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后我成了龙族之王(85)

珀洱和阿普利亚的被褥与兽人三兄弟隔得比较远，见阿普利亚从洗漱间出来，珀洱笑眯眯地拍拍被子，对阿普利亚说：“辛苦了！来休息吧。”

阿普利亚把毛巾盖在湿漉漉的头发上，慢慢擦拭，回答说：“头发没干。”

珀洱钻进被窝，“那我先睡了。”

“等等。”

“怎么了？”珀洱的脑袋又从被窝里钻出来。

阿普利亚：“被褥分开，离远一点。省得晚上睡不好。”

他和珀洱毕竟彼此防备，都不是有对方在还能好好休息的人。

阿普利亚一路奔波，刚才又为兽人三兄弟收拾烂摊子，有点累了，希望晚上能好好睡一觉。

“那等他们醒来，看到我们两个陌生人似的，隔那么远，不是很怪吗？”珀洱说，“而且我们得同行一阵子，你差不多该熟悉我吧。我就能睡得很好，你为什么不行？”

阿普利亚伸出食指，朝着他的方向，往空处划拉了一道直线，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拉过去。”

珀洱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见阿普利亚和雕像似的不为所动，只能把被褥拉开了一些。

所有人都在被窝里躺好，只有阿普利亚还在擦头发，发出细碎的声音。

擦完头发，他取出法杖，低低念了一个照明术。

“驱散黑暗，予以希望。

在此呼唤，

这包含美妙的现象。

光！”

就着法杖上的那一点点光芒，他从背包里摸出一本笔记本——在路希法的时候，他用这个本子抄下不少法术的咒语，正好空闲的时候可以看看。

等阿普利亚的头发差不多干了，他终于放好自己的笔记本，轻手轻脚地掀开自己的被子，钻进去入睡。

前一晚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这一晚他睡得还算好。

似乎在他睡得还算好的时候，就很容易见到——

“智慧之龙，”他又说了一遍这个称呼，“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说你的龙识消失了。”

再次见到在黑暗中散发着光芒的身影，阿普利亚已经不是特别惊讶了。

第一次梦到智慧之龙，他怀疑是不是自己身处智慧圣堂的愿意；第二次梦到智慧之龙，他已经开始怀疑这和智慧之龙有关。

只是，对于“离开龙族族地是否还会梦到智慧之龙”这个问题，他算是得到了解答。

这一次，智慧之龙离他很近，比之前梦到过的都要近。阿普利亚看清楚了祂的脸，果然是一张雌雄莫辨的脸，穿着被单似的宽大白袍，脑后的金发很长很长。

那双金色的眼睛比阿普利亚见到过的任何金龙种的眼睛都要美丽、令人震撼，祂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阿普利亚，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阿普利亚想向他走近，却发现自己无法行动。

“你有什么目的？”他问。

可对方就像一尊雕像，只会微笑着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的意思，更没有动作的意思。

看来，还不到时候……

阿普利亚大概明白了。

就算这真的是智慧之龙的龙识，他要与对方交流，或许还需要花一定的时间。毕竟从阿普利亚第一次梦到祂到如今能够看清祂的模样，也花了不少时间。

但他认为对方或许能听到自己在说什么，“是你将我带来这里的吗？如果是，我希望你尽快将我送回去。”

停顿片刻，阿普利亚继续说：“或者……你希望我帮你做什么，大可以直说。”

事实上，阿普利亚认为自己来到兽人族并不是偶然。

他正准备好要离开龙族族地，声称要带他离开龙族的珀洱就出现了。要说巧合，这未免也太巧了。

阿普利亚想，这样的巧合或许带有某种目的。

这里有智慧之龙、初始之龙这样神明般的存在，有龙源之流这样灵魂河流般的存在，能够制造出包含刻意的巧合也并不奇怪。但这巧合是否与智慧之龙有关倒还是个问题。

……

阿普利亚瞬间睁开眼睛。

他微微撑起上半身，发现是米列伊斯卡正摸索着起来上厕所，对方没有注意到他已经醒了。

听脚步声，米列伊斯卡的酒应该醒得差不多，阿普利亚便又悄悄躺了回去。

黑暗中，他合上自己的眼睛。

此时，他听到非常轻微的、敲击肉/体的声音与一声闷闷的“呜”，瞬间豹子似的翻被子起身，摸上枕头下备着的匕首与弹弓。他的身后，珀洱的方向也发出布料摩擦的声音，阿普利亚想珀洱应该是醒了。

他转向珀洱被褥所在，果然看到一双带着重重防备的眼睛。

银色的，犹如月光下的刀锋一般冷冽。

“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阿普利亚说。

兽人族

珀洱的目光看向另外两个兽人, 点点头。

阿普利亚往外走去，借着月光，正好能看到五六个蒙面的兽人将昏倒的米列伊斯卡丢到一旁, 刚要下杀手。

于是阿普利亚取出顺便带出来的法杖，低声念出火焰术的龙语：

“飞翔吧，升腾吧

用你的双翅照亮

用你的傲慢染红

火焰！”

根据他瞄准的方向，站在一旁观察是否有人的蒙面兽人身上燃起火苗, 就在他的尖叫即将发出的同时, 边上的同伙刀起刀落，将尚未发出的叫声扼杀在摇篮里。

阿普利亚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他再次甩了两个火焰术，蒙面兽人这才察觉到他的存在，手持武器追过来。

刀刃相撞，阿普利亚挡开对方的武器，一手握拳狠狠往上, 被对方避开这一记上勾拳的同时, 他的膝盖重重撞上兽人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