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君说他不想当祭品(46)

周围的家丁已经握住武士刀，低着头等待着五条家长老的一声令下上千拦下夏油杰。

但五条家长老只是很平和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跟在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身后。

“杰刚刚很霸道哦～”一上车，五条悟就凑到自己重新整理头发的夏油杰的耳边打趣道。

夏油杰避开五条悟又想捣乱的手，说道：“只是在模仿悟平时无理取闹的样子而已。”

“哈？！老子平时才没有那么傻！”

夏油杰绑好头发耸耸肩，给了五条悟一个“你说是就是吧”的眼神，然后成功收获了大炸毛的猫猫。

到五条家，两个人一下车便被家仆带去了佛堂。

踏入佛堂的第一步，夏油杰的鼻腔就被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填满。夏油杰环视了一下四周，整个佛堂干干净净并没有一丝血迹，就连点燃的香火都没有。

皱了皱眉，夏油杰走到主尊佛像面前的跪垫上，虔诚地拜了三拜，心中却没有具体所求。

五条悟没有跪拜，只是站在夏油杰身后，纯黑墨镜后的眼睛不知道正在看向哪里。

那尊佛母像被用玄色的布罩了起来，看布上的灰估计是盖了有一段时间了。

五条悟走上前伸手想要把那块黑布掀开，却被突然起身的夏油杰握住手腕。

夏油杰对着五条悟摇了摇头，五条悟不满地撇了撇嘴。

夏油杰叹口气：“你们家族的会议应该也快开始了，悟该过去了。”

“杰不去吗？”五条悟不理解夏油杰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出于对夏油杰的担心，五条悟更想夏油杰一直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夏油杰松开五条悟的手腕，很轻松地说：“不了，毕竟我不姓五条悟，也并没有受到邀请。我在这里等你，佛堂很适合在经历了混乱之后好好静一下心。”

看了一眼佛堂外已经围起来的家族护卫队，五条悟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老子都很乐于见到杰直接闯进主堂向老子求救哦。”

“我才不会向悟那么无理。”夏油杰摊手：“我进门前一定会敲门的。快走吧！早点结束就可以早点吃晚饭了。”

“反正我也不会留在家里吃晚饭”。五条悟说着向外走去：“替我给她上三炷香吧！”

五条悟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在看向夏油杰还是在看向那尊面目不可见的佛母像。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离开，自己走到佛堂的门口，将佛堂沉重的木门关了起来。

屋内的光线一下暗了下来，在镂空窗格中透过来的光路之中，夏油杰看得到空气中漂浮着的尘埃。散漫的飞动轨迹很像大多数人的人生，在五条悟的六眼之中，人们的生命是否也是如此，夏油杰不禁想到。

佛堂是静心的地方，但夏油杰每次踏入佛堂都会感受到比平日中更大的情感波动，就像平静的池水淋了雨。

一波涟漪，久不能平。

找到檀香香火，夏油杰先取了三根点燃，仍是站在主尊佛像之前，拜得确实那尊被盖起来的佛母。

这三炷香是他替五条悟上的，不知心愿。

或许五条悟也只是想表达一下对于佛母的亲切，并无所求。

随后夏油杰又点燃三炷香，同样虔诚地拜了敬香。

希望五条悟心愿成真。

夏油杰心有所求。

血腥味仍在弥漫，原本会让夏油杰感到不适的檀香味也在四散，却很巧妙地能够冲淡血腥味带来的恶心感。

可能是已经习惯了五条家的檀香味，毕竟五条悟的衣服上总是会或多或少染上一点。夏油杰觉得檀香的味道，让他在血腥味缭绕的环境中感到很安心。

香火的烟还在飘，扭曲的样子像是在和看不见的血抗衡着、拉扯着。

“悟，1000年前，五条家出了一位和你一样天生六眼的神子。也是在那一年，一位面貌及其俊美的沙弥死去了。”五条家的长老像讲故事一样慢慢说着。

“这个故事要讲多久？我已经饿了。”五条悟打断。

“后来，那位神子和那个沙弥一同死去。”

“你到是蛮会长话短说的。”五条悟冷笑一声：“关于祖先和宿傩的故事各个版本我都听过了，包括你讲的这一个。”

“咒术师死去不可复生，但是咒灵可以。”

“我知道，我会赢的。”

“原本，我们有更好的解决方式的。现在也为时不晚。”

脑内大不敬

夏油杰在佛堂中安静地等着。

五条家佛堂的建筑和常见的佛堂有些许不同, 小四层楼的建筑构造更像是佛塔。分别位于地下一层和二层的藏经阁被中间一层的主殿分割开来，最高层是为钟台还是藏宝阁夏油杰不得而知。

在一层的主殿敬完香，夏油杰去了二楼开放的藏经阁转转, 里面的经书多藏的是鸠摩罗什的译本，按照今日愈发详细的信仰来看，弥陀、弥勒、般若等信仰都有所涉猎。

夏油杰想了想, 主殿的主尊佛像看起来更像是无量寿佛，便打算找本西方净土信仰的典籍看一看, 找遍了整个二层都没有找到一本书。

最终只得拿了本有所关联的《妙法莲华经》翻阅着。

「诸善男子, 我本行菩萨道、所成寿命，今犹未尽, 复倍上数。然今非实灭度，而便唱言、当取灭度, 如来以是方便、教化众生。所以者何。」

五条悟的本世会不会也是如此？夏油杰的想法又不自觉地飘到了五条悟的身上，每次想到他那个叫做「无量空出」的领域，夏油杰都会想到会联想到《无量寿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