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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神(63)

“哈?”

我的纤纤玉指呢!

这又是整的哪一出?

她一声低呼,俊美的神明缓缓睁开了眼睛,漆色的瞳仁中倒映出她的模样。

晏琳琅这才看清楚自己的全貌——

一只巴掌大的雪白小狐貍,乌黑的眼睛占了半张脸大,眼尾有一抹上挑的红色毛发,看起来如同胭脂染就,眼睫极长极密,睁圆眼睛时纯稚无比,半眯着眸子看人时又带着几分媚眼如丝的妩柔。

更无言的是,她的耳朵比普通狐貍大上许多,支棱在头顶,像极了她素日爱绾的华美双髻。

“殷无渡,你干的?”

晏琳琅恼得摆了摆狐尾,身量过于娇小,不得不仰头看他,“我昨日不就吃了你几颗灵桃,况且那桃子是你主动赠我的,何至于这般打击报复?”

殷无渡单掌兜着她,敛目一笑:“报复?看来少主是贵人多忘事。”

“什么意思?”

“昨夜,汤池。”

殷无渡提醒她,一派道貌岸然的正经之色,“你衣衫单薄而来,强行与本座同浴,还欲行不轨之事,实在是有辱斯文。”

晏琳琅极慢地眨了下眼睫,似乎却有这么一点模糊的印象,只不过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竟是真的吗?

老天!

“你这是渎神之罪,知道么?”

殷无渡温声审判她,捻着狐貍耳尖不轻不重地揉捏,“当时你神智全无,本座为了保住你的清誉,亦是保住你的小命,这才将你变成小兽。”

晏琳琅稍稍放下心来,随即又提起一口气,犬坐道:“那你也不能将我变成这样呀!我堂堂仙都少主成为你的掌中之物,成何体统?”

“有何不可?本座倒觉得,这个样子挺适合你。毕竟,抱着小狐貍可比抱着一个女人方便。”

殷无渡眼底漾开戏谑的笑意,上瘾似的捏着她的耳朵,“如此一来,你即便与本座贴近厮磨,获取太阴真火的气息以克火种之燥,也不算逾矩失礼。”

“什么‘贴近厮磨’?说得这般奇怪。”

晏琳琅被他捏得耳根发痒,陀螺似的甩了甩头,眯眼打了个哈欠道,“神主这话才是在毁我清誉。我虽修的合欢功法,却并非随便之人,断不会做出轻薄之举。”

殷无渡扫了眼被她拱得凌乱的衣袍,满眼“这鬼话你自己信吗”的温柔神情。

晏琳琅没什么底气地补上一句:“情花咒控制下的行为不算。”

不过话说回来,她靠近殷无渡时体内的燥热的确会平息不少,多半是因为那个什么“太阴真火”。

正想着,外间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软软的少女音传来:“师父!师父你在哪里?”

是白妙。

自晏琳琅重回六欲仙都,白妙便时常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惟恐她再像以前那样消失不见,连一具“尸体”都讨不回。

晏琳琅知晓若白妙寻不见她,必定会着急自责,便用前爪扒了扒殷无渡的衣袖道:“眼下火种之热已得到控制,将我变回来吧。”

殷无渡尚未揉抚过瘾,遂平静地挪开视线,当做没听见。

白妙的脚步声在靠近,显然是往这边找来了。

“妙妙鼻子灵,能辨出我身上的气息,你这等障眼法瞒不过她的眼睛。若被她看见我这副样子,为师的尊严何在?”

见殷无渡不答话,晏琳琅眼眸一转,轻哼道,“好,这可是你自找的。我要藏起来咯!”

说罢她抖了抖蓬松的尾巴,沿着殷无渡的手臂攀爬而上,钻入他的衣襟中。

殷无渡敛目,只见胸口处隆起一个拳头大小的鼓包,温热,微痒,从右胸移到左胸,然后迷了方向,朝着壁垒分明的腹部钻去……

眼看着她还要朝着深处的地方钻去,殷无渡终是面色一僵,按捺不住将她拎了出来。

巴掌灵狐落地,化出女子妙曼的身形。

晏琳琅低头检查了一番,万幸自己穿着衣裙,便回首露出一抹得逞的轻笑:“早这样不就好了。”

白妙趴在窗扇处,目瞪口呆地看着屋内的二人。

师父彻夜未归。

师父穿着昨夜的寝衣出现在了这个男人房里。

白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睛叮的一下聚神,恍然般“啊”了声。

“瞎想什么呢?”

晏琳琅从灵戒中取来干净的外衫裹上,走过去,隔着窗框摸了摸白妙柔软的发顶。

“师父和他睡,不和我睡。”

白妙撇了撇嘴,显然是吃醋了。

“对,你师父就喜欢粘着本座。”

殷无渡阴恻恻刺激她。

白妙中计了,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才没有,师父最喜欢我!”

“你师父是本座罩的人,最敬爱的自然是本座。”

白妙对强者的气息很敏感,有些惧惮殷无渡,吵不过他便低头抠手指,嘴巴撅得能挂起一只油瓶。

这两人的心智,加起来有超过五岁吗?

晏琳琅瞥了殷无渡一眼,忙安慰白妙:“哪里的事?师父只是出来透透气,顺便找他商议要事。”

“什么‘钥匙’?”

“很重要的事。”

晏琳琅脸不红心不跳地哄小孩,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意义不明的呵笑。

晏琳琅没管他,抬指越过窗框,在白妙腰间悬挂的赤色傩面上一点,岔开话题:“这只面具,哪儿来的?”

“方才有人来送早膳,一个长得很好吃的人送我的。”

小姑娘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兴冲冲摘下腰间的傩面,罩在脸上比了比,歪头道,“他说今日是什么浴神节,大家都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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