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里是规则怪谈?(84)
那人原本还在一边假哭假喊,一边拿余光偷瞄我们,听到小队长这种十足黑恶势力的腔调,整个人一哆嗦,立马老实了。
“大哥!大哥大哥大哥!坦白从宽我自首!”他死死闭着眼睛惨叫,“有什么话都好说!”
我们意外互看一眼,这是有事儿啊。
我让小队长张甲把这人拎起来,也不问,就冷笑道:“走,继续赶路,离民宿还有很长一段呢。怪热的。”
身边所有人非常配合,直接过来簇拥我往前走。
尤其张添一,把手往身后一并,默默无声站到我身后,眉目非常冷峻,好一个高级马仔绝世打手。
那人像鸡仔被张甲拎着走,什么脾气都没了,哭丧着脸自己开始竹筒倒豆子:“我我我,同志,我不是故意的啊……”
张甲不咸不淡哦了一声,语气一下就变得很熟悉,颇有两分从徐佑那里耳濡目染的阴损和匪气。
“——说说?”
看我们还是脚步不停,而且对那山洞看都不看一眼,也丝毫不急着问来龙去脉,似乎只是随意问问,那傻叉游客一下心态崩溃了,绝望道:
“对。是我。我……把那个四眼儿推水里了。”
我一下站住了,脸色铁青。
那人还不知道现状,放弃所有抵抗和辩解,给我们说他做了什么,言语中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换了个世界。
在这游客的讲述里,“刚才”在山洞中他只是借故想对着那身材面容都姣好的女导游发难,趁机揩点油。
哪知导游不耐烦看他一眼,直接当他傻逼,一句赔礼服软的话都没有。
他不信,干脆闹着进了山洞深处,想故意闹点动静骗女导游情急过来。
“……”我强忍怒气,让他别屁话,说重点,“那个门是怎么回事?你当时说看到门了。”
他一惊,左右还在乱飘的眼珠子一下定住了。
“这……同志你,您这也都清楚了啊?”
我靠,我不忍了:“先打一顿!”
“——我说!我一开始就是瞎编的,说这儿有个门,然后我就蹲在死角里不出声,等那女的进来。”
他说得飞快,“后来外面忽然大叫一声跑进来一个人,跟癔症一样。我吓了一跳,没留手直接给他砸晕了。”
“结果……结果外边人半天也不说话,我一看,地上那个明明是在我前面就冲进来的四眼儿,也不知道怎么跑到我后头去了。我一下就懵了……”
接下来他的叙述,就更是令人发指。
只说惊愕之中的他,当时试探去摸了下地上人的鼻息,就发现非常微弱,似乎生死不知。
一个有癔症的居然出来旅游,还就这么倒在地上,他就顿时想起各种新闻,心说糟了,怕不是旅游团仙人跳等着碰瓷敲诈他呢。
此人完全没想过自己的逻辑是多扭曲龌龊,原地打转了几圈,根本不管四眼儿还有没有救,四周张望哪里适合藏人。
山洞深处并不像导游听到周听卯脚步后判断得那么悠长,不过是一个拐角,外加拐角后五六十米的样子。
尽头赫然是一个脏兮兮的深潭,寒意侵骨,冻得这人打了个冷颤。
但这深潭似乎有些水声,是活水,不知道最终通往哪里。
而且昏暗中似乎隐约有什么黑乎乎头发一样的东西在涌动,聚散之间真就好像一扇随时要碎开的门,显得无比邪异。
这人吓得连连后退,一下不知撞到哪里,捂着头吃痛,差点大叫出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外边居然还没有进来找人。
他一回味,突然恶意陡生。
——反正大家都以为那四眼儿是先进来的,谁知道、谁能证明他去哪儿了?自己咬死没见过就行。旅游公司和那女导游也怕人命新闻,不敢闹大吧。
他扭头回去,从角落找了个趁手的石头。
总算找到那四眼儿,就听外面轰然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没在意,隐约还听四眼儿不安地哆嗦了一下,似乎要醒,昏昏沉沉里一直念着什么“下雨”“壁画”。
“砰!”
一下,两下,第三个没砸下去,四眼儿没动静了。
“然后,我就把他拖到那潭里,把砸他的石头塞进了他的衣服。他……他直接就沉底了。”
“但是,但是……”此人脸色煞白,陷入了惊恐之中,“同志,同志,我不知道他后面会那样啊!”
“他身上,他身上那层皮就好像糖衣一下化开了,整个人都开始惨叫,然后我就看到他不停地往后仰,那个胳膊一下子反着折过去了!然后它,它居然会水,直接凫水稳住了就往上面爬过来,把那颗压重的石头也甩开了!”
“——那,那个是黄泉吗?那个门不会是鬼门关吧!我,我没想到它那么快变厉鬼了,我真不是成心……”
小队长眼睛发红,猛地扇了他一耳光,厉声问:“那他人呢!”
恍然大悟(倒v结束)
在我们的这个世界线, 诚然所有人都没有出事,似乎我运气很好地直接到了“好结局”。
但周听卯是不在的。
我在干涸湖床发现徐佑还有救时,立刻满心欢喜去找过眼镜儿, 但始终没有见到他。
理智告诉我,我们这些人可以幸存,是因为所有人的死亡都在陷坑地宫的孕育重置里。
但这种重置本身, 只起始于我们爬行在陷坑地道里的那个时间点。我们所有人的健康和生死也最多只会回溯到爬下无尽地道的那一刻。
因此徐佑虽然因缘巧合一起过来,异化的畸变却没有改变。因为他当时在上面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