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怀了谁的崽?(265)
她现在愧疚得不敢看王兄的眼睛。
她竟然如此怀疑他。
东洲镜...东洲镜到底在哪里?
这回东洲王把她忽悠大了,让她来楚宅,估计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么一遭祟地。
看来这东洲谶书,真不是免费的啊。
不过毕竟她‘若不承受苦中劫,魂魄难安天地怨’,这祟地,就算东洲王不喊她来,她迟早也要经历的。
还是想想该怎么破除祟地,提高修为吧...
听说修士们金丹后会进入人生最漫长的停滞期,有的修士终此一生都只能停在金丹。
她这次走出祟地后,还能突破么?
她必须要打破‘修行未尽归自身,术法成败各分明。’的谶言。
林以纾又想起了东洲镜。
东洲王虽然忽悠她来,但肯定不是无缘无故地提起东州镜。
东洲镜,必然在这片祟地里。
可到底在哪里呢?
义善坊尚且处于平和中,只要按照义善坊中的提示一步一步走,暂时没有危险。
林以纾想利用这少有的平和,去找找破祟的线索,还有东洲镜...
说不定东洲镜就是破开祟地的线索。
复金珩:“在想什么?”
林以纾抬眼,“王兄...我在想东洲王曾经跟我说的话,你说有没有可能,东洲镜就是破开祟地的关键?”
此话落下,众人头顶上的巨型灯笼突然晃动起来。
这么大的东西突然开始动,不少人都吓了一跳,往远处躲。
林以纾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复金珩身边靠。
灯笼并没有掉下,而是“啪嗒”一声,戏剧变脸一般换了个灯笼皮,由原来的暗黄色变成了青色。
灯笼皮上,显现两个被精细勾勒的大字。
‘序幕’。
灯笼仿若在报幕。
傀儡戏的序幕。
林以纾:“王兄,这、这什么意思。”
复金珩:“有人来了。”
序幕拉开,总是会有新人物登场的。
屏风被撤下,案桌被挪开,侍从嘴中念念有词,“贵人来了、贵人来了...老板带着贵人来了...”
哪个贵人?
林以纾跟着众人一起往外堂走,去看看那传闻中的老板和贵人。
义善坊的门口‘人来人往’。
率先踏入眼帘的,是义善坊的老板。
老板风尘仆仆地走进来,外面好像在下雪,他穿着厚重的大氅,氅上沾着雪,靴子印在地毯上,雪水将毯子沾湿。
侍从接过他脱下的大氅,老板露出了真容。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老板的脸上,长满了青铜。
那是一张青铜脸。
像是面具,又像是人脸。
青铜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朝门外伸出手,“二位慢些。”
两个贵人?
下一个踏入堂内的是一张非常熟悉的面孔。
东洲王。
但显然是二十年前的东洲王。
他要比现在年轻许多,肌肤也要比现在苍白许多。
他的步子十分沉重,每走一步都非常艰难。
和林以纾见到的东洲王不同,这个东洲王无论是神情还是举止都非常僵硬,双眼失神,还没有周围的那些侍从看起来灵动。
脑袋似乎也比现在要大些,后脑勺过分地鼓起。
林以纾注意到,义善坊的工匠们,脑袋也比正常人要大些,尤其是后脑勺,尤其圆润。
那么,另外一位贵人是...
东洲王转朝后,等待身后的人。
一只腿先踏了进来,仅仅是腿,就有东洲王那么高了,粗壮、光滑而青黑的腿迈进来后,腿的主人压弯了腰,匍匐着爬进来。
双腿、肚子、身体、头颅,一个高达三米的人,走了进来。
很难称之为‘人’。
因为它全身上下都是光裸的,身体的表皮像蜥蜴一样光滑而青黑,皮肤上长满青铜疙瘩,它的四肢尤其长,两条胳膊直接从肩膀垂到了地面,上半身挤压在一起。
身上布满了各种淤痕,尤其是肚子那一块,有两道陈年的裂痕,用粗陋的针线给缝了起来。
看到这个‘人’,众人惶恐地往角落躲。
林以纾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这个‘人’,并不害怕。
自从她结丹后,她就能看到万物、各种人灵魂的‘气色’。
这个‘人’的灵魂也有颜色,是那种近乎于透明的灰色,挣扎着在它的身后蠕动。
它的肚子隆起,肚子十分大,跟顶上的灯笼一般,呈往下垂的趋势。
她怀孕了。
林以纾眼皮一跳,几乎一下就猜出了她是谁。
她开口,“纳兰宜。”
义善坊的人们在地上叩拜,“见过陛下,见过纳兰王妃。”
在他们的眼中,二位贵人就是普通的模样。
但在义善坊之外的人的眼中,这两个贵人,包括义善坊的老板,各有各的诡异。
都是怪物。
林以纾望着纳兰王妃的肚子。
如果这是纳兰王妃的话,她肚子里的是什么。
是赫连子明吗?
工匠上前,“二位贵人今日怎么得空又来了?”
东家道,“别废话,给二位贵人安排早飨,将其他的匠人召到后堂去。”
自从坊中疯了一个工匠后,坊内的气氛松散了很多,他得整顿整顿。
序幕分成两幕场景上演。
一个在前堂,东洲王和纳兰王妃落座;一个在后堂,匠人们坐到各自的位置上,等待老板来训话。
作为小徒弟,踏云会的人们和西夏侍卫们,也需得去参加后堂的议事。
巨型的灯笼,将戏幕分成了两页,各自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