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玉阙(90)
永宁脑中轰鸣,心脏跳动得极快,且毫无章法,所有的感官仿佛都集中在一处,虽在极力隐/忍惧怕和羞/耻,可娇怜的声音却还是从唇间溢出。
她面热耳赤,将头埋进枕头里,抓着枕头的指骨因用力而泛白,扭着想躲开,偏生被那大掌遏住,唇也跟着贴近。
他像是沙漠中迷路的行客,渴了许久,好不容易寻到一泓酒香甘泉,非饮尽最后一滴酒不可。
可酒饮尽了,他还在寻,鼻/翼/掠过玉骨,似乎要探寻沙漠中更甘甜的泉水解渴。
永宁心跳如擂,“哥哥,别这样。”
她害怕地声音都在颤抖,并非什么都不知道,已经预料到此后会发生的事情,呜呜咽咽说道:“哥哥还是喝酒吧,念念给哥哥盛。”
刘胤抬眼望去,皓白的蝴蝶骨映入眼帘,轻轻颤抖着,宛如振翅的蝶。
他眼底一热,升起来的贪念并不因此消退,反而越加浓郁,指腹拭去那一抹酒渍,明知故问道:“别哪样?不说,哥哥怎知?”
永宁摇头,脑子里混乱无比,始终将脸埋在枕间呜呜咽咽。
“抬头,看着哥哥。”
刘胤哑声命令道。
永宁本以为抬头看他,他便能放过她,可哪知红着脸从枕间抬头,侧过去看,他竟……他大掌搭着她的膝,略带惩罚地咬了一口。
夜凉如水,他还是饮了。
第33章 第 33 章
翌日。
永宁只觉脑袋有些沉,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月退间,然而她的眼皮着实太沉,好似千斤重, 怎么也睁不开一样。
温热的指腹始终没有离开, 似在擦拭捻挑,而她双脚却有些凉, 永宁想起昨夜的种种,心下一惊,吓得猝然醒来, 只见一袭玄色中衣的刘胤低着头, 被子不知何时掀开的。
永宁登时睡意全无,吓得一把抓了被子急忙遮住, 惊慌地他一眼, 声音发紧, “还是白天。”
“擦药, 别乱动。”刘胤说着看向枕边放着的一瓶雪青瓷罐。
永宁顺眼望去,好像是她想歪了。
毕竟是女子, 便是夜里这般亲昵, 她也惶惧, 更莫提眼下天光大亮,她抓着被子一角,另一只手推开男人的手,小声说道:“我自己来。”
刘胤眸子微眯, 饶有兴致地看和双颊生出红晕的女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知道如何擦药么?”
永宁抿唇,满面红晕, 双颊好似烧了起来。
除了头次中情药时,她在被夺去理智的情况下碰过,其余时刻她都不敢,那次试了又试,还是不敢靠近。
永宁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说道:“那仅仅是擦药,不能做别的。”
刘胤一笑,抱她靠在床头,将被子掀开一角。
他拿起枕边的罐子,取了豆粒大小的药膏在指腹,用指腹的温度化开药膏。
本是凉凉的药膏,覆在永宁消肿那处时,已是带了热度。
相碰的那刻,永宁心跳如擂,足底撑着被褥,脚趾用力蜷缩,贝齿不禁咬着唇瓣。
靠着床头,永宁从此处看去,男人低垂着头,侧脸轮廓分明,五官好似冰雕刀刻一般,立体深邃。
高鼻深目,长眉入鬓,浓睫纤卷,那双好看t的眸子注视前面。
前方……
永宁的脸蓦地又热了几分,莫大的羞耻感铺天盖地而来,忙别过头去不看他。
刘胤清晰地感知到她的变化,指腹那点点药膏沾了涓涓温热的濡意,彻底化开了。
他不疾不徐地擦药,生怕就遗落了任何一处,永宁只觉有无数蚂蚁在啃食,酥酥痒痒的,她纵然是咬着唇,也不可避免地溢出娇吟。
永宁推了推他的手,小声催促他道:“好了没。”
然而这娇怯的一句落入刘胤的耳中,他喉结滑动,眸色暗了下来,一抬头迎上她绯红的双颊,澄明害怕的眸子至纯至真。
曾经他不是一个纵欲的人,但是此刻面对她,刘胤甚至想再与她亲近亲近。
将她按在床榻,片刻也不分离。
刘胤舌抵着齿,将晨间的热血涌动压下,他扯来被褥,盖住她,断了他的贪念。
刘胤擦拭干净手指,温声问道:“可还有不适的地方?”
永宁摇摇头,抓着被子躺回床上,侧卧着闷声说道:“我想再睡一会儿。”
她脑袋有些晕乎乎,只想好好躺一躺。
永宁忘了昨夜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夜色渐深,他还乐此不疲,缠着她在寝殿好多好多地方都有过停留。
身后的床榻凹陷,刘胤在她身后躺下,长臂一伸,从后面揽她入怀,抱着她又睡了一会儿。
今日没有朝会,佳人在怀,便这样与她温存,也是极好。
*
永宁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身后已经没人了,偌大的宫殿也没有刘胤的身影。
永宁有些奇怪,那寸步都不离的人,竟也有不在寝殿的时候。
她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脸,唤来宫婢伺候起床梳洗,睡了一觉酸痛非但没有减轻,她感觉整个人乏力了。
宫婢理了理永宁披散的乌发,无意间发现女郎颈后的一枚绯红吻痕,脸上一红,假装没看见一样,伺候她梳头绾发。
殿中安静,偶尔传来窸窣的声音。
永宁脑袋晕乎乎的,看了眼镜子,“夕岚,随便梳一个简单的发髻,别戴太多头钗。”
宫婢的手一顿,“殿下,奴婢不是夕岚。”
永宁微愣,这才反应过来此处不是玉芙殿,而她的两名侍女都不在身旁。
宫婢依照吩咐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待用膳的时候,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