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双重生）(166)

“我儿免礼，快让孤和你母后瞧瞧。”

那道长颔首，抬起头。

辛琰瞬间怔住，面前这张脸，竟与无为道长有五六分相似。

第081章 第八十一章

二皇子向父王母后行过礼, 转而去看辛琰，疑问道：“将军为何这般看着我？”

辛琰自觉失礼，抱歉一笑, “臣许久未见殿下，不免有些失态，还望殿下恕罪。”

二皇子眼里疑问仍存, 王后便道明辛琰身份, “煊儿可是忘了，五六年前那年花朝节, 小琰也如这般随侍你父王左右。”

二皇子略微停顿, 像是在回忆, 不多时, 恢复先前笑容, “原来是小琰，许久不见, 竟长得这样高大。要是在街上偶遇, 只怕是认不出来了。”

辛琰面上依然带笑，眼神始终在面前这张脸上逡巡。

稍许, 监院引君主一行人往另边小院去，君主等人每年来九州观都住那儿, 周遭清静，环境宜人。

二皇子自然是要陪同，一路上与父母谈笑风生，一派合家欢景象。辛琰全程听着, 偶尔加入话题, 更多时候则是板正身子，严肃表情, 摆出一副禁卫军统领的姿态。

在九州观度过风平浪静的三天后，这天午后，亲信来报有人要见辛将军。

辛琰盘算着可能是程昱恒那里来的消息，念及君主仍在午睡，同春喜总管交代一声，由来人领路离开。

信使俯身拜过，即刻取出怀中捂得熨帖的信。的确是程昱恒来的消息，信写得短，大致内容是他们后日就到南朔境内。

辛琰读完，摆手让信使下去领赏，想到什么，叫住他问道：“城内这两日可有发生什么事？”

信使又是t一拜，回道：“城内眼下除春试外，并未发生新的大事。对了，大皇子的人马明日就到达都城。”

“此事本将军会禀告陛下，你且去罢。”

信使躬身退下。

待君主醒来，辛琰立马将这两个消息上禀。君主面上笑痕深深，着春喜总管安排接风宴，到时在宫中一道庆贺。

春喜总管领命，又承君主之意，将大皇子回城一事转禀姚贵妃。姚贵妃当时正在用点心，听闻此事，高兴得直接丢下点心，忙让人给了传信内侍一大笔赏赐，又风风火火地梳妆打扮，前来面圣。

贵妃一来，辛琰自是不好再待着，寻了个由头退去。

他走出君主所在小院不久，忽听有人在身后呼唤，转头一瞧，是昭华夫人宫里的姑姑。姑姑说四皇子有事想请教将军，请将军前往小亭一叙。

辛琰心中再怎么对四皇子有恶感，可他一个臣子哪里能放肆，于是面上还是平静，跟随姑姑而去。

在小亭等着的不是四皇子。

“臣辛琰见过昭华夫人。”

昭华夫人慈爱地看着他，“坐罢。”

辛琰应声坐下，昭华夫人提壶给他倒了杯茶，他忙说不可。

昭华夫人笑道：“在外头何必这般拘礼。说起来，再过些时候，本宫与你便是姻亲了。”

辛琰起初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后想到她与程家有点亲戚关系。念及程君顾，他的心霎时柔软一片，面上也不自觉流露出几分羞涩。

昭华夫人见状，眼底笑意更深，“有情人终成眷属，本宫真是为你们高兴。”

辛琰微微俯身致谢。

“正好本宫新研究了一种花茶，陛下取名花好月圆，正衬你二人姻缘。”

辛琰闻言，垂眼往杯里一瞧，水面正飘着几朵桃花瓣，吸水膨胀的桂圆干圆润透亮，配上饱满的红枣，确如其名，花好月圆。

他抿进一口，茶水清甜，回味时有股淡淡的花香，萦绕在唇齿间。

“好喝吗？”昭华夫人问。

“着实美味。臣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娘娘准许。”

昭华夫人颔首，“小琰但说无妨。”

辛琰踌躇须臾才开口，“臣能向您讨这茶的方子么？”

“本宫当是什么事，自然可以。是想同阿顾分享么？”

“臣想着，”辛琰抿了抿唇，“将其用在喜宴上，与宾客同享。”

昭华夫人先是有些惊讶，紧接着面上笑意更甚，“既是如此，本宫接下来可要再细细研究一番。这样的大好日子，本宫可不能拖后腿。”

“臣谢娘娘恩典。”

“你们二人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如今能结成连理，本宫只觉欣慰。”昭华夫人想到什么，问道，“辛太傅可是来过消息？什么时候回？”

辛琰实话实说，“祖父本是昨日就到都城，但路过邻镇时偶遇那儿也有喜宴，便说要留着蹭蹭喜气。算起来，傍晚前应当能入城。”

“甚好。说起来，辛太傅这回可是离开许久，不知他可有收获？”

“劳娘娘记挂，祖父在信中提及，他们在民间寻得好些先人孤本和残本，届时会整理成册，敬奉陛下。”

昭华夫人连连点头，“看来辛太傅这回当真是收获颇丰。到时劳你去催催他，请他写本游记，让我们这些久居深宫的妇人们瞧瞧外头的风景。”

辛琰心里闪过一丝叹息，但很快收拾起来，回了句是。

昭华夫人又同他闲话几句家常，忽听有人来报四皇子求见。辛琰听到这话，动身便要离开。

“小琰莫动，不过是每日照例的请安罢了。”昭华夫人看向前方侍女，温和道，“去请殿下过来罢。”

侍女得令，返身去迎人。

辛琰心里不大自在，毕竟再怎么冷静自持的人，在面对前世的灭族仇人也会有所触动。

他停在腿上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到四皇子来前一刻，心态才勉强稳定下来。四皇子换了一身清雅便服，衬得人更为矜贵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