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双重生)(96)
“依你所言,难不成是姚贵妃她陷害你?”
程君顾心中发笑,哪里是姚贵妃陷害她,分明是她给姚贵妃下了套。就连机关盒的事也是她故意透露出去,让大皇子的人得知。
见程君顾不言,兰美人只当她是有苦不说,抬手轻抚她后背。
她原本就长程君顾近十岁,这段日子姐俩又因着诸多事产生紧密联系,如此下来她愈发将程君顾当成自家小妹看待,虽然她心知这明明是在高攀。
轻抚几下后,兰美人又道,“难为阿顾了。所以,连那所谓的先帝机关盒也是他们的计策?”
“我不知。”程君顾轻笑,“难得见一回面,娘娘何必提这些恼人事?且聊聊这些天发生的趣事罢,听闻小璃最近开始学做文章了?”
提到自己的儿子,兰美人面上总算有点笑意,倒豆子一般把容璃做文章这事说了。
“那后续我找个日子来验收,看看是否真有娘娘说的这样精彩。”
“那妾身可就要让璃儿更刻苦学习,别在阿顾面前露了怯。”
程君顾点头,面上笑意更深。
将告别之时,兰美人紧握住程君顾的手,说道,“姚贵妃此次吃瘪,之后定会想其他法子害你,你定要小心为上。”
“娘娘放心。”
兰美人再三叮咛,直至再瞧不见程君顾身影,这才返身回屋。
*
程君顾回到房内坐下,见饮月像个无头鸟似的乱转,问她发生什么事。
“小姐,我听到个消息。”
她喊了两个丫鬟过来,让她们分立程君顾两边,说是怕程君顾经受不住打击昏倒。
程君顾心说前世这个时候应当没有发生什么能让她昏厥的事,于是静默着等她发言。
饮月眉头始终紧蹙,“我听说辛将军殿前失仪,被陛下禁足了。”
闻言,程君顾倒是没有昏倒,但还是冷不丁地吃了一大惊。
“怎么回事?”
“听闻是为小姐求情,但可能是说话做事有点冲动,惹恼了陛下。陛下原打算于中庭施杖刑,幸好慕宰辅出声劝阻,这才免了皮肉之苦,让他回去面壁思过了。”饮月边说边看程君顾的脸色,见她面色不大好看,补充道,“辛将军对小姐当真是情深意重。”
这话一出,身旁那两个小丫鬟偷偷笑了两声,又怕小姐责罚,很快正色。
经过好一阵子,程君顾回神,问道,“面壁思过期间,可允许他人探望?”
“除陛下外,谁都不许。但如果小姐想去见将军,我会想办法。”
程君顾摇头,“如今程府才解了禁,断不能再令陛下动怒。去烧点水罢,我想洗澡。”
“是。”
等她三人走后,程君顾支起脸,忍不住叹了口气。
“辛琰吶辛琰,当真是个傻小子。”
她这儿愁云惨雾,姚侍郎府里却是欢天喜地。
姚侍郎左拥右抱,享受美人喂来的酒,听手下禀报今日发生之事,听到辛琰禁足一事,周围的门客们顿时哈哈大笑。
“冲动如斯,哪里还有一国将帅的样子。”
边上一门客道,“这辛琰不就是个莽夫么?仗着有几分军功就妄图对陛下大呼小叫,果然吃到苦头了罢。”
“可不是。他当真以为就那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也不看看他能有如今的地位,是托了谁的福?侍郎大人,现在辛琰暂失君心,正是您向陛下表忠心的时候。”
姚侍郎冷哼一声,“你当真以为辛琰能这样狂妄,仅是因为身上有军功?”
那门客对此心知肚明,但不敢多言。
姚侍郎又是一声哼,“本大人倦了,都散了罢。”
众人连连称是,惊鸟般散去。
姚侍郎又饮了两口酒,高声唤了一人进来。
“辛琰被禁足这事总觉得蹊跷,去查查怎么回事。”
那人称是,很快退出。
“等等,再派人去盯程府。”
“是。”
据姚侍郎对辛琰的了解,辛琰这个人年少有为,狂傲不羁,可不至于连这点规矩都不懂。总不能是因为程君顾这事发疯罢,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
第二日午后,听过他的分析,大皇子容骁驳道。
“从小到大,辛琰哪次没为了程君顾的事跟我们打架?这回要不是慕宰辅阻拦,你以为就辛琰这莽撞的行动能只罚一个禁足?t父王还总说慕宰辅刚正不阿,舅舅你且瞧瞧,这胳膊肘都快拐到大腿根去了。”
姚侍郎思索一番,觉得不无道理,但心里还是没底。
“对了,程府怎么突然解禁了?我们不是让人把证据都交到天鹰卫那儿么?他们没递交给陛下?”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容骁就来气。
“天鹰卫上下我早就打点好,副指挥使也答应面呈调查结果时再添一把火。”
“那怎么又没事了呢?”
“先听我说完,”容骁忍不住提高声音,“谁能想到这天鹰卫指挥使偏提前回来了,证据虽是提交至父王处,他却不断提出质疑,还发觉有证物造了假。再加上辛琰这么一闹,父王便下令先放了程君顾,但她身上的嫌疑还没有完全洗清,依旧回不去国子监。”
“他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还有几日么?”想到那不茍言笑的天鹰卫指挥使,姚侍郎不自觉打了个寒战,“那那些东西……”
“慌什么?若他有动静,本殿自会知晓。”容骁邪邪一笑,“只怕他们想破头,都想不到那些东西的藏身之地。”
姚侍郎不住点头,又问道,“方才殿下提到有证物造假?是什么东西?我们来回检查那么多次,怎会出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