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双重生)(263)
辛琰点头,算是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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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夫人呆坐在殿内,宫侍来换过新的花,快步退下。
青莲姑姑端来新熬好的甜汤,搁置在桌上,旋即近身道:“主子,奴拿了小厨房新做的五谷甜羹来,您可是要进些?”
经过一会儿,昭华夫人回神,些微木讷地走到桌前坐下,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碗里舀着,慢慢道:“青莲,他不是他。”
青莲姑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说的是那位天降的二皇子。
“青莲,他怎么偏在这时候出现了呢?”
青莲姑姑道:“如今这形势,他早些现身反倒是好事。”
“好事?如果他如九州观的替身那般,优秀却不突出,那的确是好事。可你看到了,他显然跟以前一模一样,不,甚至比以前还要来得有威胁。他一来,本宫的麟儿就彻底被比下去了,本宫如何能当这是好事?”想到什么,昭华夫人忍不住捶了下桌子,“而且,幽冥令居然在他手里。”
青莲姑姑:“只可惜,我们依旧只闻其名,不见其形。”
思至此,昭华夫人心里的怨气又冒出了几分,“竖子猖狂,像防贼似的防本宫。”
她心中有气,却是忘记当时被防备的不止她一人,应该说,除君主和王后外,再无人可见那神秘令牌模样。
在那之后,君主喜出望外地宣布,这就是二皇子。至于九州观那位,无罪反有功,赏赐一番不说,还拨到真二皇子手下办事。
昭华夫人连吃两口羹,说道:“如今手头的事没办完,他又突然跑出来,当真麻烦。还没有魏鹤哲的消息吗?”
“还是没有。”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想法子递话出去,让他们多加点人手去找。”
“主子,这会不会太冒险?”
昭华夫人道:“眼下这形势,恐怕只能冒险。不然要是先被他们找到,岂不是功亏一篑?”
“魏鹤哲此人应当不会轻易招供。”
“人心难测,还是做好万全准备才是。”
青莲姑姑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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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刑部大门前。
一名青年在门前踱步,一连转悠十来圈,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转身快步走向大门前放置的大鼓旁,拿过鼓槌用力敲响。
容煊,即正式表明身份的无为道长,这两天因着查案,都宿在刑部。鼓声响起不久,他就因手下通报醒来,简单整理一番,出去瞧情况。
那人既击了鼓,自然就要按秩序办事,升堂审理,今日当值的主簿坐在堂中,容煊旁听,便坐右侧。
那主簿敲响惊堂木,问堂下何人,又为何事击鼓。
堂下人忙躬身行礼,“回大人的话,草民乃魏家管事,击鼓只为完成我家主人的吩咐。”
主簿一听,问道:“魏家?哪个魏?昭华夫人母家的魏,还是卫将军的卫?”
“前者。”自称管事的青年道。
主簿又问:“什么吩咐?”
“我家主人曾言,若他半月无音无信,就让草民前往刑部报案,而后上交此物。”说着,他从随身包袱里取出一个精致锦盒。
“呈上来。”
捕快拿过盒子,检查无误后才送到堂上,主簿拿出里头装着的册子翻了翻,“这是……”
“这是我家主人多年以来的罪证。”
主簿吃惊,看向容煊,容煊道:“主簿大人,我今天只是旁听,该如何处置,得由您做主。”
“那,那就先将此人收押。”
惊堂木响,击鼓人被两名捕快带下。主簿端着锦盒快步下来,走到容煊面前,“请殿下一阅。”
容煊道:“父王只让我审理刺杀案,不曾任命其他,这个案子还是交由主簿大人办理罢。”
“是,小臣定全力以赴。”
言毕,容煊起身离开,主簿目送主子离开,急匆匆将证物送往尚书大人那儿。
回到房间,随行手下为容煊倒了杯热茶,问及刚才的事。
容煊抬眼看面前这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回道:“你不都听得一清二楚么?他是魏家的人。”
“与昭华夫人母族有关吗?”
容煊道:“这魏家是大族,分支众多,谁知这回的魏家跟他们有没有关系?还得查了才知。对了,我有点饿,你去外头买碗阳春面回来罢。”
说着,他从荷包里取出二十文钱,“要是见着卖芝麻糖的,再帮着约半斤回来,多出来的钱你自己收着,就当是跑腿费。”
替身眼神有点复杂,但还是收下钱出门去。他离开不久,另名手下进来,容煊一见到他,便道:“人来了。”
“属下头前就见他在外头犹豫不决,还担心他会临阵逃脱。”
容煊冷笑,“那东西对他来说是烫手山芋,尽早出手为好。”
“他往哪里去?”手下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
容煊道:“我让他去买了点东西,算一算,他能赚至少七文跑腿费。”
手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主子勤俭。”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吃的东西而已,只要干净,便宜点又没什么,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的么?”
手下道:“若陛下和王后娘娘知晓,定会心疼不已。”
“心疼什么?父王反而会欣慰,成日坐在高台上的人,终究是看不清底下的细微末节,有个人能帮着去看看是好事。况且,祖父和师父都说过,当权者苦点没什么,莫苦百姓。”
手下道:“主子远见,是我眼界狭隘了。”
“你也不必捧着我。那人如何了?”
“就等主子您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