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过家家(23)
从琴酒的话来看,责任主要在波本自己,但是波本感到不可理喻。
他完全没有自己做这些事的记忆。
而且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和琴酒同床共枕?他是脑袋被门夹了吗?就算组织缺钱缺到这种地步他也不可能缺钱!
“现在可以走了?”黑泽阵把衣服摞成一块丢到了波本的怀里,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拿上你的衣服,滚。”
波本深深看了一眼黑泽阵,把衣服三两下迭好抱在了自己怀里,踩上拖鞋离开了房间。
而黑泽阵看着房间的门被关上,摇了摇头,收拾了一下被褥,直接躺在床上,没有任何负担地睡了过去。
全然不管另一边的波本是如何地忧心忡忡。
因为酒店距离之前的商场不远,所以波本很快找到了自己停放的车子,他坐上驾驶座,拉上车门,指尖移动手机屏幕。
手机有被打开过,里面他不知情的讯息交流也没有被删除,他看到降谷零和组织成员的联络信息,看到了炸弹的图片拆弹的流程图,以及一些关于炸弹犯的零碎的情报。
所以说,琴酒有部分话没说谎。
自己和他的确因为任务坐上了摩天轮,然后解决了炸弹犯的事端。
这部分的真相,也可以通过做任务时那个自己联络的组织成员来确认。
丝毫没有想过只是因为“自己”贪玩所以拉着黑泽阵坐上了摩天轮的波本如是想到。
他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摩挲。
前半部分的记忆被勉强地填补,那后半部分的话,按照自己和琴酒当时的状态,两人除了睡在一个房间也没有其他解释可以来解释两人的状况了。
但是,还是有违和感。
不过,没关系。
波本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他溃散的瞳孔在时间的流逝下,逐渐恢复最初的清明,冰冷的结晶在虹膜处凝结,倒映出握住方向盘的双手。
单脚抬高离合,车子飞驰而去。
东京街道的灯下,映照出一闪而过的白色车影。
波本一路到达了安全屋。
自从成为代号成员之后,波本和苏格兰相处的时间更少,再加上今天并不是他们聚会的日子,苏格兰也不可能提前预知他的出事,所以波本并不意外苏格兰并不在场。
他也庆幸苏格兰不在场。
他有预感,接下来看到的东西,不会太合乎他的心意。
波本往安全屋里面走。
他讨厌不可把控。
所以,他需要尽力地把不可把控变成可以把控。
他在自己的身上安装了窃听器,时时刻刻记录着自己的动静,为的就是以防这种突发状态出现。
不过波本也知道,自己的状况特殊,他可能被洗脑了,在他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可能是被洗脑的他占据着这具身体,所以他就必须想出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什么时候被撞了窃听器的办法,以免另一个自己行动的时候,识破现在自己的做法。
听上去可能有些绕口。
简而言之,就是,瞒着自己在自己身上安装窃听器。
那就只能委托别人帮忙了。
而这个人还是自己亲密的绝对不会怀疑的人。
那就只有同为卧底的苏格兰了。
波本翻找了一下自己的全身,找到了光明正大挂在自己脖颈上一直没有摘下来的项链,这是苏格兰近期送自己的唯一东西。
他也送了苏格兰,那是一个耳钉,不过他希望那东西别派上用场,而苏格兰送他项链的时候估计也是同样的想法。
波本拆开了项链的吊饰,在里面翻找出了窃听器,他一番操作,把接收器连接到了自己的电脑上,然后重点查找今天所收获的声音。
从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开始……
波本按着键盘,将声音不断地前进。
本来一切如常。
然后在他昏迷的时间点——
波本抬手看了看手表,一边继续如常地推进时间。
他听到了脚步声,降谷零那时候应该是告别了搭档的组织成员往外走,又给琴酒打了电话号码。
“按键很熟练。”波本敲着耳机喃喃自语,“看来这个疑似洗脑后的人格和对面的人很熟悉。对面的,是琴酒啊——唔!”
波本差点同样被降谷零猛地拔高的声音震聋。
他按住耳机,低下了头,把声音调小了点,听着黑泽阵和降谷零的交流。
“琴酒果然知道我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不说别的,那个人,也知道他不是我本人。”波本的神色晦暗不明,因为他听到了降谷零对自己的称呼,是“波本”,而不是其他,“洗脑的可能性降低了。”
毕竟如果是洗脑的话,降谷零应该坚定他就是本人才对。
波本是开始怀疑降谷零是什么脏东西的了。
因为他无法想象降谷零竟然在用自己的声音对琴酒撒!娇!
琴酒竟然还一副宠溺的态度?
什么叫“我接下来的时间属于你”……
这种让人脚趾扣底的话语究竟是怎么说出来的!
忽然觉得他和琴酒盖被子睡一张床也不是一件不可以理解的事情了啊……
个鬼啊!
波本一副扭曲的表情。
但是很快他就没心情想这么多了。
因为……
“你真的没有看出阵平和hagi也在场吗?”
波本:“……”
那是琴酒的声音。
为什么琴酒会知道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还这么一副熟络的口吻?
相比之下,降谷零对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态度就显得冷漠许多,更是让波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