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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里是规则怪谈?(73)

作者: 来点薯条配冰淇淋 阅读记录

“我”是高六。

这样一来,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我之所以从来不怀疑自己是谁,是因为陷坑的经历我几乎历历在目,所有细节俱全。

除了徐然兴,还有谁会知道这些全貌呢?

但我居然忘记了,其实还有一个人比徐然兴更了解一切。

因为陷坑的循环重置,“徐然兴”也只是后来通过转述重新捡起了经历过的一切,也因此没有直面信息的冲击和污染。

可高六不同。

高六没有遗忘,作为信息的保存者和传递者,高六才是那个从头到尾经历大部分事情,记住所有被托付的细节的人。

是啊,这里又不是岗亭和陷坑。姓名在这里是没有力量的。我怎么会因为被喊了几次徐然兴,就潜意识里默认了

不,准确的来说,一开始就是愚钝的我误解了。

张添一那两声徐然兴,是在找人,是在问我。可我的回答无疑让他感到了意外。

但他本就是来救人的,不能就此妄动,把我推上“人无心可活否”的危险之中。

这样一来,当时亡命奔逃时,我竟然能和导游他们一起甩掉巨大女尸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们是被那些树根寄生了,体力本来就不同常人。而我,高六,我是一个身手十分了得且能够自愈的人。

所以,手里的猫虽然一直死死抱着我宣泄委屈,却十分不安地一直在咬我,好像不认识我了。

——那么,徐然兴在哪里?

我是作为信息的保管者又一次被他托付了什么重要信息,却连自己都遗忘掉了吗?

进入青石的那一刻起,为什么“我”成了高六?

小队长的传信,又为什么还是用到了“少爷?”他认为徐然兴也在这里吗?

闪烁

“顾问?你躲哪儿呢?”

“——顾问?”

正午的阳光晒得我昏昏欲睡。

耳边的喊话又加重了一些, 我才睡眼惺忪睁开眼睛,看见一张酷似藏狐的脸在面前狐疑喊我。

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我们已经从陷坑怪谈里脱离出来整整两天了。

看我醒了,方獒就把午饭往我手里一塞,把我躺椅前的伞挪好, 自己又去忙了。

捧着饭,我这样的闲人当然是继续在树荫下躺着, 时不时很假地咳两声躲懒, 收获一众心知肚明但纵容的关心问候。

说来可能是很奇怪, 两天前我们脱困醒来时, 就发现身处在一片无名山谷之中, 四周景色十分幽微迷人。

当时我们躺在一个陷坑里。孤零零的大坑中,只有我那个小杂货铺的车厢横倒, 里面是各位伙计。

而我就以一种很怪异的姿势躺在车厢外的铁皮上,孵蛋似的压在上面, 差点没落枕。等我去开店门,把人一个个喊醒拽出来, 真的有种在孵蛋抽卡的丰收喜悦。

哦,这么说可能十分有歧义,我是指字面意思上的陷坑。

高六扫了眼就得出结论, 这是个干涸的湖泊。

开裂的湖床上, 曾经流水的痕迹非常明显。岸边还有一棵十分巨大的榕树, 褐色的树干完全脱水干瘪了,所有的根系也全都萎靡死去。

难得见到这样需要几人合抱的大榕树, 恐怕也曾生长了百年,我心里不免感到可惜。

小队长张甲却道, 所谓“榕树不容人,树大则人亡”,这榕树长在四面封闭的山谷之中,就是一个“困”字。随着湖水的干涸一同消亡,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将信将疑,心说榕同“荣”,比如我之前住的荣幸小区,实际上原名就是榕兴,作为风水树的榕树大盆栽也算枝繁叶茂,没见哪里不好。

再说了,榕树是生命力极为顽强的树种,除非砍去所有树叶,再断掉水源、刨掉所有寄生根,否则即使是石缝之中也能扎根,并向地下不断深潜。

这样顽强的树,恐怕是连着旱了不知道多少天,湖水完全没有补充,天上也要命地一滴雨水都无,才会有这样的结局。

它这么拼命还难逃劫数,等不到一场暴风雨,我可惜一下怎么了?

张甲无奈看我,就道行行行,我们是封建糟粕大家庭,他一介卑微忠仆哪敢说话?当然由我这个祖宗说了算。

我十分满意,就让他退下。

他哭笑不得看我,捏了下手指,一副十分手痒想敲我又有“忠仆”包袱的样子。

当然,必须说明的是,其实刚脱困大家都人困马乏,多说两句话都睁不开眼。这种开玩笑抬杠扯淡的事我可就做过一回。

之后安营扎寨,所有人忙得团团转,我是彻底当个吉祥物老实等着每天放饭。

期间,闫默联系了张家和那架伴飞的直升飞机。

跟那边聊完才知道,原来我们一伙人是横跨千里,此时所在地靠近原楚国郢都,已经远离陷坑密林到了湖北。

而营地其他人还老老实实待在那里,只是原本开掘出的地道消失,也再没有人有被感召的情况发生。

陷坑既然暂时隐匿,这趟也算彻底打了个句号。只是通讯不算稳定,加上我们这群人从怪谈出来后毕竟情况不明,生怕还藏着什么隐患,两边商议过就决定还是在山谷住两天,到处查探查探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还必须要说得是,徐佑那厮生命力也堪比榕树了,硬是挺着没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初让敬敬帮忙把徐佑的治疗箱推到地道口,导致他也在波及范围内,总之我打开店门的时候,徐佑也出现在我的杂货铺角落里,奄奄一息但竟还有一口气。

因此昨天黄昏时,有个姓张的伙计特意过来接人,把徐佑接走,说是找个地方治疗他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