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重返十七岁(71)
往下,是高挺的鼻梁,指尖像滑滑梯一样顺着下来,她捏了一捏。
最后再往下,她用手背轻轻划过整个唇瓣。
像羽毛的触感,很柔软。
贺迟晏似乎不太好受,喘息有点急促,他说话的调都不太稳。
“你做什么?”
江岁宜手指蜷了蜷,微皱着眉说:“你没有阻止我。”
“你明明有感觉。”
她很笃定。
但恰是这份笃定,让贺迟晏一直克制的理智近乎崩盘。
被酒醉的她直白指出心中渴望,这似乎并不太体面,但是他没有办法顾忌了。
因为江岁宜此时更为大胆地摸上了他的喉结,捏了半天,不满地祈求问:“动一动好不好?”
柔软指尖没有什么章法地乱蹭。
贺迟晏喟叹一声,微闭着双眼,听她的话,小幅度咽了一下。
手指触摸着滚动的物体,江岁宜嘟囔着道:“好神奇。”
不光是触感,还有心里磨人的酥麻感。
呼吸都要随之停滞的感觉。
贺迟晏忍得辛苦,但他没有办法。他无法拒绝,也无法主动。一旦决堤,就会淹没满城。
她会因此感到害怕。
江岁宜听他喘息的气声,又问了一遍:“我要追你,凭什么不行?”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贺迟晏的答非所问,让江岁宜更为气恼,她解开了他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精致锁骨露出,江岁宜抚上凸起的弧度,仔仔细细地描绘构造。
蜿蜒锁骨沟壑里,她的手指在里面肆意游泳。
皮肤相贴带来了巨大的热量。她甚至能感受到骨头之上,贺迟晏剧烈跳动的脉搏。
他好像还是在隐忍。没有任何反抗,任她为所欲为。
江岁宜抬眸向上扫了一眼,瞄到什么后。
她一口咬上了贺迟晏的耳垂,软软的,温热的。
有点像徐蓉带来的雪媚娘。
有声喘息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江岁宜轻轻舔了舔,确信地感叹说:“真的是痣,不是耳洞。”
“江岁宜。”
贺迟晏终于出声,一个字一个字的,很轻,但哑得不行。
热意通过耳膜下沉,直抵心脏的滚烫。
他很少会叫她全名。
这声里面带着的情绪很复杂,似制止非制止,似纵容非纵容,脑子混乱的她有点想不明白,也不太想明白。
少顷之后,她眯着眼睛退开,盯着面前衣衫不整男德不保的人看了一会儿,嘴唇动了动,问:“什么都可以?”
思绪纷乱的大脑难得有片刻的逻辑,“既然什么都可以,为什么追你不行?”
贺迟晏那双多情的眼睛里,早已映出水光。
他呼吸错乱地说道:“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但委屈自己的除外。”
“我根本无法拒绝你,你一开口,我几乎立刻就会答应。”
他眼角氤氲出艳色,“但我不想让你被主动这个词套上枷锁。”
“所以,站在原地别动。我来,我心甘情愿。”
江岁宜退后一点,半垂着眼,然后又去看他。
视线烫得近乎都要被灼伤。
好半晌,轻声说:“那我又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平常小心翼翼不敢说出口的话,在此刻全数絮絮叨叨地吐露出。
“你总是,对谁都很温柔的。你对我好,我不敢多想,怕我是自作多情。”
“你不说,我猜不到。”
“你录完综艺,就可以挥一挥衣袖,继续做不染尘埃的大明星。而我就只能隔着山海,在喜欢你的人群里窥探着,渺小得像蜉蝣。”
“我不愿意这样。与其这样,那我宁愿没有开始。”
眼泪顺着眼尾往下坠,江岁宜可怜巴巴道:“可我还是想。”
她哽咽:“还是想留下点什么。好歹以后,就算是做梦,也能多些幻想的素材。”
心脏被攥得揪紧,贺迟晏无助:“因为我不敢相信。”
他近乎完全剖白了自己。
“我问你喜不喜欢,是想确认。”
他隐隐能够感受到江岁宜的变化,但不够,太微弱了。
“你不喜欢,我就停下。”
塞林格写道,爱是想要触碰而又收回的手,爱是未经触碰却颤抖的心。
贺迟晏觉得,爱是想主导却又臣服的意志。
江岁宜本来觉得很委屈。
但是贺迟晏隐隐显露出脆弱,这般“低声下气”又迷茫卑微的姿态,她一瞬间泪止。
顾不得思考那么多,江岁宜冲动地贴近,揉了揉他的头发。
像幼儿园老师安慰小朋友那样,温柔又耐心。
见效果不大,她回忆了下不久前的操作,碰了碰他的脸,又顺着下移。
他全都顺从地接受。
她的脸很小巧,现在一眨不眨地专注盯着他,眼睛里的倒影全是他,沾了水的睫毛羽翼心疼地轻轻颤着。
贺迟晏把后面未尽的话说了完整。
“你说喜欢。”
“不管是什么样的喜欢,即使只有一点点也好,别收回去了。”
因为她的喜欢太珍贵了,他想留着珍藏。
贺迟晏偏了下头,看着已经意识不清的人,问道:“明天,你还会记得这些话吗?”
江岁宜轻轻嗯了一声。
她这一声太没有什么说服力,听着就挺敷衍的。
太困了。睡着前,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应该去看看他的腹肌。
亏了。
“不知道你现在有几分认真。但随意轻浮地开始,对你不公平。”
本来重逢就没有多久,进展已经很快了,他拿不准尺度。录综艺又时时暴露在镜头下,不能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