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我啊,专克你来的[快穿](241)+番外
裴琳琅听得咂舌,这也太彪悍了。
“你好像很喜欢他们。”她没错过男人说这话时,语气虽然沉重,眼中却迸发出让人心折的火热。
李穆一笑,毫不犹豫地回答:“他们是最不畏死的战士,百姓如此,军中儿郎更是如此。到时候,你会喜欢他们的。他们看起来粗鲁,却很直率,一旦将你当成自己人,会连性命也心甘情愿地交到你手里的。”
裴琳琅静静地看着他。
越是远离长安,越是靠近西北,她便觉得眼前的男人,也一点点地流露他的真面目。
在长安城里,面对外人的时候,他是不卑不亢的,从不谄媚讨好谁,却也不会大出风头。
可这一路上,他对随行护卫发号施令时,姿态越来越高高在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越来越像,父亲口中,那个用兵如神,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无往不利的年轻战神。
这样的他,无疑比在自己面前那个纯粹的无赖要有魅力多了。
等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的时候,裴琳琅觉得脸上都有了热意,赶紧别开眼,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不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美轮美奂的花海。
裴琳琅情不自禁地赞叹出声,目露痴迷之色,等回过身来,才发现身下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一只大手落于身前:“此地名叫梅林,足足三十里地,全是你最爱的红梅。下去看看?”
她迫不及待。
下了马车,她毫不犹豫地跟着男人一头钻进梅林中,这一望无尽的冰雪红梅,让她恍如梦境。
“我从未想过,世上还有如此美丽的地方。”她情不自禁地道。
李穆就在十步开外的地方看着她,她如何欢喜、如何认真赏梅,他便也如何看她。
目光专注,又隐隐带了一丝夙愿得偿的感慨。
裴琳琅不期然回头,对上他的视线,愣了愣,心中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不过来不及细想,李穆便拉住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
“喜欢吗?”他问。
她马上忘了方才的念想,笑着点点头。“原来西北一点都不荒凉。”
李穆折了一朵红梅,别在她鬓间,轻道:“这里算是西北与西南的交界处,十六岁那年,我在来西北的路上,遭遇一场劫杀,慌不择路下,逃窜到了这里,躲了半月,才逃过一劫。”
他动作轻柔,语气平静,可裴琳琅却莫名地感到了一丝寒意。“卿卿可知,是谁所为?”
“李泽?”裴琳琅试探地问。
李穆眼中划过一丝赞许:“不错。”
“他的心胸实在狭窄。”裴琳琅嫌恶地说:“这等人,注定成不了大事。”
一阵寒风拂过,她裸露在外的纤细脖颈不自觉地缩了缩,李穆便将她的披风往上拉了拉,盘算着那边事也该处理妥当了,便道:“回去吧,你若喜欢,下回我再陪你来住一阵。”
他指着一处道:“我会吩咐人,在那盖一处小院,铺上地暖,放一把你最喜欢的摇椅,等来年梅花开得最盛的时候,带你来小住一阵。”
裴琳琅被他描绘的场景逗笑:“若真如此,便再好不过。”
却没放在心上。
毕竟她心知肚明,男人回了西北,还有许多正事要忙,似这等风花雪月之事,都得往后靠。
等与李穆携手回了马车处,她又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尤其是在看到侍女左丹和言姿那惨白的脸色之后。
北风呼啸,夹杂着一丝腥味。
她没有掩饰,直接看向李穆:“怎么回事?”
李穆也没有瞒着她的打算:“李泽的人。从我们离开长安起,便跟着了。一路上暗中出手了多次,下毒、下药,都被我识破。两天前,我将人马分成两批,一批照旧去西北,另外一批就是我们自己,来了此处。却故意露了马脚,让他们以为有机可趁,其实我早就安排了人手在此伏击,就等着把他们一网打尽。”
裴琳琅听明白了,这家伙故意示弱,让李泽的人放松警惕,以为这次的任务目标,是最容易猎杀的猎物,却没想到,这是最心狠狡诈的猎人。
“你可真是大胆。”她赞叹说:“拿自己当诱饵?”
李穆却双手抱胸,好整以暇道:“若换了旁人,此时问的定是‘你居然拿我当诱饵?’”
多亏他提醒了这么一句,裴琳琅后知后觉地发现,可不是么,与他如影随形的,可是还有自己。
如他所说,要是换作一般人,是该对他轻率地拿自己的安危做赌注而生气。可不知为何,她就是气不起来,想到的,只是男人特意带她进梅林的温柔。
她总觉得,男人真正的用意是带她来到此处,而非杀人。
只是这样的话,太没凭没据了些,她是说不出口的。
便道:“李泽未必想杀我呀。”
满意地看到男人脸色微变,她暗笑在心,继续淘气地说:“指不定,他只是想我守寡呢?”
留下这么一句,她优雅地进入马车之中,款款坐定。
算是对他先前的欺瞒与方才的打趣的报复。
在心中数了三个数,男人果然气急败坏地追了上来,她大笑着拿起一旁的抱枕放在身前,用以防守,却还是挡不住地被挠了痒。
“守寡?你想得美!”
两人玩闹声传出马车,冲淡了肃杀之气,左丹和言姿相视一眼,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不由得佩服起自家主子的胆色来。
明知此处方才发生过一场极其惨烈的厮杀,明知策划这一切的便是姑爷,她还跟没事人一样,坦然与其说那样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