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啊?这里是规则怪谈?(368)

作者: 来点薯条配冰淇淋 阅读记录

“你是不是怀疑……”我脸色发冷,“他和那群流浪者们搅和在一起了。”

“是,我怀疑当年屏屏被盯上不是意外,是年怀仁想来纠缠的时候偶然发现异常,就从中推波助澜,借机报复。”

这么一说,倒是很有可能,年怀仁毕竟是年家人,对于榕树和流浪者们一定是有所了解的。

实际上,这次历险脱困后,我也一直在回顾过去了解到的信息,想不通一件很怪异矛盾的事情:

既然榕树由流浪者们缔造,为什么却在年家手里把持多年,甚至奇迹般地与湖分离,不得不一度扎根于移鼠的大雪中吮吸地热;

流浪者们为什么没有找回榕树,反而到处奔忙,退而求其次去制造黄芽“不死药”,搞出类似红岩村神女的悲惨血案;

后来榕树又为何被伪人们伺机偷走重新回归湖水,由此引发了多年后高六和女导游的分离悲剧,又间接使得年家徒留一具榕树的空壳青铜衣对抗山火地热,不得不投身虫卵化作异形。

这其中一定有重要的转折变故,才导致了事情连串的变化,由此横跨几代人的漫长时光,像推倒了一面多米诺骨牌,改变了包括红岩村、年家、流浪者、伪人、张家、叁易与张添一、我与屏屏在内……所有人的命运。

也许一切的最后谜团,就隐藏在榕树的数次流转迁移之中。

年怀仁,成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线索引子。

只是让张添一意外的是,他这趟回去,坦白了目前那些错综复杂的事情,顺势旁敲侧击,从我们的母亲那里询问年怀仁。

向来果决的张璨女士却愣了一下,毫不犹豫道,不用问,不管发生什么事,跟年怀仁肯定没关系。

那态度绝不是什么袒护或盲目信任,张添一看得出来,母亲对年怀仁没有任何好感,是发自内心地在阐述一个客观事实。

但要追问,母亲却很坚决,说年怀仁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她是永远不会再跟张添一或叁易去谈论了。

我大为头疼,事已至此,不去追问还能去哪里找线索,放弃是不可能的。就问他有什么招。

“有啊。”张添一笑笑,他指了下窗外,过了一会儿,叁易黑着脸翻窗进来,神色非常古怪。

“我和妈妈求情说,过两天把你和叁易这两个离家出走的叛逆儿童都带回去吃年夜饭。谁不出现,打断腿开除出咱家户口本。”

他意味深长,“正好,你们两个重伤员,回头喊两个伙计就抗在担架上回去。好好卖个惨,她老人家一定心软。”

我和叁易面面相觑。

“加油啊,世界的和平可就在你们手里了。”张添一又反手翻出来一杯奶茶,笑眯眯塞在了叁易手里,跟我们俩碰杯,“不客气,然仔,加二。”

旅途闲话,三个故事

说要返乡, 我们三个都没有什么要特别收拾的东西,跟其他伙计打个招呼,顺了辆闲置的二手面包车就直接上路, 过程简单顺利得让我都有点没回过神。

中途唯一的意外是,出门前我硬着头皮去跟主治医师商量出院事宜,原以为我这种重伤员治到一半原地开溜, 肯定是要挨一通骂,哪知人家见怪不怪, 把办公桌上的杂物一收:“行, 你现在走?”

我说“啊?”和对方大眼瞪小眼。

她看看我:“还有事?”

我下意识就连连摇头, 忽然有点尴尬, 暗道怎么不挽留我呢, 也没有医嘱要交代吗?好像一点都不重视我耶。在你面前的不是张家心爱的小祖宗了吗?

整个人站在原地,磨磨蹭蹭居然有点不想走。

结果我不走、她走。

“到点了。”主治冲我礼貌笑笑, 指了下挂钟,“我下夜班。”

我大窘, 赶紧退到一边,就见她脱了白大褂, 将旁边衣架的常服大衣披上,施施然拉开门。随后步子一闪,三两步就消失在走廊拐角, 浑身上下散发着下班后不理凡尘俗世的清冷鬼魅。

曾几何时, 每天傍晚七点半准时关店门的我, 身上也是有那种清冷的。

我由衷唏嘘忧郁了片刻,但边上实在是没人捧哏, 偶尔路过的护士也正忙着,没空问我“大王何故哀叹”, 只好自己揣着猫,悻悻去门口找两个便宜亲哥集合。

出了院门,天上还挂着几颗大星,远远就看到张添一靠在车门口,笑着不知道在聊什么。叁易则已经坐进了副驾,脸色还是很不好看,也不搭理张添一。

我还没反应过来,上去不怀好意就拱火,乐道,“怎么又生气了?加二?有事儿你说,我一定给你主持公道。”

话没说完,面包车的侧门滑开,我当场呆若木鸡。

只见那小破面包车里,前后的座椅都被拆掉,最大限度空出地盘。

然后一排一排放上了轮椅。

五张我熟悉的面孔,就东倒西歪躺在轮椅上,打绷带的打绷带,打石膏的打石膏,齐唰唰都抬头冲我乐呵一笑,场面十分凄苦又壮观。

一看竟是徐佑、张甲、武丑、火并和方獒,愣是用轮椅拼出五朵金花。

我可能是下巴掉下来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问:“啥、啥情况?丐帮大会?”

“你出院,他们也出院。”

轮椅包围圈里放了张小板凳,那位已经下班的主治医师从容探头,脚下一个便捷医疗箱,还纳闷道,“你怎么才来?”手里捧着杯有些烫手的咖啡,吹着气慢慢喝了一口。

不用说,这也是被张添一的“深夜暖心热饮”突袭拐上贼船的了。

原来刚才张添一这王八蛋笑得像朵花儿一样,是在和医生侃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