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A今天吃饱了吗(126)
陆终的刀顺着筐蛇尾麻痹的主腕劈下,越接近肢体的主干, 阻力越大,最后刀刃竟是卡在了腕足中,这可给了筐蛇尾反击的时机,不过陆终并非一个人在作战。
“你又饿了?”
重霄将核磁木仓的最后一点能量耗尽后,从筐蛇尾协力松弛的腕足中拔出陆终的刀,扔给了她,身位刚靠近陆终就听到了连战斗的声响都无法掩盖的陆终肚子因为饥饿发出的抗议声。
“你没发觉这城主异化后的筐蛇尾腕足比筐蛇尾本体要粗壮得多吗?跟鱿鱼似的,架火上一烤,那叫一个香。”
陆终这番烤鱿鱼的言论令重霄不解,但他表示尊重。
重霄连鱿鱼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烤鱿鱼了,不过有一个鱼字,他大致也能理解,这又是陆终独特的口味造成的信息差。
“如果这些守卫队的人都把他们的城主当作食物,他们攻击的动作就不会这般拖泥带水了。”
陆终可是记得,在面对异化后的尧光时,他们可没有这么有“人情味儿”。
“借下力。”
重霄还没弄清陆终是什么意思,便看到陆终后退了几步,有准备起跑的架势。
“我来。”说话的人是白榆,虽然很多年他都没有这般与陆终配合过了,但是小时候他们俩爬巨兽残骸的时候的记忆他还没有忘,也是一个人借力另一个人先上。
白榆放低重心,架好了手。
重霄看着白榆如此熟练地配合,说不出的焦躁感又开始在心底作祟,可他伤口处的残留物不是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吗?
陆终冲向异化的城主所在的方向,她没有借力踏在白榆架好的手上,而是在迎面而来的腕足攻向她的时候猛然一跃,直接以腕足借力,顺势踩着腕足攀上,挥刀斩向异化的城主。
白榆垂眼看着自己架好的手,沾满了灰尘,也有许多伤口,伤口处的血液混合了灰尘,变得发黑,实在难看。
手在裤子上蹭了蹭,白榆站起身,拿起武器再一次投身战斗。
重霄握紧了陆终替他缠好绷带的那只手,长叹一口气,抛下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
他还有陆终安排给他的任务没有完成。
“陆终,陆……终。”
异化城主念叨着陆终的名字,那字如同在舌尖滚动的糖果,正被念出这名字的人细细品味着。
“我见过你。”
城主的声音变了,与之前筐蛇尾特有的疯癫调子很不一样。
“陆终,小心了,可能是虫母。”柳烁在一边喊道。
虫族的把戏他们太熟悉了,整个中心城沦为虫族的狩猎范围之后,他们可没少被虫族的把戏坑害。
虫族特有的脑域联结模式使得它们获取很多信息都是共享的模式,它们见过的人、做过的事,只要是保留在记忆中的信息都会在联结时出现在同族的大脑之中,而虫母,更是能单向将自己的意识状态转移到任意一只有思维能力的虫族身上。
陆终朝柳烁、白榆等人做了个手势,几人先后退至篝火之后。
即便现在操作异化后的城主的身体的意识是虫母,它也不能够改变筐蛇尾畏光畏火的特性。
池杉那边已经与守卫队砍下了数条筐蛇尾腕足,不足以致命,但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异化城主的行动。
“亲手杀掉同伴的感觉不好受吧?为什么不来虫族?你可以带给同伴永生,你们可以共享同一个大脑,不会有隐瞒、误会,这样不好吗?”
虫母的话让重霄他们几个并不知道陆终在“叛逃”福切尔后都发生了什么的人瞬间神色各异。
“我何时对同伴下手过?”踩在腕足上,陆终将手中握着的短刀在裤子上蹭了蹭,蹭干净了刀面,又开始细致把玩,好似对虫母的话并无兴趣。
“哦?是吗,他不是你的同伴?怪不得你对他下杀手时能够那般利落。”
虫母的笑声如同从极为狭窄的声带之中挤出来的一般,难听又刺耳。
待陆终重新抬起头看向异化城主时才发觉,她的颈间有着一处贯穿伤,不像是刚刚的战斗之中造成的,血液凝固、皮肉外翻,这伤应该出现好些时候了。
陆终颊边肌肉绷紧,后牙死死咬住,她知道虫母说的是谁,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不能够暴露尧光被虫族寄生的事。
尧光没有获得福切尔名额的这件事本就是他们心中的一块儿伤疤。对于试炼赛时的计划安排大家也都是一致通过,如果让他们知晓正因为那个计划才让尧光落单被虫族寄生,那么火之旗小队的人将永远没办法走出那个心理阴影,每一次确定战斗计划都将犹豫不决。
“其实你也没有多信任你的同伴不是吗?如果足够信任他们,为什么要隐瞒那么多事情呢?如果你成为虫族,掌握我们共享信息的脑域,又何必担心有朝一日会被发现秘密?我们虫族对待同伴,可没有那么多需要隐瞒的秘密。”
虫母的话语无疑是在挑拨离间,陆终身上还有着“逃兵”的身份,虽说不论是重霄还是柳烁他们,在见到陆终之后都没有主动提起过“逃离”福切尔的事,但他们心里究竟是如何理解陆终做出的“叛逃”行为,谁也无法知晓。
陆终耳边吵嚷的声音并不小,她知晓这里不少的新纪人都不想看到她对他们的城主动手,即便他们理智上清楚已经异化得脱离了大部分人类外貌的人不是他们的城主,但维护、保护城主几乎成了他们的信念。
新纪是城主一手建立,他们的生活也是城主带给他们的,哪怕城主被虫族寄生,已经成了虫族,他们或许也会把她“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