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里是规则怪谈?(344)
前情大概就是如此,眼下我拿着老爷子画的图,想着他说“墙在墙中”,脑子里就翻腾起无数个想法。
我叫火并去通知人疏散小区居民,免得这些普通人卷进来事态升级,自己就走到徐佑身边,头也不抬,“走了,我们再去趟天台。”
徐佑被张添一盯着也没什么办法,沉默了下,说道,“我还是保留意见,必要的时候如果油条这事触发什么杀机,你不能中招出事。不管是老爷子还是任何人,关键时刻得给你挡住。”
我站住,心平气和看他,指了下自己肩上死皮赖脸蹭上来的小肥猫,“看到没,这是狗东西。”
又指了下边上在笑的张添一,“这是它便宜叔叔,狗皮膏药。”
徐佑冷不丁被我说得一愣,不知道我在扯什么。
“一左一右都是护法就差贴我脑门上了,还救不了我一条狗命”,我没好气怒道,“别成天乌鸦嘴想着我死了怎么办。”
好端端被我骂到头上,张添一忍不住就失笑,“你这伤人一千自损八百,怎么我们仨就都成狗了?”
我没理他,心说都不是好东西,憋着气就往前面走。
这一下不好分兵太细碎,为了安全我留了一半人在房车这边,忙活居民疏散的事,另一半人浩浩荡荡跟着我就走。
重新进入居民楼,阴冷的感觉更加明显,我一边走着,一边就冷冷道:
“之前会开锁的是哪位弟兄?麻烦帮个忙,现在我们每上一层楼,就把经过的人家都给撬开。”
背后有伙计立刻应了声,钻到前面来。
我看他带了个胸牌,代号叫武丑,应该和张甲是一个辈分。武丑手巧,两下给我先开了一楼的房门,这才反应过来问道:
“撞上人家在家怎么办?”
我看看他,理直气壮,“我们又不是打劫的。”
话是这么说,心底还是有点虚,等了片刻才往里面望去。
客厅里确实有人,是对正靠在沙发上腻歪的小情侣,见我们一伙人面色如霜站在门口,茫然看我们,慢半拍迟疑道,“房租到期了?强拆啊?”摸着脑门就起来要给我们倒水,说大哥们且慢,马上补钱,别往外丢行李。
那男的神经大条,女方也糊里糊涂的,当即就纳闷道,“没有吧,半年一续应该是下个月才交,难道我记错了?”
张添一这厮就一笑,上去握住了男方的双手,很自然道,“之前出了个跳楼案,我们有点新线索。就楼上的老林,你们知道吧?”
这一出连我都有点没反应过来,那对小情侣更是完全被带进沟里了,恍然大悟开始狂点头。我看他们何止是不紧张,简直有点兴奋,男方压低了嗓子就鬼鬼祟祟道:
“呦!查案啊?同志,你说四楼那个?”
四楼,我眼皮一跳,不应该是二楼吗?
那女生还热心端了杯白开水招呼上了,闻言也奇道,“二楼吧?四楼不是你之前租的吗?”
男生直摇头,“事情才过去一年,我还能记错了不成,就是四楼。那天我被子给顶层的大姐浇花浇坏了,我们就搁这儿吵的。”他指了下窗户外,“差不多就这位置,老吓人了,我那天吓得好险没撅过去,还给舍长那鸟人拍了照当表情包发出去了。”
“不过……”他嘿嘿一笑,傻乐道,“要不是表情包在咱学校论坛火了,我哪能跟你再续前缘。”两人说着旁若无人,红着脸互相对视就开始痴笑。
我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心说什么情况,他是新闻被张冠李戴的那个大学生,可他怎么也目击过跳楼,还是一年前。而且女方的意思是他租过四楼?跳楼的人在二楼?这都什么跟什么。
那大学生傻笑半天才想起来,也好奇问我,“同志,你们怎么知道我就住一楼?”
我看这对小情侣目光里都带着一种清澈的天真傻帽,俨然是我说什么都能骗到,一下子也忍不住摸了摸仅有的良心,话到嘴边有点卡壳。
这会儿还是需要不要脸的老油条,徐佑上前一步,接话镇定道,“是赶巧了。”他指了下我,“这是我们的指导顾问,我们今天联系了物业,说好要先让居民避一避的。消息可能慢了。不光你们这层,每一层我们都要沟通一下。”
两位大学生点头如啄米,“懂懂懂!一定配合!”
那男生看徐佑的眼神简直都要发直放光了,“您这面相,一看就起码是办刑事案件的,事情原来这么大?”
我实在听不下去,干咳一声让几位打住,问那跳楼案的始末。
由于这对情侣说法有分歧,女生是先说的,据她的说法,一年前她这男友图便宜在四楼租了个带卫生间的单间,原本是要和同宿舍的舍长一起住的。哪晓得那孙子突然脱单,放了鸽子,男友就一个人去签了房。
刚住没多久,晒在阳台上的被子老是返潮,不知道被哪里滴了水打得湿透。男友气不打一处来,仰头往上边一看,正巧看到天台上有个人影弯着腰,好像在浇花。
他怒气冲冲一口气上了楼,走到七楼的时候正逮到一个大姐拿着洒水壶在门口煲电话粥,说话间还往下走,在六楼和七楼之间来回溜达闲逛。
再一看通往天台的铁门是大开的,不就是那大姐才去过吗?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人赃并获,大学生扯住人就要去找物业。那大姐也不是吃素的,眉毛一竖反而揪住了他的衣领子,说他胡搅蛮缠冤枉好人。两人都鼓着气就一起出了楼,闹着要去找物业调监控,在楼底下站着又吵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