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我啊,专克你来的[快穿](194)+番外
可到底顾念其夫子的身份,便没有说什么,暗自摇了摇头,离开了。
田家眼下正混乱着,家中许多摆设家具都叫田娥反抗郭大娘时砸光了,屋里一片狼藉,屋外是里三圈外三圈看热闹的乡亲。田大娘坐在唯一完好的矮凳上,摸着眼泪,哭得十分心酸;田大爷则蹲在墙角,痛苦地用双手抱着头;
“我可怜的闺女哦,现在可怎么办才好!”田大娘说。
田娥呆坐着榻上,愁烦地皱着眉。
那郭老太婆走前盛气凌人的话萦绕在脑海:“明日,我便来接你回家,拜堂成亲什么的就省了,等景东回来再办。你先跟我回去养着,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我自亏待不了你。若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又或者被我发现,你伤害了我的金孙,你看我饶不饶的了你!”
“想清楚了,眼下你没嫁人就大着肚子的事,大家伙可都知道了,不会再有什么好人家来提亲。现在跟我走,你还有好日子过,我家里那些东西,将来都能是你和你孩子的。”
素手紧紧抓着被褥,尖尖长长还涂了蔻丹的指甲深深嵌入布料缝隙之中,田娥不甘又怨恨地说:“能怎么办,嫁呗!”
如今也是非嫁郭家不可了,毕竟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确如死老太婆所说,便是不要这个孩子,也再找不到好人家娶她了。
她要是留在家中,又只会被乡里乡亲们的唾沫星子淹死。
倒不如,去郭家,与那死老太婆斗上一斗。
毕竟郭二流子这些年,也攒了不少积蓄。
她不如就凭着肚子里的这块肉,将那些都据为己有。
看那死老太婆还如何再与自个儿嚣张!
田大娘不哭了,愣愣地抬头,呆呆地看着女儿。“可是儿啊,郭二流子大抵是回不来了!”
“难道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田娥反问,并嫌弃地看了眼角落里,从知道她做的事后,便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毫无表态的父亲,内心止不住地嫌弃:“谁叫我命不好,没生在一个有本事的父亲家里。出了事,连个求助的贵人都没有。”
话音刚落,墙角的田大爷忽然站了起来,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涕泪纵横,他看着眼前这个疼了十八年的闺女,发笑起来,只是那笑声,干涩而粗嘎,听着分外悲凉。
“我的确没这个本事做你爹。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你过得好或不好,我都不管了。今天起,老子再也不是你老子了!”
最后一句,他大声地吼完,愤然拿起家中最粗的一根铁棍,将家中仅剩的东西,统统砸了个稀巴烂。
在母女俩惊恐的目光中,田大爷冲进房中,摸出田大娘藏的全部积蓄,狂奔了出去。
等田大娘回过神来追出去的时候,早就见不到他人影了。
“天杀的,你造反呐!”
她在门口叉腰怒骂,可等来的只有乡亲们看好戏的目光。
田家发生的这一切,何家人只听到了个大概,可家中气氛,却也沉重非常。
尤其是何月茗到家以后。
他敏锐地从姐姐脸上觉出不对劲,起初是以为自己逃学被发现了,正动脑想着用怎样的借口才能蒙混过关时,脸色最沉的何曾光开口了:“我听村民们说,你们收粮的价钱,是一文两斤?”
轰地一声巨响!
母子三人同时剧震,心神大乱。
何曾光将他们的脸色看在眼里,便知道自己果然是被骗了。
砰!
他双拳紧紧砸在桌上,愤怒地站了起来,扯住了距离最近的陈巧娘的衣襟,怒问:“谁的主意!你们好大的胆子,拿着老子的钱去挣钱!当老子是什么,傻子吗!”
何月茗一下就急了,冲了上去:“你放开我娘!这是我的主意!”
只是他这么点力气,在如今做惯了重活体质更上一层楼的何曾光面前,弱的跟蚂蚁没有两样,却进一步刺痛了男人的自尊心。
何曾光想都不想,一巴掌挥了过去,将小儿子扇在地上,右手一用力,连带着陈巧娘一起,也被扔在了地上。
他蹲下身,指着何月茗的脸道:“就知道是你个狼心狗肺养不熟的小崽子!老子生了你,供你吃供你住,还供你去读书,你就跟老子耍这些心眼?”
他一边说一边打,陈巧娘连忙将儿子护在身下,用身体遮挡。
母亲的痛呼声就在耳畔响起,何月茗又急又气又心疼,眼都红了,理智也在瞬间崩溃。
“你算哪门子的父亲!”他豁出去了,怒骂道:“别人的父亲,都是养家糊口的,你呢!大老爷来之前,你哪天干过一次正经活,大老爷们一个还要我娘下地养着你,你也不嫌丢人!”
“现在有了大老爷,挣了几个钱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就能耐了?可要不是我娘每天在家里给你洗衣做饭,你下工回来后,能逍遥地躺在床上数钱?”
“说什么供我吃供我住,你放屁吧!我吃的每一口饭,都是我娘下地,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我穿的每一身衣服,也是我姐一针一线亲手缝的,你算什么东西!”
“王八蛋!你再打我娘一下试试,等我长大,我剁了你!”
简陋的房子里,小小少年愤怒若狂的声音响彻云霄!
何曾光确实不再打人了,可他的脸色却比先前还要铁青可怕一万倍,他瞪着妻子身下,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儿子,从那双眼里,他确实看见了彻骨的恨意与狠绝。
他毫不犹豫就相信了儿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身为父亲、丈夫,一家之主的尊严被彻底粉碎,不但被这小子踩在脚下,还在泥地里碾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