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权臣每日发疯一问:夫人想死吗(200)
萧笛声起起伏伏,犹如波涛骇浪,在常贵妃脑中掀起一层又一层。
常贵妃难受至极,头晕目眩,最后抱头从床上摔了下来。
这萧笛声控制得极好,从外面听能恰到好处地淹没在救火的嘈杂声里,可从寝宫里面听,却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仿佛吹奏的人就在她的屋顶上。
那枚玉骨箫看似小巧,可也能随主人而爆发出不可思议的音律。
那捻在音孔上的手指稍稍一停顿,萧音也变得平和了去,渐渐消弭。
常贵妃滚在地上,喘着气抬起头来,她缓缓放下耳朵,发现寝宫里已经安静了下来,听不见那声音了。
方才就好像做了个梦一样。
她脑子里还一片空白,整个精神却陡然放松下来。
然,就在她刚刚得以喘息,那玉骨箫上手指翻飞,萧音再次迸出。
而这一次,音调千变万化,万分诡谲,说它碎不成曲却又无绝无尽,一下一飞冲天,一下又似坠入无边地狱。
第278章 虐杀
常贵妃受不了,双手使劲抱着头,脑中犹如万马奔腾一般,将她的意识碾踩得稀碎。
“别吹了……别吹了!”
她鼻子有些痒,淌出血迹,一滴滴掉在地上。
她痛苦得在地上打滚。
可那箫音丝毫没有停歇的架势,还愈演愈烈。
陆杳就站在她寝宫的屋脊背面的檐角上,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中。
她手指捻得飞快,一只音孔有限的玉骨箫在她手中散发着无穷的音调魅力。
那股气势将她裙角漾起,她面无表情,眼中依稀淬着远处燃烧的火光,满是绮丽的色彩。
“我求你……求求你……别吹了……”
常贵妃匍匐在地上,面容扭曲,痛苦至极。
殷殷血迹不光从她鼻孔里流出来,亦从眼角流出来。
她感觉自己的耳膜已经被刺破,那声音在脑子里狠狠搅荡。
常喜宫里如斯混乱,杂乱声中寻常人听不见这样的萧音,可苏槐一来就听见了。
他抬头往常贵妃寝院的方向看了看。
他亦踏着段段宫墙屋瓴而来,只是越靠近,那箫声听起来显然不怎么舒服。
陆杳将寝宫里常贵妃的形容尽收眼底,殊不知,她亦被人纳入眼里。
一只小小的玉骨箫,就能将声音演绎得如此诡异多端。
她的音律能帮助人,亦能虐杀人。
常贵妃被折磨得狠,她感觉被万马奔腾践踏过以后,又有无数只蚂蚁钻进脑子里,一点点啃噬她的脑仁。
她痛苦万分,不住地以头抢地,好似这样能够稍稍减轻一些。
后来抢地也不行了,她便爬到柱子边,抱着柱子一遍一遍用头撞击。
那咚咚声透过屋顶传来,格外的清脆。
常贵妃撞破了额头,柱子上血痕累累,但她也停不下来。
到最后箫声停了,可常贵妃还是惯性地咚咚咚地撞击着。
陆杳收了玉骨箫,低头将玉骨箫装进荷包里,收紧口子。
可她再抬头之际,身形蓦地一顿。
这才察觉到附近有人。
她猛转头望去,果真,见那方向的宫檐屋瓴间站着一个人,在漆黑苍茫的夜中似近似远。
也不知是陆杳眼力好还是怎么的,一看那隐隐的身形轮廓,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转身便跃下屋檐,毫不耽搁地离去。
在出常喜宫的路上,陆杳随手拿了个桶,出去的时候同进来的时候一样容易。
宫人都慌里慌张地往湖边去打水,她经过湖边时,将桶往水里一扔,人就转进了小树林,抄近路回。
回到某处小径,陆杳弯身去路边树丛里抱回了自己的琴。
可哪想,将将一回身,迎面就撞上个人,险些把她撞翻在地。
陆杳一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下次能不能不要随便站人身后,撞着了相爷不痛吗!”
苏槐道:“我不痛。”
两人都揣着明白,先前常喜宫屋顶上站着的人就是彼此。
陆杳道:“没想到相爷这深夜了还没出宫,常喜宫着火了,相爷不赶紧去看看吗?”
苏槐道:“我才看完出来。还听了听曲子,现在内息乱得很。”
陆杳道:“相爷真是的,大半夜的竟还有闲情逸致听曲。”
苏槐把她看着,那眼神带着钩子,像是要生生把她的魂儿给勾出来似的。
苏槐道:“你再东拉西扯一句我听听。”
陆杳也晓得把这狗男人惹毛了后果不太好,她感觉她再扯一句他就能毛,她又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便道:“那你挡我路作甚。”
苏槐道:“千方百计瞒着我进宫,现在舒爽了?”
陆杳道:“我不明白相爷在说什么。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来请我进宫的,我有什么好瞒着相爷的?”
苏槐道:“请你进宫做什么?”
陆杳道:“当然是收拾阿汝的东西。”
苏槐道:“收拾着收拾着就弹起了琴?还恰好让圣上听见?那香囊哪儿来的?你绣的吗?”
第279章 老油条了
陆杳看他那样子,面上也没有怒气冲冠,但她莫名感觉她要是说是自己绣的,他能把自己当场撕了吃了。
陆杳道:“当然是阿汝绣的。”
苏槐闻言却笑,那笑容又妖又美,当真是迷人眼了,道:“阿汝绣的?我再问一遍,到底谁绣的?”
他气势陡然张狂,几乎将她逼抵在树干上,又道:“是你绣的吗?”
陆杳屏着气,也不晓得这厮突然发什么疯,推了推他咬牙道:“都说了是阿汝绣的,不是我绣的,你是没长耳朵还是听不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