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双重生）(104)

“是不是辛琰出了什么事？”

“放心放心，他好得很，就是走不开。你是阿顾，对吧？”

程君顾点头，收好佩囊。

“我叫突勒，其他的等下再说，他们快回来了，先去查案子。”

案子？

程君顾惊讶，脚步却是不停，跟着突勒摸黑沿树丛过去，趁守卫不注意，跑进边角的仓库。

仓库里堆着不少货箱，恰好能藏身，等搬运的工人离开，突勒从货箱后头走出，使了下劲，打开离他最近的箱子。

“程小妹，你过来看看。”

程君顾感觉这称呼有点奇怪，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顺着他的指示过去，低头一看，只见这货箱里放着不少麻布袋子。解开系口袋子一查，只是普通的面粉。

突勒听到她的结论，顿时笑了起来，随后撸高自己的袖子，伸手进去。

“你要做什么？”程君顾急问。

话音刚落，就见突勒伸手过来，掌中是一捧花。

“这……”这是在干什么？

突勒道，“程小妹，是这个东西吗？青什么花。”

“青姜花？”

程君顾稍愣，摊掌接走他手里的花。这些花已然被晒干，模样与程君顾那个机关盒里的相仿，只是比盒里的更新鲜点，花色还未褪得那般厉害。

“青姜花怎么会在面粉里？”

她又转头去看面粉袋子，袋上印着国库专有的印记。

“程小妹，这么看来，你的国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干净。时候不早了，外头守卫快要交t班，我们得走了。”

程君顾踌躇须臾，还是偷偷收起两朵花，而后把面粉袋子复原，跟着突勒从大门出去，趁着交班之际，逃出仓库，一口气跑到稍前的巷子里。

她人一放松，这脚上的疼痛愈发明显，突勒提议说背她，当即被拒绝。

天边渐显鱼肚白，程君顾计算着时辰，一瘸一拐地往家走。突勒看不过眼，跟在她身后，以备不时之需。

程君顾第一次觉着白石桥离程府这么远，她这副样子又不好走闹市过，万一传到那些人耳朵里，可就麻烦了。

这样想着，她绕了条僻静远路回去，突勒在身后看她背影，更加觉着眼前少女奇怪，不明白辛琰怎么会喜欢这种倔脾气的女子。

天明，太阳出山，映在身上暖洋洋。

程君顾慢吞吞地挪步，总算是挪到程府门口，门房一见着她，急忙唤人。紧接着，饮月带着两名侍女赶来，见程君顾这模样，忙喊门房去请府医，喊完之后才发现不知何时进府的突勒，蹙眉问他是谁。

“饮月，他是客人。”

“既是客人，就先请到厅里歇息罢。蒙霜，且带客人过去。”

她领来的其中一名侍女应答，招呼突勒往偏厅去。

府医还在吃早饭，听得召唤，撂下筷子赶来，检查完程君顾伤势，眉头始终紧绷。

“小姐这是做过什么？怎的伤得这样重？”

程君顾尴尬一笑，只说是贪玩跌的。

府医算是从小看她长大，哪里不晓得她是在扯谎，但他没必要拆穿，便道，“好在没伤到骨头，只是接下来得先静养。”

“养多久？”程君顾问。

“最少也得一个月。这还是保守估计，小姐身子骨弱，就怕还伤着别的地方，新伤加旧病，那养起来可就更久了。”府医叹了口气，“饮月，先为小姐包扎罢，稍后再着人到我这儿取药。”

饮月点头，轻车熟路地帮程君顾包扎好，之后送府医离开。送完人回来，她遣走屋里侍候的丫头们，问程君顾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可知，我发现小姐床铺冰凉，心里头有多慌张。如今大少爷、辛将军还有画棋姐姐都不在城里，小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当真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程君顾轻拍她手背，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何时见我吃过亏？”

“脚肿成那样，哪里好了？”饮月瘪嘴，说话时隐有哭腔，“小姐以后要是真想出去玩，好歹叫上个人陪着。若小姐嫌我藏不住话，屋里还有旁的听话丫头，就是别一个人乱跑。”

“这回事出紧急，来不及找人，而且人多眼杂，还是别那么张扬。”

饮月一听，心头更是疑惑，担心程君顾是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程君顾看她神色，猜想这丫头肯定又在胡思乱想，遂道，“只是去查些事。毕竟是秘密委托，没法说太多。”

“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我怎的不知小姐有这样长得古怪的友人？”

程君顾想起突勒那张脸，高鼻阔目，面部轮廓深，与闹市里那些个西域商人面容相近。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这样一个友人又如何？对了，先扶我起来，不好把客人晾这么久。”

饮月按住程君顾肩膀，“府医方才可说了，小姐得静养。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谈么？过两日不行？”

“不行。”

“那我请他到别院小亭里去，起码比偏厅近些。”

程君顾点头，着饮月快去。

饮月摇了摇头，起身出门，刚走出几步，就见一丫头急匆匆地迎面而来，直往她身上撞。

她吃疼揉肩，责道，“要死啊？连路都不看。”

“饮月姐姐，小姐可还在屋里？”

“有什么事吗？”

“方才那个男客走了。”

饮月不解，“不是让人跟他说小姐稍后就到么？他就这样耐不住性子？”

“他说有事要办，蒙霜姐姐去送他，着我来回话。他还说，等小姐伤势好些了，就到城东千音坊寻他，他这些天都住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