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后我成了龙族之王(55)

龙族与人族之间还很远，中间隔了一个兽人族的族地。之前霍尔说的赛里拉雪山、布拉德树林等地方这里也标上了，但龙源之流和力量之龙的遗迹没有标出来。

他把这张地图收好，这次没有放回抽屉，而是留在自己身上。

据说第三等级段的大陆常识学习结束，就能够在大陆上行动——前提是，行动时需要避开一些荒凉的、危险的地方，那些地方会有许多还未没记录在大陆常识中，尽是些稀少、危险且怪异的生物。

等第三等级段的学习结束，他会找机会离开。

收好地图，阿普利亚摸出身上的白色石头。

他打算通过联络亚林来看看自己留在铜币上的血液是否还有效力。

龙学院

他的“呼叫”很快就被接通, 亚林小声地询问：“你好？”

这声音相比平时，似乎要小一些。

“亚林。我想知道我留给你的联络信物是否还有效，能回个电……回个联络给我吗？”

“当然可以, 请稍等。”

阿普利亚等待了一会儿，亚林的声音被风吹散的雾气那样，非常轻，只能算是隐隐约约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阿普利亚没有回应, 这是他第一次试着不回应联络, 亚林的声音慢慢消失了。

于是阿普利亚重新拨给亚林。

“似乎还有一点效力。但声音太模糊了，还是这样交流。”

“也有可能是、是距离太远，联络术是有限制的。”

阿普利亚靠着桌子，垂着眼睑思索片刻。

“我现在去找你吧。”他忽说。

“现在？！”

亚林错愕的声音让阿普利亚眯起眼睛。他问：“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是，但是……现在，你要怎、怎么过来呢？”

“走过去。”

“走？！用走的吗？但、但你现在不是在——”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阿普利亚望向窗外, 并不怎么讶异：“嗯。没错, 我在路希法。”

阿普利亚乘坐马车从学院回到路希法, 按理来说是没有太多人知道的, 很难传到亚林耳朵里——亚林对他的了解是通过亲自接触，不然不至于亲自寻找他的踪迹、亲自询问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所以，他在路希法这件事情, 很可能是命令亚林的人告诉亚林的。

他们会交谈一些什么？

从上次亚林打探他身上发生的事情的时间来看, 也许亚林每晚会有一个固定时间向对方汇报，而今天——“不用在老时间向我汇报，因为阿普利亚回了路希法”？

那个人可以不告诉亚林, 如果是特意联络亚林解释这个, 很可能是因为晚上不方便接通联络。

阿普利亚偶尔会思考，亚林到底是听从谁的命令来接近他的。

这是一个非常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选择。亚林的心理素质甚至比一般人要低, 很容易就能被套出幕后人的身份，因此对方的目的不在监视，倒更像是试探。

如果是试探，又在试探什么？

阿普利亚静听亚林那方急促的呼吸，补充道：“你在害怕什么？我说过，我很缺钱。”

亚林仍旧不说话，但也没有挂断联络。可他的恐惧已经顺着看不见的路线蔓延，清晰地传递到阿普利亚这边。

在四下无人的树林边，亚林的手指紧紧抠进树皮，面色惨白、微微发抖。他想结束这次联络，可这个念头刚刚出现，阿普利亚带着冷感的声线在他耳边响起——

“先别急着结束联络。”

一阵夜风吹来，亚林狠狠打了个冷战，就算知道阿普利亚不在附近，也还是下意识四处张望。

并不知道自己突然想起来补充的一句话把人吓得够呛，阿普利亚说：“可能是我没有说清楚，我的意思是，我们还可以做交易。”

“……交易？”

“是的，交易。你知道，我很缺钱，并且不在意告诉你一些你需要知道的事情。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命令你的人是谁——然后我们继续原先的相处方式。

“如果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会亲自找出那个人，并把你抖出去。”

亚林的瞳孔收缩，“你、你、你——”

“要找出那个人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你也清楚，是你暴露给我太多的信息，比如说那个人在路希法。”

“不……不，你、你之前分明、你……”

“我是说过，给钱我就会回答你的问题。我好像没有承诺别的？”阿普利亚歪了一下头，“况且，只要你完成与我的交易，这种相处模式也不会改变。”

亚林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快要哭泣般的颤抖：“不行！我不会、我不会背叛的！”

也就是说，对方给亚林的不是利益，而是情谊。

好吧。阿普利亚感到有些遗憾，他不是很擅长威胁别人，惊蛰很少做这种事情，他也没从惊蛰那里学到什么技巧。

“说这种话的时候，你还是想一想对方失望的表情吧。而且这不是背叛，你在这个时候告诉我，我不会对那个人做什么。只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在这个时候告诉，不会做什么。

那如果没有在这个时候告诉呢？

亚林本就知道阿普利亚的身份。他也明白通常而言，族长是不能有私心的，要对谁动手，除非那个人做了什么损害大家利益的事情……

但是阿普利亚这个人能用“通常”来推测吗？

一句“我很缺钱”，他就能把暗中注视他的人当金库！

阿普利亚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我数三下。没有得到回应，则视为你的拒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