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双重生)(196)
“我怎么知道?”鸣沙咽下一口马奶茶,“可能就是觉得你没用了吧。”
葛子朗道:“若是无用,丢了便是。”
梵音道:“他为什么要给你那么多钱?一千两银子,我在喀沙用到死都用不完。”
“那不至于,”鸣沙说,“只要想花钱,多少都能花完。”
梵音:“……”
葛子朗没有回答。
鸣沙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没有开口的迹象,道:“你可以不说,反正到了天鹰卫那儿,不说也得说。”
“天鹰卫?你们凭什么把我送进天鹰卫?”
鸣沙道:“小偷。”
她想了下,补充道:“容骁报了案,认定我们三个人偷了他的夜明珠。”
“夜明珠?那样珍贵的东西,又怎会随意摆出来?”
“我怎么知道?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葛子朗道:“天鹰卫里可有他的人,你们这么做是在把我往死路上逼。既如此,我不如现在就死了。”
鸣沙闻言,丢出一块碎银把他点晕。
梵音:“……”
“他好像还没干嘛吧?”
鸣沙看上去一派无辜,“等他干嘛了,那不就晚了。”
“那现在怎么办?”
鸣沙提溜提溜转两下眼睛,“事到如今,先去吃奶皮吧。”
“也行。”
临走前,鸣沙往葛子朗嘴里塞进一块干净的布,避免他咬舌自杀。
*
程君顾摸了摸自己浑圆的肚子,忍不住捏一捏自己的脸,对正在撇茶面浮叶的辛琰道:“你看看,我最近是长肉了吗?”
辛琰偏头,从头到脚端详两回,“看不出来。”
“真的吗?可不许骗我。饮月,你瞧瞧,我有变化么?”
饮月摇头,拂雪道:“夫人这话问错人了,我们成天与你面对面,哪里看得出不同?”
“也对。”
程君顾又摸了摸肚子,“不成,我得起来走走,晚上吃得有点饱。都怪饮月,现在厨艺越来越好了。”
饮月用手指着自己,忍俊不禁,“这都能怪我么?”
说着,与拂雪上前陪侍程君顾左右。
程君顾望一眼外头半黑不黑的天,冲辛琰说:“我想去院子里走走,你要一起么?”
“你都开口了,我要是拒绝,岂不是很过分?”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
自饭厅出去不久,程君顾忽然开口,“家里的海棠是不是开花了?”
拂雪道:“开了,只是开得不多,便没有告知夫人。”
“开一朵也是开。走,我们瞧瞧去。”
一行人踱步而至,停在一树海棠下。如拂雪所言,开得的确不多,几棵树望下来,只有一小片淡粉颜色,娇娇怯怯的,见之生怜。
程君顾道:“别院的玉兰花在落,它却还在襁褓。”
“此消彼长,不也挺有乐趣么?”饮月道。
程君顾:“的确如此。”
辛琰道:“等它长得更多些,爷爷今年又能画新作了。”
“说起来,他先前画的玉兰,听闻好些文人墨客为之赋诗和临摹。果然是大名鼎鼎的辛太傅,一出手便是满堂彩。”
辛琰轻笑,“只可惜,我只会舞刀弄枪,学不了他半点文气,只得由你来。”
“倒是抬举我了。”程君顾跟着笑。
饮月:“等花开得更满,小姐便能请一众官家小姐前来品茗赏花。”
“说到这个,”程君顾心潮起伏,“先前还听莹玉问起何时办迎春宴。饮月,拂雪,你们这些天嘱府里花匠多加留神些,等开得再茂盛时,便着手办这事罢。”
饮月和拂雪异口同声应下。
他们在海棠树下再停留一会子,动身往另边去。刚走出几步,就见两个府卫匆匆而来。辛琰问他们发生了什么,府卫说有客上门。
“这大晚上的,谁会突然来访?”饮月好奇,“可有拜帖?”
左边的府卫道:“是刑部的人。”
闻言,程君顾和辛琰互望一眼,后者着府卫带路。
来客是刑部一位主簿,辛程二人与他打过交道,也算是熟悉。熟人见面,自是少谈客套话,直冲来意去。
主簿开门见山道:“辛将军,程司业,有人向高家父子和季子骞下了毒。”
辛琰吃惊,“怎么回事?”
“具体的,还是请二人同下官边走边谈罢。”
程君顾答应下来,嘱咐饮月她们好生看家,跟着主簿离开。主簿说话条理清晰,没等走到门口,来龙去脉就被吐露干净。
“那假扮狱卒的人现在何处?”辛琰问。
主簿道:“如今还扣押在牢里接受讯问。”
按之前的安排,高家父子这个案子本不需要辛琰他们出面,但季子骞的案子曾由程昱恒协助调查,于是他得担一定责任。
现下程昱恒不在城中,自是要去找与他品阶差不多的辛琰介入,而高家父子与季子骞一道出事,便顺道提上一嘴。
程君顾倒是没太大情绪波动,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便问道:“他们可有大碍?”
“我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在接受救治,看样子似乎状况还好。”
说话间,他们抵达刑部。刑部门外早就有人在等候,一见到他们,忙带路往天牢去。
“情况如何?”主簿问坐在外头喝水的大夫。
大夫先是向他们行礼,随后回道:“中毒不深,又喝过催吐的药,体内的毒已去大半。t剩下的,得靠后续慢慢调理。”
主簿又问是什么毒。
“胡蔓藤,也就是断肠草。”
主簿琢磨一会儿,“那这倒是不好查,南朔随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