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怀了谁的崽?(75)
所以...可不可以将披风还给我?
少女说违心话说得满脸通红,复金珩抬起眼,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复金珩:“不过是东洲的储君,你没必要如此畏惧他。”
林以纾:“?”
什么叫‘不过是’‘东洲的储君’,这话说得通吗?
复金珩的神色转为冷肃,“东洲王在自己的宫中被人下手,中毒病重,现如今东洲暗潮涌动,赫连子明来嘉应躲着,倒也不奇怪。”
趁着王兄沉思,林以纾伸长手,偷偷地扯住披风的角,往自己的方向拽。
眼见着披风快要拽过来了,复金珩看向她,“殿下在干什么?”
林以纾手一顿,“我、我解释清楚了啊...”
难道披风还是不能拿回来吗?
林以纾老实地缩回爪子,缩着肩膀垂下脑袋,呈委屈状。
复金珩站起身,抬起左手,他的手上多了一件玄色的外袍。
林以纾正假装反思呢,身上突然多了一件锦袍的重量。
玄袍宽大,压在她的脑袋上,将她整个人都罩住。
林以纾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已经坐回对面的复金珩:“王兄...”
复金珩:“这件披风殿下还是别穿了,这么热的天,我不希望你因为中暑晕倒在我的马车上,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在谋权篡位。”
林以纾:“......”
无论如何。
林以纾:“多谢王兄。”
复金珩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回应。
林以纾将胳膊伸入锦袍,将外袍穿进去。
花魁裳带给她的不安和窘迫被如此宽大的一件锦袍给遮罩住t,也不会像披风那样燥热,布料滑溜溜的,传来一股类似于初雪后松柏的气味。
林以纾忽而觉得非常好、非常舒适,她不禁低下头,抓起衣襟,用脸轻轻蹭了蹭领子,鼻子微微皱起。
如同一只雪兔用脸蹭了蹭自己的窝。
少女自己察觉不到,她这样的动作,有多亲昵。
复金珩看着自己的袍服被如此地蹭,眸光顿了顿,移开了眼。
马车在夕阳的余晖下,缓缓驶向梅府。
梅府门庭高耸恢弘,大门上高调地镶嵌鎏金雕花,门前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
大门两旁的灯笼高挂,照亮金字的牌匾,‘梅府’二字被写得遒劲有力。
两侧的朱漆大柱上祥云攀刻,门前的青石台阶宽阔整齐。
梅家主携一众人在府门前恭候,神态恭敬,见马车停下,齐声道,“恭迎殿下!”
行礼的人群整齐划一,在高耸的门庭下屈身。
林以纾坐在马车上往外看,朝这些人点头,让他们起身。
不愧是梅府,鼎盛二字,仿若已经被写在了门庭上。
梅家主跑到马车下,对待林以纾他想要将功赎罪,所以言语动作超乎寻常的热情。
梅家主:“王女的到来真是让蓬荜生辉,下官为您准备了丰盛的茶宴,恳请殿下赏光,让下官有幸亲自聆听殿下的教诲。”
教诲?她能有什么教诲。
她现在有的,只有一件非常宽大的袍服,还有里面不太舒适的花魁裳,实在不是适合去与众人饮茶的装扮。
林以纾:“梅家主有心了...”
梅家主满脸堆笑地为王女掀开车帘,要亲自扶她下马车。
林以纾左右为难,正思寻着该如何拒绝,复金珩从她身后走来,又拿来一件外袍,盖住她的脑袋,以及她一身不太‘正仪容’的装扮。
复金珩的手搭在外袍上,将她扶下马车。
他看向梅家主,“王女不太舒服,不方便参加茶宴,我先送她回去休息片刻。”
梅家主:“好、好好,王女的玉体最为重要。”
余晖下,复金珩扶住林以纾的肩,和她并排往远处走。
走至无人处,复金珩收回了自己的手。
守在门庭外的梅家主脸上神色变了几变,心中暗惊。
坊间流传王女十分憎恶复金殿下,两人水火不容,看来是谣言。
沿着青石路往府内走,沿途古树丛生,亭台楼阁飞檐翘角,朱门对联。
雅致的石灯笼和小花坛点缀在亭台楼阁之间,花卉盛开。
梅府给林以纾安排的厢房位于静谧的湖水旁,清澈的湖水中,倒映古树和楼阁的瘦影。
林以纾站在厢房外,对复金珩行礼道谢后,转身想推门而入。
才进去半个身子,手腕被身后的复金珩给扣住。
复金珩:“殿下。”
林以纾:“?”
怎么了?你也想进来?
这样...不太好吧。
复金珩:“你忘了一件事。”
忘了请你进来坐一坐?
林以纾为难道,“天快黑了,等会儿还要去用飨,我就不...”
复金珩:“现在,殿下连我的袍服,都不愿意还给我了么?”
林以纾:“.......”
袍服!
对啊,还穿着人家的衣服呢。
林以纾立即将身上披着的外袍递给复金珩,还有一件她穿着的锦袍...
林以纾:“你等等,我进去脱下给你。”
林以纾推门而入,掩着一道门缝飞快地将身上的玄衫褪下,将衣带整理好,迭成两个方块。
门缝被打开,露出一截皓腕,“王兄,今日,真的是多谢你...”
门缝被重新掩上,那段白玉般的皓腕隐于门内。
复金珩垂下眼,看向手上的玄衫,原本冷肃整齐的锦衫上,多出许多褶子,也多了许多少女身上独有的清香,透着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沾来的甜意。
行廊下,复金珩修长的身影远去,又忽然停住,他发现自己的衣衫上附着一缕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