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重返十七岁(96)
全然的黑暗从门缝透出,程女士蹙了蹙眉,唠叨开口。
“怎么不开灯啊,讲了多少次了,关灯玩手机对眼睛不好,这么大人了,还需要我提醒……”
江岁宜把头点的像个鹌鹑一样,一副乖乖受训的样子,然后小心翼翼问:“妈,您怎么还不睡,有什么事吗?”
说到这个,程女士就非常无语,“这个天,不知道哪来的蚊子,咬得人睡不着觉,花露水搁哪儿了?”
江岁宜往客厅指了个方向,“在电视柜下面的第二层。”
程女士:“行,你早点睡。玩手机记得开灯啊。”
再一次反锁上门,被她情急之下塞到门后的男人,很轻地挑眉,“加倍还?”
“……”
江岁宜踮起脚尖,亲上男人的喉结。
然后沉着冷静地开口,“还,肯定还。”
当天夜里,重返的五人小群。
距离上一条消息距离过去数小时。
及时雨:【@喂喂喂卫】
及时雨:【你怎么知道,我女朋友给我过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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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好几天, 两人的联系都是断断续续的。
一方面,附中组织高一年级全体进行了一次社会实践,是去体验为期三天的封闭式农耕生活。
地点是在安棠郊区的一个农场里面,手机信号不是太好, 总是时有时无的。
另一方面, 是江岁宜羞耻。
因为她得知了自己之前喝醉酒后的所作所为。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当晚, 程女士喷完花露水回房间睡觉后, 江岁宜摸着鼻子, 缓解了一下尴尬说:“这还是第一次, 异性进我的房间。”
看, 多特殊的优待。
顺毛效果应该还不错吧。
谁知贺迟晏表情并无变化, 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恐怕不是第一次。”
江岁宜:“……?”
他坐在她工作时常坐的转椅上, 往椅背一靠,似笑非笑地看她。
“小江老师, 你忘了, 搬家那天晚上醉酒,自己是怎么睡到这儿来的吗?”
他目光稍一下落, 就到了她此时坐着的地方。
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 江岁宜自然而然只能坐在床边。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身后,回忆起好像是有扶她回房间睡觉这么个事, 还未作声,就又听见他开口。
“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更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是吗?”
贺迟晏轻叹了口气, 摇摇头,又无奈又落寞, 继续道。
“看来,终究是错付了。”
这个语气,到底是要闹哪样。
江岁宜懵懵看他演独角戏,默了两秒,小心翼翼地问:“我对你做什么了?”
贺迟晏扫了她一眼,手一撑转椅扶手,站起来,不过两步,就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
她抬头看他,心尖微颤。
再然后,他蹲下了。
视线与她平齐地到达同一高,漆黑瞳孔深邃而直白。
“你这样。”
贺迟晏固定住她的手腕,继而指腹上移带动她的手指,触碰上自己的脸。
“再这样。”
从眉眼开始,再往下,摸了摸长而密的睫毛,再到鼻梁,到嘴唇。
他把她那天做的事,完完整整复刻了一遍,认真而缓慢。
江岁宜感觉到指尖痒得难受,碰到他唇瓣的那一刻,已经控制不住开始颤抖了。
怎会如此。
她怎么会在还没确认关系的时候,就摸他的脸,这真的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吗?
但是贺迟晏告诉她,远远不仅如此。
“还没结束。”他说,“还有这样。”
他攥着她的手来到脖颈,这儿凸起的弧度很惊人。
她刚才亲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得很明白了。
贺迟晏吞咽一下,那东西就跟滑轮一样,上下翻动。
接着往下来到锁骨,他带着她往窝里戳了一戳。
震撼太强烈,她晕晕地想要缩回手,但是抵不过对方的力气。
江岁宜近乎艰难地问:“没有了吧?”
再往下,就真的很可怕了。
她一个人民教师,是万万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可是贺迟晏的眼神告诉她,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有。”他倏然站了起来,她的手腕也被握得微抬。
视角的正前方是纽扣扣得严丝合缝的衬衣。
江岁宜恍惚想起了曾经梦中的场景,那些,不会都是真的吧?
像是为了解答她的疑惑,贺迟晏覆上她的手背,往前一靠。
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滚烫的紧致。
她触电般地想要缩回,却听见面前人不依不饶:“你觉得到这儿,结束了吗?”
江岁宜瞳孔震惊,艰难地吞咽,反问:“难道没有吗?”
“没有。”贺迟晏轻飘飘甩下一记惊天大雷,“你不仅摸了,你还咬了。”
她被震得头脑发懵,“咬、咬?”
他挑眉看她,一副“怎么,不信啊?”的戏谑模样。
江岁宜不是不信,她是太信了,以至于快把自己吓死。
她哭丧着脸,不讲道理地小声指责他道:“你好缺德,为什么要告诉我?!”
人面对黑历史,就该失忆一辈子。
贺迟晏没说话,但脸上表情明摆写着,“不是你问的吗?”
啊啊啊啊啊,她死了。
没脸见人了。
她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还有。” 他松开她的手,依依不舍似的,微顿了一下。
还有?!
“别……”江岁宜整个人都快虚脱,差点捂住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
“你很喜欢我耳垂这颗痣么?”
这个问题听起来很好回答,她没怎么犹豫地点点头,但又困惑于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