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权臣每日发疯一问:夫人想死吗(332)
陆杳道:“你当我稀罕么。相爷不愧是相爷,玩弄所有人于股掌之中,信你一次,这次算我栽。”
她笑着,却是再也不留一点情面。
苏槐见她不过来,他便抬脚朝她走去,浑身隐隐绷紧,道:“不算你栽,要栽也是我先栽你手里。”
她身后是断崖,崖下云雾弥漫,望不到底。
只是苏槐才走两步,陆杳冷不防抬手,手里挂着那枚鸾凤佩。
鸾凤佩上都是血,穗子在夜风里轻轻晃动。
陆杳道:“你既已与她人成婚,那你我的婚约也就作废了。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我成全你。从今往后,你我各自安生,互不相扰。”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再道:“但如若你再犯我,犹如此佩。”
说罢,她收拢手指,用力一捏。
手指再松开时,那鸾凤佩已是一捧齑粉,从指间随风飘落。
苏槐眼神暗了暗,终是起了山风狂澜,一声一顿道:“你休想。”
她动用内力,血丝从嘴角溢出,陆杳舌头舔了舔,对他笑了笑道:“苏槐,你我就此别过。”
话音儿一落,苏槐脚下猛地一掼,动作飞快地朝她掠去,他伸手试图想抓住她。
那一刻,他看见她就站在断崖边,倏而伸开双手,就在他碰到她指尖之瞬,她当真犹如闲云野鹤一般,毫不留恋地,斜身便往断崖外倒去。
他没能抓住,看着她衣裙飘飘,整个人疾速往下坠。
苏槐当即便纵身也朝崖下跳去。
她休想以后跟他各自安生。
就是死,他也会拉她一起。
一个自由散漫,一个卯足了力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去抓住。
两人没坠下多远,苏槐终于是追上她,一把将她抓住,脚下恰恰有一块可以落脚借力的凸石,只是另一手还来不及抓住崖壁上生长的藤蔓,陆杳便说翻脸就翻脸,于半空中一掌将他击向崖壁,尚未脱手的剑,更是被她反手就毫不留情地刺穿他肩膀。
那剑锋夹杂着内力,锋利至极,深深没入崖壁中,几乎是将他整个人钉在崖壁上。
鲜血瞬时染开了他的衣裳。
陆杳手上还握着剑柄,道:“我说与你就此别过,但你若要上赶着就此永别,我现在也可以成全你。”
苏槐仿若不知痛似的,只缓了缓,血迹溢出口,顺着下巴滴淌,看着她问:“灵犀角你不要了吗?”
陆杳亦看着他那双眼睛,道:“就不劳你了。我说过,迟早要弄死你,今日这一剑,就当是还你以往对我的种种,从此你我两清。”
“苏槐。”她眼瞳红得寂凉,“我差点就信你往后是真想与我在一起的,我亦差点就想着往后与你试试看。往后你再也骗不了我了。”
苏槐眸色大动,伸手还试图想抓住她,道:“你敢走。”
她笑一声:“你待如何。”
陆杳推了推他胸膛,以借力,拉开与他的距离的同时,整个人再度仰身往崖下坠落。
最终,他手里只来得及抓住她一抹裙角,连裙角都从他手里滑走,手里空空如也。
他眼看着,她坠入茫茫山雾云海,顷刻消失不见。
第459章 忍耐到了头
此刻才真真是万籁俱寂,徒留天边一盏月。
他抬头望了望天边,忽然伸手拿住肩前插着的这把剑的剑柄,喘了两口气,开始蓄力一点点往外拔。
剑刃从皮肉里一寸寸刮过,发出淅沥的声音。
他盯着下方云山雾海,一边拔一边自顾自说道:“是我平时太依着你,今日你才有这般能耐要跟我决裂。”
彼此都知道,她今夜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没有灵犀角,全是靠他平日里任她采。
最终,苏槐硬是将剑从自己肩头拔了出来,他身体也从崖壁松脱,亦是直直往下坠去。
等剑霜和影卫后一步扑到崖边看时,哪还有半个人影。
这厢,长公主一直在新房院里等。
前院的女眷宾客们自觉无趣,连宴席都没吃就陆陆续续地散了。
后,长公主的宫人回到院里来,向长公主禀道:“宫中大火已经得到控制了。”
长公主道:“相爷何时回来?”
宫人默了默,道:“相爷不在宫里。”
长公主道:“那他人在何处?”
宫人道:“有人看到他似乎……是连夜赶出城去了。”
长公主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随后她又吩咐亲信,再派人往城外去探,看看那里情况究竟如何。
派人去后,长公主继续坐在房里等。
今日是她大婚,可到头来,却是她一个人的婚礼。
待明日,她便会成为全城笑柄。
长公主睁开眼,扫视了一眼这间新房,虽然布置得是那么个样子,可房里却简单局促,不是他的主院。
他想让她从此屈居这偏院。
长公主叫来府里的一名嬷嬷,询问:“这里曾是苏相未婚妻住的院落?”
嬷嬷答道:“正是。”
长公主道:“那后来陆姑娘住何处?”
嬷嬷道:“相爷让陆姑娘住在他院中。”
长公主的宫人就呵斥:“长公主才是相爷的夫人,你们却布置这偏院给长公主做新房?真是好大的胆子!”
嬷嬷道:“我等都是遵从相爷的吩咐。”
长公主却是语气平和地道:“苏相何时让她进主院住的?”
嬷嬷应道:“大概一两个月以前吧。那时府中马氏与下人私通,便是在这院里,糟蹋了相爷给陆姑娘打的这张床。所以自那以后,陆姑娘便没在这住过了。”
也不知这嬷嬷是有意还是无意,但长公主这边的人却是听得十分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