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情动(113)

所以……她和言诀到底是在一起了，还是说仅仅For One Night？

许轻拿捏不准言诀的意思，也不敢主动询问。那层窗户纸明明已经被捅破了，他已然越界到她的身边来，然而两个人从梦里醒过来，不约而同糊上了这层纸。

「什么，新年的第一天你们老板竟然舍得放你出来？」

阮允大惊失色。

「我都提前和你约好了，又不可能放你鸽子。再说了，他凭什么不放我出来，他以什么理由不放我出来？」

「你这话敢直接在言总面前说嘛？」

「说……说是不敢说的。」

最多偷偷在心底反驳一下他这样子。

主要是他真的很强势。

“前两天问你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言诀自然地紧贴着许轻坐下，拉起她的手，十指交错。

“问我的事……”年底事情太多，许轻努力地回忆了下，“你是说过年回家陪你见顾老师的事情吗？我还没跟家人讲，不过按照我们家的传统，除夕和大年初一肯定不行，初二我要去扫墓，后面应该有时间吧。”

“不急，等你想好了再做决定。”

“喵。”

泡芙一跃来到沙发，它在许轻和言诀之间挑了个位置坐下。

言诀皱了皱眉，单手拎着泡芙的后颈，想把它放下去。许轻赶忙抱住泡芙，把它搂在自己怀里，说：“不许欺负小猫咪。”

言诀笑了声，反问：“那我欺负你？”

“……也不许欺负我！”

许轻抱着泡芙离言诀远了些。

看见许轻这副“戒备森严”的模样，言诀兴味地挑挑眉，他的胳膊搭在沙发背上，抬起另一只手松了松衣服领口，问她：“这里是我家，你觉得你带着我的猫能跑到哪里去？”

“总之你就是不许欺负我们两个！”

再说了，她腰还酸着呢。

真的不能再来了。

“我又没说要做。”

言诀打开电视，说，“你和泡芙先玩着，我还有点工作。有事来书房找我，冰箱里有小蛋糕，要吃自己拿。”

“好的言总，没问题言总。”

许轻乖巧地目送言诀上楼，言诀走后，她靠在沙发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顺便晃了晃肩膀和脖子。

言诀的工作比他想象的要棘手一点。

等他合上笔记本电脑，外面已然日薄西山。

言诀眉心一跳，他扫了眼腕表，不知不觉都下午五点半了。

拿起手机，发现许轻五分钟前给他发了微信：

「总裁，不用你送我啦，我打车过去也是一样的。知道你在忙，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晚上记得吃饭。」

言诀立刻起身离开书房，匆匆下楼。

“许轻。”

他叫了一声。

“诶？”

正在玄关处换鞋的许轻下意识回头，没想到言诀的时间竟然卡得这么准，再晚两秒钟她就要出门了。

言诀扣好衬衫领口和袖口的扣子，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西装，说：“不是说好我送你？也不叫我。”

“我不是看你在忙嘛……而且打个车而已，很方便的。总裁你还是别出门了，外面天都黑了。”

“天黑了我就不能出门了？”

言诀睨她一眼，他的动作要比许轻迅速得多，一眨眼的功夫言诀就换好了衣服和鞋。他拿起车钥匙，说：“走吧。东西都带好了？”

“带好了。”

“嗯。”

冬令时的A市天黑得很早，夜幕沉沉地悬于上空，然而A市的繁华从来不会畏惧黑夜与严寒，此刻刚过六点钟，长街灯火通明。

许轻靠着副驾驶，心里琢磨着究竟是一鼓作气把这张薄如蝉翼的窗户纸捅破，还是装聋作哑，继续和言诀保持这种不咸不淡的极致暧昧。

她可以万分肯定自己对言诀拥有十足的真心与热诚。

可是言诀呢？

他对她也是一样的态度么？

还是说在言诀眼中，她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养在笼子里的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高兴了赏两颗甜枣，不高兴了就把金丝雀锁起来冷落着，美名其曰反省自赎。

后者这种事在他的阶层，估计不稀奇吧。

许轻越想越苦恼。

言诀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会儿在想什么，否则他多半会被人气个半死。

出门前顾女士还给言诀发了条消息，叮嘱他趁着元旦这几天赶紧好好哄哄许轻，别跟个榆木脑袋一样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顾女士全然不知他的「木头脑袋」儿子已经和未来的儿媳妇完成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全垒打活动。

更不知道木头儿子追女孩子的速度堪称坐了火箭。

“想什么呢？”

言诀问她。

他自然没错过许轻上午起来发的那条微博，女孩对自己的心意，言诀一清二楚。

所幸他的爱不比她少半分，如今他不过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和她告白。

告白是一件郑重而严谨的事情，这代表着往后他对她独一无二的忠诚。

所以言诀不能敷衍，也不会敷衍。

“没什么。”

许轻指了下自己的手机，说，“总裁，小野问我们两个元旦有没有秘密约会。”

“约会就约会，为什么是秘密约会？”

言诀不悦地眯眼。

“小野说如果我们没有和她报备恋爱行程的话，那就是秘密约会，她还说闻书也同意她的看法。”

“他们两个想得美。”

什么时候他谈恋爱要和他们几个报备了？

前些年嘲笑他是空巢老男人，现在还想从他这儿挖出更多恋爱细节？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