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里是规则怪谈?(372)
我有一种明悟,知道从此再也见不到加二了。
爸妈担忧看我,把我抱起来。
“别哭,然然,别哭。”我的母亲拍着我轻声说,带着深深的不解,“……你闻,地上的‘血’……好像是酸酸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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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事说完了。”
我吐出一口气,童年时的怅惘犹在心间,伴随我的逐步回忆,变成了一个永远未知的谜团。
车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似乎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个莫名的故事当中。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的小队长挠了挠头,瞠目问:
“所以……这么说来,血还是假的?那个娃子应该是没事?”
“可他为什么要留下那么奇怪的痕迹呢?”
我摇头,这个问题我也没有答案。
实际上从小到大,我从来没听说家乡小县城里有什么小孩被害的惨案。在我们那么偏远的小地方,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是很难瞒住的。
我爸妈在发现血痕的第二天就去了当地派出所,负责的民警虽然觉得匪夷所思,还是立马去查验了一番。
结果别说是我们在的居民区,连少年宫那边所有有名字的员工家里,也从来没有孩子出事或走失,更没有查到加二的存在。
他好像真的成了一个鬼孩子,被我看见,被我发现,又在和我父母正面遭遇后,如同晨间朝露般骤然消散了。
破屋里里外外都被仔细翻找过,痕检的同志也认真和我爸妈说,血迹应该是某种恶作剧,破屋里肯定是从来没有凶案的。
我只能安慰自己说:也许,他是在那个夜晚提前成功摆脱了那个瘦长鬼影,终于不用再流浪,就急于回家,来不及等我了吧。
“或许吧,”扈医生不太能接受,“那么,接下来我来说说我的那个故事。”
“那还是多年前我第一天值班,接到了一个急救的求助来电。”她说,顿了一下,“也是个没找到人的乌龙事件。”
第二个故事,跳舞的邻居(修)
多年前的某个雨夜, 具体时间已经不可考,还是愣头青的扈医生,头一回坐在值班室的一排电话机前颇为兴奋。
两个同样轮夜班的护士比她都年长些, 看她这样样都新鲜的模样都不由好笑,正巧这个点难得空闲个几分钟,人手捧了杯热茶, 忙里偷闲小口喝着。
彼时的小扈医生还是个傻愣愣的实习生,入院见过最大的场面, 是几天前有位急着下班的社畜途经绿化带时不慎摔破了头, 来急诊慌慌张张要缝针。她好奇探头看带队老师洗手准备操作, 心痒得不得了, 带队老师却点了点她, 笑道叫她先认清各种金贵设备要怎么保护,再好好学一学怎么接急救电话。
小扈医生老实应着, 心里则有点茫然。暗说设备不就是拿来用的,规培时候早就一一摸过认清了, 有些大件的轻易两三个成年人扛不走,还需要特意保护吗, 又不是上战场。
难不成老师是怕自己不留神把可视喉镜摔了。不能吧,十几万一个的小家伙哎,自己摔了也舍不得把它磕着碰着, 那不是纯缺心眼儿嘛。
至于守着急救电话这茬, 按说有手有脚都能做好, 小扈还在忧心着老师的提点里不知道有什么深意,没太往心里去, 只寻摸着值班第一天要好好表现。
她是忐忑鼓足了一口气,不巧这天晚上忙归忙, 打到医院来的电话,十个倒有九个是纯添乱。
挂掉三个喝醉酒来打骚扰电话调戏医院的,一个据说睡糊涂了不小心按到的,两个情侣吵架闹着要医生开□□的,一个鬼鬼祟祟搞推销的,小扈医生身心俱疲。
还□□,怎么不要鹤顶红呢。
正怀疑自己的职业生涯怎么不大正经,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这回是打错的。
电话那头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年纪很小,估计也就才上幼儿班,哭腔里还带着点睡眼惺忪的迷糊劲儿,上来就说:
“警察叔叔,救命啊。”
小扈医生一愣,报警电话怎么打到医院来了,但一听是这么点大的小屁孩,孤零零的颇为无助,又没头没尾说得严重,总归还是宁可信其有。耐下心来,赶紧问对面地址在哪儿,出了什么事,大人在不在身边。都问完这才解释了一句自己的身份。
小女孩被她问得更迷糊了,半晌才不确定喊了声姐姐,想了想,说,她是偷偷爬起来打电话的,因为对面在跳舞。
对面在跳舞?
小扈医生有点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多年苦读出来,怎么愣是听不懂这娃在说什么。
索性她只是没经验,不是真的二愣子,立马开了公放,冲边上的护士使了个老实巴交的眼色求助。
两位年长的护士就镇定很多,颇有些见惯世事的习以为常,其中一位接过手,干咳一声就夹起嗓子,柔声细语两句话把电话那头哄好。仔细问了一圈才知道,小女孩说的是对面邻居。
用那糊涂娃的说法,深更半夜的,对门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有脚步声踢踢踏踏,折腾半宿了还是没完没了。
小女孩睡眠浅,揉着眼睛爬起来看情况,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自己搬了凳子,兀自扒拉着防盗门的猫眼就往外看。
这一看,外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瞧不见。
这娃家的防盗门是那种老式的,猫眼周围有个小小的活动窗口,不过半个巴掌大小。小女孩想也没想,一伸手就扯开了,再看,还是黑漆漆一片,黑得十分均匀。
小女孩见状一呆,拿手去剥,发现猫眼外面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了一层,愣是把视野严严实实挡住了。戳了戳,湿答答的,柔中带韧,似乎是粘了厚厚浆糊的硬纸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