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君说他不想当祭品(83)

家主用手轻轻抚过五条悟的眼睛, 声音仿佛嵌入了无奈的叹息：“悟，闭上眼睛。”

一句话, 让原本还在怀疑自己面对的黑暗到底是因为没有睁开眼睛还是陷入幻境的五条悟，瞬间明白了自己刚刚所见多识因为咒力的缘故。

还好只是幻境, 五条悟微微松了口气，夏油杰没有真的发生危险。

“悟, 你的心让你看到了什么？”

！

五条悟一惊，自己的心为什么让自己看到的是那样狼狈痛苦的夏油杰？

是自己的潜意识中夏油杰该是那样，还是自己的六眼看到了夏油杰的未来？

都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五条悟摇摇头想要把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从脑海中赶走，却只是徒劳。

“只是一些幻觉而已。”五条悟看着自己手中已经全部化作灰烬的东西，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握住了拳，力气之大甚至从指缝中渗出了血，让五条悟分不清现在钻入自己鼻腔中混着檀香味的血腥味，到底是属于夏油杰的还是自己的。

五条家家主起身，从背后的盒子中恭敬地取出一尊佛像，正式原本摆在佛堂中的那尊佛母像。

擦净桌子，家主将佛像放到五条悟的面前，对着五条悟说道：“悟，小心张开你的手心，让我看看那些灰烬。”

五条悟抬起手，缓缓张开手心，手中的灰烬被自己的汗水和血水打湿结成了块，凹凸不平的样子倒是很想人的心脏。

五条家家主的面色一下就变了，嘴角在烛火摇曳的暗处抽动了一下。

看着自己手中心脏一样的灰块儿，五条悟感受到一股某名亲切却又悲伤的感觉，从未落过泪的苍蓝之谋笼上一层水雾。异样的感觉让五条悟不禁抬起另一只手揉了下眼睛。

一根雪白的睫毛掉落在“心脏”的正中心。

“请把它放入佛像里面”，五条家家主的声音在抖动，托起佛像的手也不如之前平稳。

五条悟看着被托起的佛母像，发现这尊佛像竟然是一尊空心像，自己之前把拿起放到主尊佛像前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到分量不太对。

按照五条家家主的知道，五条悟将那一颗小小的灰烬“心脏”小心翼翼地塞到了佛母像之中。挤压之间，那根睫毛被裹入心脏之中。

之后家主一边念着佛经一边将佛母像重新收入匣中。

纵然五条悟平日里在佛面也是我行我素，但是将那些沾了血的杂碎之物的灰烬放入佛像之中，五条悟还是想问一下这样是不是有些渎神了。

自己的问题还为出口，五条家家主就背对着五条悟说道：“今晚，杰君可能……”

“杰怎么了？”事关夏油杰，五条悟问得急切。

五条悟家主却像是顾虑重重，半天没有再说话，五条悟的心再次悬起，有追问了两次，快要忍不住冲出去亲自去佛堂查看，五条家家主才终于措好了词说道：“杰君辛苦了，我回去佛堂看他的。悟，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老年人的体力可不如年轻人，老头你睡觉去吧，我去找杰。”五条悟感觉夏油杰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便执意要亲自去佛堂。

五条家家主拒绝得斩钉截铁：“不可以。刚完成仪式，三日之内不可入佛堂，否则会冲撞了佛祖，所讼皆空。悟，你会你的卧室等着。”

说完，五条家家主直接抱着木匣起身推开门步履匆匆得离开，家仆和护卫队鱼贯而入请五条悟会去休息。

五条悟不悦地咬住后槽牙，给了众人一个沉沉得吐息以示自己的愤怒

但，涉及神佛，宁信其有。

五条悟还是跺着脚回了寝室，辗转难眠。

五条家家主感到佛堂的时候，夏油杰面色苍白喘着粗气跪倒在主尊佛像面前，听到有人来了，疲惫不堪地举起手起了一个动作已经变形的咒灵召唤手势，见来的人是五条家家主，又松了劲整个人朝着地面栽下去。

家主赶紧拦住，要倒下的夏油杰，这才发现夏油杰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整个人都湿透了，胸口处湿得尤其厉害。五条家家主拦在夏油杰胸前的袖子一下子被打湿，一看发现竟是血。

“我没事，血已经止住了，现在都是汗稀释的。”夏油杰虚弱地给了家主一个带有安慰意味的笑容：“我这样去见悟他会担心的，可以让我洗个澡吗？衣服什么的也要麻烦了。感谢您。”

“杰，你洗澡了吗？怎么不吹干头发。”

夏油杰一躺下五条悟立刻滚过来抱住他，同样湿乎乎的头发在夏油杰还带着热水蒸腾后热气的颈间蹭来蹭去。

“悟怎么还没有睡，明天会有黑眼圈哦～”夏油杰洗澡的时候确认了自己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的伤口和伤痕，但对于五条悟突然坐起来掀开被子检查的行为还是有点心虚。

希望六眼没有X光的功能，不然五条悟会看到自己的心脏里插着一根手指。

夏油杰不觉得「我这是在从心底里对世界竖中指」的说法能让对方善罢甘休。

“我刚洗完澡，这样晾着会感冒的。这周考试，悟就没有人的答案可以抄喽～”

五条悟重新盖上被子，然后整个人和被子一样抱住夏油杰：“杰，你的心跳好快。”

造谣

东京的夏天好像是突然到来的。

当一个下午五条悟开始缠着自己要吃冰沙的时候, 夏油杰在走出阴暗的图书室时，正在被炙热的太阳炙烤着的刚下过雨的的操场，让夏油杰突然意识到, 夏天到了。

从宿傩的手指进入自己的心脏之后，夏油杰有意避开了五条悟一些，生怕宿傩突然出现, 自己不受控和五条悟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