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怀了谁的崽?(374)
距离破道的降临越来越近,原本还有三个月,现在只剩下一个半月不到。
时间是一眨眼的功夫,说不定哪天睁开眼时,就是明天了。
行宫内各方势力人来人往,灵障外的祟灾越来越猛烈,为了保护灵障内的寻常百姓,修士们会出去清剿灵障附近的邪祟,邪祟的量足够大时,会形成或大或小的战役。
复金殿下会带兵出去,有他在,死伤被极致地缩减。
今日,复金珩也出去了。
林以纾刚从芥子空间里出来,她几乎是爬出来的,双腿瘫软,满身都是血。
她死也不可能让复金珩看到她这幅模样,这才挑着他不在的时候这般苦命修炼。
她艰难地撑着身子踏入药池中,血一下就浮了起来。
少女趴在汤池边,满心满眼地都在想着王兄。
王兄...
他会受伤吗?
他这么厉害...肯定不会受伤。
但他会不会也像她一样,就算受伤了,也选择隐瞒,不告诉她...
林以纾手撑在药池边,指节发白,唇色也苍白,身上的伤口缓慢地愈合。
疼。
她颤抖着。
其实她是一个很怕疼的人,但来到《破道》后,似乎一直在受伤。
没有t办法,这是她的宿命。
如果来见王兄的代价是疼痛,她愿意承受这一切。
林以纾趴着时,纤瘦的肩胛骨柔美地耸起,水珠从如瀑的青丝上垂落。
她苦中作乐地想...最近她可真忙啊。
白天要被修炼磋磨,晚上要被王兄磋磨,两者的‘磋磨’殊途同归,必然令她两股战战。
照这么下去,床榻和她总有一日要塌一个。
她自找的。
想起夜晚的磋磨,林以纾的手指颤动了一下,脸悄然变红。
她将自己重新埋入了药池中,指节泛红。
她近来才知道,原来双修能有那么多...动作。
她最近唯一后悔的事,就是主动提起让王兄用酥酪这件事,这事提及后,每日的早飨似乎都定了...
都怪她这体质。
林以纾将自己埋在药池深处,皱了皱鼻尖,整个人红透了。
她真的好想逃走啊。
那是她最敬爱的王兄啊。
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左眼...
林以纾在药池下静默了许久,再次睁开眼时,左眼金光若现,露出了竖瞳。
*
宫人快步走向了静室外,来替崇林王召王女。
宫人刚走到门扉外,就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她不由得停下脚步。
这里不是药池处么,怎么这么冷?
宫人:“王女?”
她连喊了几次,药池内并没有人应声,“王女?”
宫人试探地推开了木门,“王女,奴婢进来了。”
这一推门,门上竟然在往下掉冰渣子。
宫人推门而入,冰渣子“啪嗒”“啪嗒”往下掉落。
宫人艰难地推开了被冰裹住的木门,睁大了双眼,只见偌大的静室全都结了冰,四周的墙壁结满厚厚的冰霜,半空中悬挂着密密麻麻的冰丝。
准确的说,是祟线的表面包裹上了冰冷的灵气,晶莹剔透,泛着森寒的光。灵气中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刚进门的宫人不由得身子一震,被逼得伏下身子,难以呼吸。
冰层下,林以纾紧闭双眼,被包裹在冰冷的水中,恍若毫无生气,她在修万物,聆听着灵障外的万物的声息。
窸窣的声音蔓延至她的耳畔,有树叶的摩挲、风沙的吹拂、山脉深处的震动、地底熔浆的起伏,还有成千上万的邪祟的咆哮...无数的声响涌入她的神识,如同万千细流汇入大海。
她的神识顺着埋入地底的灵线,蔓延向灵障外数百里、数千里的地方、一直在探寻着什么。
灵障外祟气无处不在,但是破道的气息很难找到。
终于,灵线在混沌处触及到一片滚烫的阴冷,但瞬间被定住了,诡异的气息如同深渊般悄然涌动,尖锐的疼痛如针刺般传来,林以纾疼痛地收回了灵线。
一只硕大的眼转过来,盯向了林以纾。
水下的林以纾身体一颤,睁开了双眼。
还不行啊...
林以纾站起身,踏出了药池,水顺着她白皙的肩头往下垂落。
她披上了衣裳往外走,四壁冰开始融化,变成了水往下流。
林以纾:“?”
她注意到药池旁多出了一个被冰住的宫人,脸上露出抱歉的笑容,将宫人一同提出去了。
被提出来的宫人打了个喷嚏,慌忙行礼,却不由得怔住,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王女。
清水、清水出芙蓉...
宫人晃了晃脑袋,想起正事来,“王女,崇林王他们从外面回来了,清剿了数百里的祟灾。”今早出去的,这么快就回来了,显然是喜报。
林以纾的眼睛顿时亮了,“王兄他回来了!”
宫人:“......”
她望着王女提起裙摆跑开的身影。
等等...她刚才的话里好像一句复金殿下都没有提吧...
*
林以纾快步走,宫人们便连忙跟上,“王女、王女,慢些...”
他们生怕他摔着。
前去的路上,宫人们顺道向王女禀报起赈灾之事。
昨天是赈灾日,分发赈灾物时,王女吩咐他们又加了些赈灾小册子进去,册子上画的是百姓可以用来抵抗祟灾的一些简单术法,画风依旧是熟悉的火柴人画风。
王女画得虽简陋了些,但画糙理不糙。
倒也成了这沉闷祟灾中的难得趣味。
林以纾:“分发的那些布条,百姓可还愿意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