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A今天吃饱了吗(110)

“马上又要到巨兽沉眠的季节了，这段时间的狩猎日大家都想要储存更多的食物，难免因为急于求成，低估了巨兽的力量再正常不过。”

对于新纪人而言，在沉眠季来临之前储存足够的食物比起现在受伤要重要得多。

“你不去开门将人放进来吗？”

陆终见那躺着排队的病人伤势并不轻。

“若真的挺不住了，早有人闯进来了，没有闯进来便证明也就那么一回事。”

木白的话令陆终想到了刚刚她将兽腿拿进来的时候，那时木白的问话的确非常迅速，想必是把她当成了继续救助的病患。

“你们之前都是靠着‘诱饵’吸引巨兽的吗？”

木白反映了一会儿才理解陆终所说的“诱饵”是那个被虫族寄生、不知姓名、身份的omega。

“在守卫队的人捕捉到那只有‘诱饵’能力的虫族之前，我们也有用来作为诱饵吸引巨兽的人选。”

“人？新纪人？”

陆终没想到新纪人本就是习惯以“人”为诱饵。

“不过，基本上都是罪犯，没想到吧，即便是没有什么规则与法律的新纪，也有对‘罪犯’的定义。”木白不知陆终为何突然提起诱饵的事情，如果是为了狩猎日效率更高地获取兽肉，帮忙解答一下也未尝不可。

“如何定义‘罪犯’？”

“这个……就看守卫队的意思了。”

木白意味深长地看着陆终手腕上的绳链。

“守卫队的人就不会成为罪犯吗？”

陆终倒是胆大，她又不是新纪人，守卫队对她而言没有那么邪乎的威慑力。

木白没有否认，“在新纪，人人都可能成为罪犯，人人也都可能成为可以指认罪犯的守卫队。”

二人的对话没有影响他们各自的手上的工作，陆终见内室许多用来装药剂的大箱子被胡乱堆积，便动手替木白整理起来。

木白见状也开始收拾今天需要使用的药剂。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认识那个被寄生的omega，或是看到了新纪人对他的态度才会问我这些，不管原因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清楚被寄生的人类从异化、异变的情况出现开始，便不再是人类，也完全丧失了自主意识。”

陆终整理着箱子，没有回应木白。

木白一屁股坐在了搁在地上的箱子上，揉着膝盖，站久了他还真有点儿腿酸。

“虫族食人、巨兽食人，在新纪我们同样也会把他们当做食物、当做养分，这就是新纪的规矩。”

“如果你的挚友、亲人被虫族寄生异化，你没有食物，那种情况之下，你又当如何？”陆终将最后一个胡乱堆放的箱子归位，码整齐，双手还保持着扶着箱子边缘的姿势，头也没回，看着箱子上的图案询问道。

“你得知道，不论想做什么，前提都得是活着。”木白没有丝毫犹豫，“如果他们没能力杀了我，将我变成他们的食物，那么他们便会成为我的食物，我得活着，才能报仇。”

陆终转过身，看见木白一边说着一边揉着膝盖，再次说道：“吃什么，补什么。”

“怎么？你也懂点医？看出来我这腿不是原装的了？”

木白拉起裤脚，露出了一片金属色，那是不知多少年前就已经淘汰掉的外骨骼辅助假肢。

“怎么伤的？”陆终走近木白，刚想细看，就见木白放下了裤腿。

“不记得了，好像我来新纪之前就是这样的，年纪大了，腿不好使也正常。”

“你看着也不过三十五。”

“整个黎星也没多少人能够单看外表去准确判断年龄。”木白推了推眼镜。

“那你到底多少岁了？”

“不记得了。”

“……”

木白的话让陆终难辨真假。

不再多做探究，陆终索性将剩下的打扫一类的活儿全干了。

见陆终这般，木白坐在一旁看着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休息得差不多了便继续准备待会儿会用上的药剂、医用器械。

等木白整理好今日所需要用的药剂，刚准备喊陆终搭把手，这才注意到陆终已经离开了。

他摇了摇头，念叨着陆终走也不打声招呼，放下手中抱着的那些药剂时突然发觉他放在桌上的打火石没了。

他分明记得在他走进内室之前、陆终还在店内的时候，打火石还在那石盘上好好放着。

“什么毛病，打火石也偷？”

木白快步走向柜台，弯腰伸手一捞，就从柜台下拿出了账本。

“新纪17年10月，她又偷走我一块儿打火石，我要谴责现在的这些年轻人！”

关上账本，木白拿着小刀准备去内室割点兽肉再去换几块儿打火石回来，一会儿医治病人的时候还得用。临出门，木白又回到了柜台的位置，在账本上补上了一句话“那个女alpha叫做陆终，上次欠的医药费还上了，今天哼了一首我很熟悉的歌，不知道歌名。”

木白看着账本陷入沉思，刀柄一下下轻击在柜台上，他试图用这敲击声还原那熟悉的曲子的节奏。

“众人合唱应当更好听。”

许久，木白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

这一次陆终行走在新纪的民众之中已经没有上一次那般被“紧追不舍”了，手上的绳链给了她很大的自由空间。

虽说仍有不死心想要跟她有进一步发展的“热情”omega，但都收敛了许多。

陆终再度进入地下城，这一次，她寻了一处新的入口。

没有了第一次进入地下城时池杉他们带给陆终的紧迫感，这次进入地下城陆终直奔她早就想调查的目的地——机甲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