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弟弟不正常(62)
但她又不能松开他。
眼看着终于有起色,围在祝玄知身边的煞气逐渐变淡了,外面有人敲门。是祝令舟:“木姑娘,我、我大哥现在如何?”
他每次喊祝玄知为大哥都会不太习惯的停顿一下,好在祝令舟说话原本就不快,难以察觉。
木兮枝尽量平静道:“还没,二公子你先回去吧。”
祝令舟能看出这间房间布有防止外人擅自进入的结界阵法,但这不能说明什么,客栈有闲杂人等,掌柜小二不知情,或会误闯。
隔着一堵墙和木兮枝设下的结界阵法,祝令舟看不见房间里面的场景,听她这么说,也不纠结:“好,辛苦木姑娘了。”
她看了一眼被祝玄知攥在掌心里的手:“举手之劳而已。”
可不就是“举手之劳”。
祝玄知意识还是清醒的,也能够听到他们说话。
他知道前来敲门问询之人是祝令舟,无意识地牵紧掌心里的那只手,使其贴牢,用片刻的舒服压下烈火与煞气冲撞而生的灼热。
祝令舟对此一无所知,站在门前温柔地笑了笑:“不管怎么说,都得谢谢木姑娘你。”说完,不再打扰她,回自己房间了。
周围又恢复安静。
从白天到黑夜,渐渐的,木兮枝察觉不对劲,自己的灵力正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被吞没。她在快被祝玄知吸干灵力前斩断他们之间的接触。
她低头看被握到有指印的手:“我刚在救你,你怎么……”
“我知道。”祝玄知的朱雀不知在何时消失了,只剩下一点煞气外溢,却也不成问题了。
木兮枝深呼几口气,脸颊浮现仿佛缺氧的晕红:“可你为什么忽然无休止地吸我灵力,上次在琴川大殿是这样,这次也是。”
主动渡灵力给他人,跟他人吸灵力是不一样的。
被吸光灵力是会死的。
祝玄知皮肤泛起的却是一层潮红,长睫抬起,看着她,只道:“我现在并没有想杀你。”
她对他说的话持怀疑之心:“你这次也跟上次一样,无法控制,才会不断地吸取我灵力?”
祝玄知看着木兮枝:“你说的对,无法控制。”
“怎么可能呢。”木兮枝突然想到什么,不可置信,“你修炼的邪术难道是那可以吸走他人灵力,暂时化为己用的夺灵?”
他反应平平。
“是又如何。”
木兮枝摇了摇头:“不对,我虽没修炼过夺灵,但也知道它是可以被控制的,跟你修炼的聚阳之火不同,夺灵虽邪,但听话。”
祝玄知承认:“没错,我用过很多次夺灵,都受我控制。”话锋一转,倒也直接,略带茫然,“碰上你,就不受控制了。”
敢情还是我的错?
尽管猜到他可能给不出答案,她还是问了:“为什么?”
祝玄知已将外溢的煞气悉数收回,气息跟正常修士差不多了,脸上潮红也在慢慢地褪去:“你身体应与旁人不同。”
木兮枝心中咯噔。
不会因为她是胎穿人士吧,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不过就算真的是这个原因,为何只偏偏对他起作用?
木兮枝陷入沉思。
她当没听见祝玄知那句“你身体应与旁人”不同,看着他,不动声色转移话题:“慢着,你刚刚说,你用过很多次夺灵?”
杀过很多人?
祝玄知眼神似乎淡淡的,薄唇微动,正要说话,木兮枝又打断他:“算了,我不想知道,你在房间里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这是一句至理名言。
木兮枝决定不问这么多,与她无关,给他护完法就走人。他没留她,看了眼她离开的背影。
等门关上了,祝玄知收回视线,房间还有木兮枝的气息,一如既往的女儿香,他先屏住呼吸,想去开窗,可手伸到半空又收回。
祝玄知呼吸了。
残存在骨子里的兴奋重燃,他坐到了木兮枝坐过的地方,头一回这么仔细感受她的气息。
*
此时,被云雾缭绕的蓬莱的一处房里发出道刺耳响声。
在外头候着的侍童立刻入内,越过地上碎掉的茶杯,快步走到一名穿艳丽衣裳的女子身边,担心地问:“圣女,您没受伤吧。”
祝忘卿忽然拂开侍童的手,赤足跑向外面,绣花裙摆涟漪不断,披散长发随跑动而扬起,露出那张还宛如少女般年轻的脸。
她五官跟衣着一样十分明艳,露出来的肩有一株华美牡丹。
那是她对着镜子画的。
侍童摸不清祝忘卿想做什么,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跑了大约一刻钟,她们来到蓬莱观星楼,上空有蓬莱特有的星象盘,斗转星移,颜色绚丽。
祝忘卿仰头看了星象盘很久很久,侍童不敢打扰她观星象,因为蓬莱圣女的天职就是观星象,只是今夜举动有些奇怪罢了。
侍童等到腿酸了,她才慢慢道:“我们,得出去一趟了。”
“为何?”侍童震惊。
自祝忘卿和云中家主和离后,终日待在蓬莱不出门,没半点要去看那一双儿子的意思,连他们的消息也很少打听。
她是不出门,但会经常召一些男散修上门,享受鱼水之欢。消息传到云中,那位也没什么反应,随她乱来,毕竟他们早已和离。
和离了,云中家主自然不会再干涉她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