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权臣每日发疯一问:夫人想死吗(304)
陆杳开门见山道:“之前答应过敬王一曲,敬王带琴了吗?”
敬王的随侍就拿来一把琴,横放在陆杳面前。
陆杳垂眼一看,这把琴琴身流畅,色泽沉淀,丝弦柔润,既有岁月的积累,又有主人的爱护,是把相当稀有难得的好琴。
好音的人怎么能不好琴,恐怕这是对面这位王爷的私人珍藏之物。
这时随侍就说道:“这是我家王爷的琴,除了王爷自身,还从未经允他人弹过,姑娘是第一人。”
陆杳道:“你这么说,那我怎么好意思弹。”
随侍道:“既是王爷允许的,姑娘就弹吧。”
陆杳道:“这是你家王爷的贵重之物,我怎么碰得,我不弹了。”
这随侍原是有些意见的,自家主子居然把自己最珍爱的琴给一个女子弹,而这女子还是那奸相的未婚妻,可现在这女子三两句倒把他整不会了。
姑娘不弹了,他家王爷不就听不到曲了吗,那岂不是他的错。
对付像他这种狗腿子,陆杳尤其在行。
你这琴不得了,好似碰一下就跟掉你块肉似的,那不碰就是了呗。
随侍看了看他家王爷,道:“陆姑娘还是弹吧,王爷专程带来给姑娘弹的。”
陆杳道:“我可不想当什么第一人,要不你来当?”
随侍:“……”
敬王道:“好琴配知音,陆姑娘当得。”
陆杳道:“敬王快别这么说,我若跟敬王都能称得上知音,你的随从们肯定又觉得我占你便宜了。”
敬王道:“陆姑娘总归是应该要赠颜某一曲。”
陆杳道:“我又没说非得弹琴,今天我想弹琵琶。”
敬王也不恼,笑看了陆杳一眼,脾气好得甚至让人觉得有两分纵容的意味,然后吩咐随从:“去就近买把琵琶来。”
随从立马就风风火火去了。
敬王道:“上次林中一别,陆姑娘后来还好吗?”
陆杳道:“这话应该我问敬王,敬王的身体还好吗?”
敬王道:“我还好,陆姑娘没被侍卫抓住吧?”
陆杳道:“托敬王的福,要是敬王再晚一步放我走,可能我就被抓住了,敬王这清誉也得栽我手里了。”
敬王道:“某的声誉倒是其次,主要是陆姑娘有惊无险就好。不过陆姑娘毕竟是苏相的未婚妻,想来苏相也会尽力维护的。”
陆杳道:“我见那晚敬王被药得不轻,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身体可有受损?我听说中了那种药不及时纾解,以后可能都举不起来。”
敬王正喝茶,倒没想到她像聊家常似的把这等隐晦之事拿到台面上来讲,险些被茶水噎了一噎,低咳两下,道:“这就不劳陆姑娘费心了。”
陆杳一本正经道:“我不费心,还得敬王自己费心些,请个大夫看看,免得耽误终身幸福。”
敬王无奈笑道:“是与苏相相处久了的缘故么,陆姑娘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陆杳道:“王爷真会说笑,不过是话赶话说到这儿罢了。”
敬王道:“他可知你今日来赴我约?”
陆杳道:“岂有他不知道的,估计我前脚踏出相府大门,后脚他就收到消息了,他应该正盘算着怎么捉奸呢。”
第421章 那陆姑娘实在可恶
陆杳索性把明话撂出来,又道:“敬王爷,我出身低没后台,跟你们这些权贵之人玩不来,今日前来完全是履行上次应你之事,过后你我就互不打扰。”
还真是,她前脚来赴约,后脚剑霜就无比积极地跑到宰相公署来告状了,只不过碍着主子与大臣有事商议耽搁了,等议事完毕,剑霜才入内禀报道:“主子,陆姑娘和质子相约在香章台见面!”
苏槐抖了抖衣袍起身往外走时,剑霜就一丝不苟地跟在后面。
那陆姑娘实在可恶,她都已经有主子了,居然还背着主子跟别的男人见面。而且还是那颇受人追捧的敬王。
等着吧,等主子抓到她,她就惨了。
这厢,没多久,敬王派去的随从就捧了一把琵琶回来,是问附近画舫卖唱的琵琶女买的。
彼时那随从还没进香章台大门,就被剑霜眼尖地瞧见了,对苏槐道:“主子,那是质子身边的人。”
那随从利索地上楼,苏槐随之也进了门。
伙计见他来,连忙上前招呼,道:“客官几位啊,请堂上坐!”
苏槐径直也要登阶上楼,伙计又道:“客官真是不好意思,这楼上有人包场了。”
剑霜当即上前就利剑半出鞘,横在伙计脖前,伙计面色吓了吓,一动不动,更加不敢再阻拦了。
苏槐刚刚一脚踏上台阶,楼上便传来一段琵琶弦音。
他足下不由顿了顿。
琵琶音相比琴音更清越细腻些,曲调如何皆因人而异。各人风格不同,一听便不是出自敬王之手。
是她在弹。
琵琶最是诉衷肠,可她的旋律里没有一丝绵绵情意,也不轻缓,而是音调转变很快,让人捕捉不住时就已变幻万千。
苏槐好歹也听了不少她弹奏时的曲子,她弹的正常的曲子和诡谲的曲子,一听便分明。
随之苏槐脚下一转,又往回走,道:“既有人包场听曲,那就堂上坐吧。”
伙计缓缓神,战战兢兢地问:“客官喝、喝什么茶?”
苏槐道:“看着上。”
楼上,随从把琵琶呈给陆杳时,她伸手接过来,手指随意往弦上一拨,而后抬头问敬王:“王爷当真要听?”
敬王应道:“当真要听。”
陆杳道:“那王爷可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