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我啊,专克你来的[快穿](115)+番外
文思雅就这么冷眼看着他们的做派,心中冷笑。
父亲的震怒也好,母亲的眼泪也罢,都激不起她半分多余的情绪。
重生回来,见到还在世的父母,哪怕天人相隔了二十多年,她还在怨。
这是她自己也未曾料到的。
她从不否认自己的小肚鸡肠,只是不曾想,就连对自己的父母,她竟也是如此。
不,归根结底,是他们值得她如此。
因他们的挥霍无度,眼高手低,导致家中日益衰落,再加上大姐姐善妒的名声,害她的婚事被一再耽搁,如今都十九了,却连亲事都不曾定下,好面子的她一度不愿再出门见人。
因为那些人会当着她的面,围坐一团,以扇遮住下半张脸,举止一贯矜持端庄。眼睛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窃窃私语,随后旁若无人地笑出声来。
于她而言,那无异于凌迟。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母亲不通俗务,不会管家,才出现府中亏空。
因此十七岁后,便将管家权牢牢抓在手中。
可等她真正主事了,府中一应进项支出都在眼前,她才知道,她的这双父母,是何等自私凉薄。
第68章 黑莲花的日行一善系统5
母亲和后院那些妾室通房多年来未曾诞下男丁, 自知绝嗣的父亲便开始他醉生梦死的日子,仿佛只要他在外人面前继续挥金如土,就能讨回他男人的颜面, 他便依旧是贵不可言的安东伯。
又或者,是他知道自己去后,伯府的一切——爵位、银钱和府邸, 他都带不走, 也留不住。
因为天下就没有将家业留给女儿的道理。
他如今年岁也大了,再怎么一任一任地往府内抬年轻貌美的新妾,也很难再有儿子。
事实上,前世她嫁到侯府的第三年, 他的父亲便从旁系亲族中认了一名幼童, 抱养回来, 记入族谱,后来更是继承了爵位。
既然这些最终都会落于旁系之手,安东伯便想, 他何不在活着的时候, 大肆挥霍, 先叫自己高兴?
都说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可她的父亲, 却宁可为一盏琉璃灯, 一件死物, 一掷千金, 也不愿为她攒份体面的嫁妆,送她嫁个好人家。
宁可去旁系亲族中抱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回来继承爵位, 也不愿多看一眼她的子濯。
文思雅是真的想不通, 一样凉薄、甚至更加阴狠如她, 前世有了子濯以后,尚会为了自己的孩子,殚心竭虑,苦心谋划。
怎么就她的这双父母,一次也未曾替她着想过呢?
念及此处,她眸色更冷,也熄了与他们据理力争的打算。
将手中账本丢与安荣,她缓缓开口道:“身为女儿,亲自张口讨要嫁妆实在难看,可再难看,为了自个儿的将来,我也只能开口了。既然家中,一年尚有万贯的进项,就请父亲母亲,为我攒一副万贯的嫁妆吧。夫家也不必显赫,哪怕是从来年进士里挑个落第的,我也认了。若不然,便将每年赠与慈安寺的香火钱断了,交予我,让女儿代师傅们在佛前,替你们二老,求一世荣华。”
她无不嘲讽地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此地。任由安东伯气得在身后直叫:“给我回来!”
文思雅充耳不闻,绣着彩蝶的裙角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这孽畜,越发不成样子!”安东伯忍不住将怒火发泄在了一旁的伯夫人身上:“都是你惯的!还在闺中的姑娘家,管什么家,家没见她管得如何井井有条,脾气倒是日渐得大了!她如此做派,传了出去,还有什么好人家敢上门提亲!”
伯夫人泣诉道:“伯爷惯是会冤枉人,雅姐儿自小主意大,我哪里管得了她,况且她掌中馈,不也是伯爷您点的头嘛?”
安东伯一哽,随即更是大声道:“还不是怪你,连几个刁奴都拿捏不住,外头一文钱的鸡蛋,那黑了心肝的刁奴报你一贯,你不由分说就给了钱,事情败露,你还差点反叫刁奴拿捏!如此无知无能,我如何叫你管家?若非家里没个上的了台面的人,我能叫她管家?”
说起此事,伯夫人确实心虚,不敢再接茬,只垂下头去,因为丈夫的羞辱,哀哀地哭。
等过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说:“看来雅姐儿是打定了主意不嫁侯府,咱们该如何是好。”
此时天色已暗,屋中早已点起了灯烛。
烛光轻轻晃动,忽明忽暗的光线落在安东伯的脸上,使得他的脸色,看起来更是狰狞。
“还能如何,她铁了心不嫁,咱们还真能将她绑上花轿,押去齐府?我可丢不起那人!既然她不想享福,那就由她!落第进士是吧,我便如她所愿,替她寻上一个!”
伯夫人不敢看他,低声应是。
当晚,伯夫人身边的亲信,趁着夜色,跑了一趟侯府。
一名下人带来消息时,文思雅已经用过晚膳,正在沐浴。
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另一名大丫鬟安平赏了来人一串钱,将其打发走了。
文思雅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心中大安。
她终于彻底脱离了永宣侯府。
“可是姑娘,老爷若真要为你寻个落第进士可如何是好?”安荣一边为她洗发,一边担心地问。
文思雅轻笑:“求之不得。”
一旁正在收拾她衣物的安平动作一顿,很快又若无其事地退了出去。
文思雅淡淡地瞥了她离去时的背影一眼,嘴角勾了勾。
既然已经与父母撕破了脸,她当然不会再把自己的婚事全权交托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