾走到了复金珩面前。
日光勾勒出王兄高大挺拔的轮廓,冷肃威严若神祇降世。
王兄一向是冷静的、沉稳的,遇到任何事都淡定从容,这般的王兄,在林以纾的心中,象征着信任和权威。
她怎么能怀疑王兄呢...
但在复金珩垂眼时,她伸出手攥住了他的袖袂。
复金珩:“怎么了?”
林以纾:“王、王兄,我知道你很忙,但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次去找楚大夫,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
她等不及了。
她等不了那些去嘉应的密探回来,她现在就要知道这个猜想是不是对的。
她要带王兄一起站到东洲镜前。
林以纾说出来后,心中又开始愧疚。
她寄希望于复金珩拒绝她,这样她就不必验证这般荒诞的想法了。
王兄政务那般繁忙,肯定不会有空的。
复金珩的视线缓慢地沿着她的侧脸往下游走。
他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