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权臣每日发疯一问:夫人想死吗(565)
陆杳听后也没说什么。
一路去往京城,走的不是官道,而多是偏僻的小道。
路都是姬无瑕给指的,她和陆杳出行时需得掩人耳目不说,如今还有狗贼在车里,当然更加得避开大路了。
这日,在车里,陆杳忽然问苏槐道:“三师父出行没带琴吗?”
苏槐道:“走得急,且没带。”
陆杳道:“以往三师父走哪里都会带上。”
姬无瑕挠挠头,道:“这个得怪阿绥,以往三师父的琴都是他在管。”然后她就捞起帘子,佯装质问驾车的剑铮,“阿绥,这次你跟三师父出行,为什么不带琴?”
剑铮幽幽回头看了姬无瑕一眼:哪来的琴?
剑铮嘴上不得不憋出一句:“主人说不带。”
姬无瑕就道:“三师父是骑马来的,看样子真的是不方便携带。”
陆杳道:“以往三师父都叫我出行需得带件乐器,而今三师父自己都不带,却是少见。”
苏槐道:“虽我衷于琴,却不一定非得是琴。这清风是乐,鸟鸣犬吠是乐;我折竹是乐,我摘叶也是乐。”
姬无瑕眨眨眼:说的什么玩意儿?不过狗贼就是狗贼,听起来像那么回事的样子。
陆杳道:“是徒儿狭隘了。”
随之聊说起从前跟着三师父学音之时的事,陆杳手里摩挲着腰间佩戴的玉笛,道:“三师父教的曲子,大多我都能在三天之内学会,唯有一首曲子,我半个月还学不会,为此揣摩了三个月才略懂皮毛,三师父可还记得?”
姬无瑕面容不定。
她心里更敲起了鼓。
机智如杳儿,是不是怀疑什么了?
这事她知道,赶紧把曲目名字蘸水写在马车中间摆放的小几上。
苏槐徐徐道:“为何突然想起那些?”
陆杳道:“就回想起那时候药谷里的事。”
苏槐道:“如何不记得。你性子要强,那曲谱本就比寻常的更难,你却想在几日之内把它摸透,操之过急,往往只会得不偿失。
“为此,我便让你停了学,让你去你二师父那里磨炼心性。待你将你二师父给的药全都磨成了药粉,磨了一个月,再回我这里,方才沉下了心来。”
姬无瑕听得瞠目结舌:狗贼何时知晓得这般详细?
陆杳听后,自然而然道:“三师父磨我心性时,都会遣我去另外两位师父那里。”
苏槐道:“换件事做,换种心境,就不会顾着钻牛角尖了。”
这一番话谈下来,流畅自然,全无一丝破绽。姬无瑕都不得不佩服,仿佛这狗贼就是三师父附体一般。
见最后陆杳似乎放下了疑虑,姬无瑕不由暗暗松口气。
第778章 渡河
转眼间,他们离京都城已经越来越近。
再过一个城镇,下个地方就是目的地了。
只不过因走的小路,在那城外差不多十几里远的地方,横着一条河,他们需得渡河。
大老远就听到河水湍流不息的声音。
等到了河边一看,那河足有十来丈宽,河水前赴后继地朝前涌动着,遇到急得打转的地方,还溅开了簇簇雪白的浪花。
那河水倒也清澈,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往河边一站,就觉暑气都消了不少。
姬无瑕率先蹲在水边,洗手洗脸,再喝几口水,舒叹道:“爽快!”
她回头对陆杳又道:“杳儿,快来洗洗,这水是从前边山上流下来的,凉快得很!”
大家在河边休整片刻,剑铮牵着马喂饱了水,而后便准备渡河。
只见河道中间横着一个一个石墩桥,专给人渡河用。
水流从那一个个石墩中间淌过,水声轻快得很。
透过那河水依稀可以看见底下圆润的鹅卵石。
姬无瑕道:“这河不深,人走石桥,马走水里。以前我骑马过河的时候,河中心最深的水才到马肚子处。只是车得卸下来,由人扛着过。”说着她便转头看向剑铮。
剑铮一脸麻木。
扛车这种事,除了他还能是谁的活。
而后姬无瑕又道:“杳儿,你跟着‘三师父’走石墩过河,剩下的交给我跟阿绥来分工。”
那厢,姬无瑕和剑铮就开始解马车了,并把马车里的行囊等物品全都挂到马上去。
苏槐看着陆杳,道:“这石墩大小不一,也不甚齐整,要不要我背你过去?”
陆杳道:“不用,三师父只要告知我间隔多少即可,我跟在三师父后面。”
苏槐道:“也好。”
随之苏槐拉起了她的手腕,隔着衣料,不松不紧地握在手心里,先一步踏上的石墩,回头引导她。
这一路走来,陆杳已经习惯被他指引着跟在他身后了。
眼下便是过河,他说一句,她便能稳妥地往前一步一个石墩。
越往河中心走,那哗啦水声便越大,充斥着人的耳朵,几乎将他的声音也淹没了去。
才刚到河中心,此处水声最胜,水花冲刷在石墩上,形成漩涡,也激荡得最为厉害,之前陆杳步步紧跟着苏槐都走得挺好,结果到此处时,一脚踩差了,身子一下往外斜了去。
习武之人平衡力都好,便是这种情况,及时稳住身形,她也能抽身回来。
可怎料,有人比她动作还快,当即折身面向她,一手拉住她,一手臂弯拦住她后背。
陆杳还来不及说话,接着膝弯便是一软,下一刻竟直接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苏槐抱着她在湍急的河水上方转了个身,那湿润的水汽掀扬起她的裙角,宛如芙蓉绽开一般。
她青丝自他臂弯外倾泻而下,也不知是习惯使然还是怎的,陆杳顺手就攀上了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