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每天都想弄死我/权臣每日发疯一问:夫人想死吗(731)
姬无瑕摸到那些划痕切痕处,有点可惜,问阿绥道:“这是上回在船上的时候弄的么?”
阿绥道:“上次公子弹断了弦,皆是被琴弦划的。”
姬无瑕心疼地唏嘘道:“划成这样,那得弹断几根弦啊?”
阿绥道:“只剩一根独弦。”
姬无瑕愣了愣。
只剩独弦,那得弹得多激烈?
只是她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到了晚上就寝的时候,姬无瑕洗漱更衣,躺在床上。
她现在能自己下床走动,便不用侍女再给她守夜了。
侍女准备熄灯退下时,姬无瑕问了一句:“行渊师父回来了么?”
侍女道:“没听到动静呢,想是还没有回来的。”
侍女出去以后,姬无瑕翻来覆去没法睡了。
皇宫里她可是见识过,料想哪个王朝的宫中都差不多吧,里面的人哪个不是阳奉阴违、满腹算计的?
他们面上笑呵呵,心里指不定盘算着看你怎么死呢。
那些人请行渊去赴宴,是真的单纯只是叫他去吃席吗?
怎么可能。
也不知道那些人打的是什么算盘,他进宫会不会有危险?
这样想着压根就没法睡了。
要不是她现在伤还没好全,她肯定就穿上衣服往这蓬莱的皇宫里走一趟了。
姬无瑕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几滚,实在放不下心,就叫莲房去找阿绥。
姬无瑕问道:“行渊师父进宫没问题吗?”
阿绥在门外应道:“姬姑娘放心,公子能应付的。”
姬无瑕道:“那他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阿绥道:“宫宴比寻常晚宴更费时些,何况往来需得时间。姬姑娘休息吧。”
姬无瑕道:“那他回来以后能不能知会我一声儿?”
阿绥道:“好。”
姬无瑕这才又倒回床上睡了。
但还是没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横竖睡不着,找点事情来干呗。
眼下到院子里比划几招是不现实的,她下了床,在屋子里溜达两圈,又鬼使神差地摸去了桌案那边。
窗外淡淡的月色映照进来,将桌案上的琴照得温润流辉,那丝弦仿佛也汇聚着一抹月色,流莹泻玉般好看。
旁边放着她下午才翻过的琴谱。
她摸到火折子,又偷偷把桌案前的灯点上了。
然后坐在琴案前,习着平时行渊的举止,重新将琴谱翻一翻。
她眼神瞄了瞄面前这琴,也不晓得是被它上面的哪根弦给勾住了,要是不摸一摸心里就欠欠的。
摸是摸着了,可好像许久没听听它的声音了,上回还是在梦里听的,以及她醒来的那次听到的。
后来晚上行渊都是用他院里的琴凑合弹的,这琴摆在这里也就摆在这里了,白天他来的时候姬无瑕也不好意思请他弹啊,不然搞得好像他是专门弹曲取乐似的,那多冒犯。
姬无瑕手指一抽,就往那琴弦上轻轻搔了搔。
像搔痒痒似的,琴弦也回应她一声低低的鸣颤。
姬无瑕心里一痒,就又撩了一下琴弦,这回弦音大了一些。
她想着,反正眼下行渊师父还没回来,他又听不见。
于是乎姬无瑕来了兴致,一边翻着琴谱,一边笨拙地拨几下。
别人听来好不好听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觉着挺好听。
这琴的琴音本就极好,即便是她拨得不成调子,也是悦耳的。
她不由又想起从前,没大没小偷弹他的琴,弹得如痴如醉,想必那个时候在行渊师父耳中应该是群魔乱舞。
夜色深时,马车在府门前停下。
行渊下了车来,抬脚踏入门中。
只是才走两步,忽闻琴声传来,他脚下步子一顿。
那琴声断断续续、零零碎碎,仿佛在告状:快来啊,有人在弹我。关键她还弹不好。
行渊不用听就晓得是谁在动他的琴。
阿绥在门口来接,当然也晓得,在旁道:“公子一直没回,姬姑娘安睡不下,想必是找点事打发时间吧。”
行渊继续往前走。
第999章 要弹也应是这样弹
姬无瑕弹了一会儿过后,又换本琴谱,继续翻照着东拉西扯地弹。
这时姬无瑕耳朵一动,听见院子里来了脚步声,立马就收手了。
琴也立时安静了下来。
她听见脚步声在她屋门前停下,下一刻,一只手把住门,将门扉轻轻推开。
姬无瑕抬头就看见他站在门外,寒意进来,掀得灯火闪烁,她的眼神也跟着轻轻闪烁,喃喃道:“行渊师父,你回来了啊。”
行渊抬脚进了屋中,步子徐徐而来,道:“怎么不弹了?”
姬无瑕被抓当场,心里一阵虚,但又发现见到他回来更多的是欣喜高兴,心如野狗一般乱蹦跶。
她傻坐在位置上,绞尽脑汁道:“我就是无聊才在这坐一会儿的。”她捏着袖子,往琴上擦擦弦,又道,“我就弹了两三下。”
行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边摊开着的琴谱,道:“只是弹了两三下吗?”
姬无瑕默了默,改口道:“也就七八九下吧。”
行渊绕过桌角,走到她身后,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姬无瑕道:“行渊师父都还没回来,就不算晚。”
行渊缓缓弯下身,道:“我不回来就睡不着吗?”
她能明显感觉到他从身后靠近了,背上汗毛立起来,也下意识地挺直了身板。
胸口里像有只乱拳似的打得个哐当哐当的。
姬无瑕讷讷道:“我怕你那宴会上有人对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