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里是规则怪谈？(208)

所以，难道是有伙计来探病的时候顺手给我把猫也带上，当作慰问品了？

可是不对啊，我看台仔那个崩溃的疯劲，总感觉东崽作为一只人畜无害的猫，搞不好比我还更早出现在台仔周遭。否则不至于把人折磨成那样。

被我提起来久了，小肥猫睡眼惺忪，勉强醒了，坚持在瞌睡中舔舔我，迷茫喵了声。

我没忍住，下意识道：“……给我变？”

小肥猫茫然看我，边上人也古怪看我。我讪讪干咳一声，把猫放下。

好吧，猫就是猫。

我问了一圈，最终得到的答案很意外。在我的想法里，是我住院了，然后顺理成章来了探病的猫。

结果最开始第一批来探病过的几位伙计面面相觑，挠头纠正道：“不对不对，顾问，反了。”

什么反了？

“是我们先突然看到了您家猫，被它吓了一跳，然后才发现的您。”

我一愣，没听明白，啊了声。

此时，角落里始终缄默无比的高六抬起头来。

她在方才的整个讲述中没有参与讨论，只是低着头拿着没用完的纸笔写写画画些什么，神色十分认真严肃，我们都一直没好意思打扰她。

眼下似乎是画完了，高六把一沓纸递过来：“顾问，你看。”

我瞥了眼，发现是副陌生的地下水道网络图。上面有些小三角代表上方的建筑物分布。

这倒是高六擅长的老手艺了，只是比起当初她给我画的密林地下水道更复杂，看得人有点头晕。

不过，看着那些回环的流水线路，我忽然意识到，困扰我的问题，答案就在这副水道图里。

高六站起来，手里拿起另一幅图，俨然是细致地画了两份一模一样的方便传阅。

“这是小镇的地下水道网络。我们脱离获救后，我借阅了小镇原有的地形资料，申请了仪器进行声波探测，也问过教官和领队的回忆补充。

只是有榕树根系和那些管道、地下通路的存在干扰，很多细节还需要调整，目前才算暂时完工。”

她带着些淡淡的疲惫，简洁道：

“如果顾问你是在这里被湍流卷走的，你看。”她在坍塌的小楼图标旁画了一个显目的红圈，接着笔锋开始走，画了一条蜿蜒的曲线。

最终的终点，居然没有超出小镇。

水道在小镇边缘像被无形的墙挡住，作了一个极大的转弯，又折回了小镇。

我头皮一炸，起了身冷汗，愕然失声道：“这么说，我被湍流卷走后，根本不可能离开小镇？”

我靠我靠我靠，强烈的不真实感搞得我头晕目眩，心说这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啊？

“顾问，在你的记忆里，你苏醒获救时那条陌生的水道……你确定存在吗？”

我被问得破天荒有点懵，“那我是怎么获救的？一开始我醒来的前一家医院难道也只是某种谵妄的幻觉？莫非你们是直接在小镇把我救起送到张家医院来的？”

不对，我心头一突。

首先，伙计们才刚刚说过，他们是先发现了东崽，才接着连带发现了我。

小镇和雪山的环境之严酷，不是一只貍花猫可以忍耐生存的；况且我们来此又是转乘大巴又是飞机，相隔万里也不为过，东崽根本不可能凭空跑到一个它都不知道地址的小镇里去。

再其次，我获救醒来的那家医院也不可能是虚假的。

我很确定，“怎么转院过来的，我确实不知道。在张家医院醒来后，我是出于正常的逻辑推测是你们找到并接手了我。但不论如何，前一家发现我的医院一定是有的。”所有细节庞大而历历在目，不是说我脑子发病就能光靠臆想得出。

在旁一直皱眉的闫默也沉吟一下：

“你说得对，人无法幻想出自己都没掌握了解的知识。

在住院过程中，你既然和两位护工、查房的医生都有过交互，想必也听到过许多关于你病情、治疗方案在内的描述。很多专业的名词不是你能凭空杜撰的。”

事情到了这里变成了一个死结，我们一伙人都面面相觑。

闫默就起身，“我去查一查那家医院和两位护工。”他走得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只是对我道，“顾问，你确实是因为你的猫才被我们发现的。”

我一追问才知道，几位伙计是在张家医院的日常监控里，无意中发现了东崽居然在走廊和病房中徘徊。而且似乎应激了有点害怕，总是东张西望地不知道在看什么。

东崽作为一只小肥貍花猫特征也算鲜明，发现的那伙计是越看越纳闷，出于摸鱼的好奇跟同伴就分享了一下，说哎这猫真像顾问发在群里炫耀的，要不逮住给顾问的小店送过去凑个二胎。

同伴无语，问他怎么这么无聊，要不干脆再多抓一只，三只还能凑个消消乐呢。不经意一看也懵了，就道不对啊，好像就是顾问那只，怎么瞬移到这儿来了？

于是都出动抓猫，结果猫是没抓找，反而就在一间空置的病房里看见了我正躺在里面，一幅马上要断气的样子，俨然是要不活了。

这一下没人管猫了，苦苦搜寻不见的我居然全自动套上病号服，自己就出现在张家医院里，连挂号都省了，这是个什么路数还就真没人能看懂。

而且，更离谱的是，伙计们想问问我本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却发现我陷入混乱似乎是疯了。

但此时闫默、徐佑、掮客、高六他们所有人还在距离不远的急救病房里，除了先按住疑惑好好让我养病，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