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心莲后我人设崩了(140)
不会怎样?那些食人血肉的恶魔难道会手下留情等着他来吗?
连续好几日的不眠不休,看到这般场景,落霁再也撑不住了,突然脚下一个失力,若非剑身支撑着地面,差点摔进血泊。伤心欲绝的红了眼眶,眼眸已不再似从前那般清澈见底,而是布满血丝。
凌乱的发丝被路过的风扬起,俊美的面容沾染上了血迹,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不像是修道之人,更像是从无间而来的杀神。
落霁将那些畜牲手中的血肉,和滚落一地的人血馒头都收了起来。
冷冽的寒香将他包裹,他再也忍不住,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像是要把这些日子所受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天下之大,为什么偏偏容不下莫惊春呢?
“莫惊春,你到底在哪里?”
“师尊…我不生你的气了,我原谅你了,你能回来吗?”
“你之前不是说过,要带我隐居山林吗?你说过,你从今往后不再过问世事,只陪我享岁月静好,只不过才几日,你怎么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如今他手染鲜血无数,脚下尸骨无边,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浑身闪着金光的少年郎。
在所有人的眼里,他也成了人间修罗。
灼热的泪水滚落到腕上的红线,激起它的共情,姻缘线还是像之前那般炽热。
落霁悲痛欲绝的心砰砰跳了起来,姻缘线除非绑定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死去才能解开。
红线还在,那就说明莫惊春也还在。
为什么他找不到莫惊春?
是有人先他一步将莫惊春藏了起来,可莫惊春都沦落到被人分食血肉这个地步了,还能有谁费尽心思的抓他?
落霁脑海中飞速运转,回想着到底是谁和莫惊春有着深仇大恨。
莫惊春一生斩妖除恶,降鬼镇魔,又淡泊名利,行事从不顾别人的眼光,也不顾后果。毕竟他已经站在了修真界所有人也碰不到的最高处,谁也奈何不了他。
却不曾想,有朝一日竟会落到这个地步。
落霁自知势单力薄,指尖灵力幻化出传讯灵蝶飞往舜华宗,舜华长老不见了,哪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舜华宗上下弟子像之前下山除鬼一样,全员出动,不到两日,便把人间翻了个底朝天,却还是不见莫惊春一根发丝。
南星君面色阴沉得好似下一刻就会有雷霆暴雨,阴寒的目光落到落霁身上。
不知情的落霁只感觉背皮发麻,回头的一瞬间只见红镜凌厉的剑光折射到脸上,剑刃离自己只有分毫了,如此近的距离,他根本没有时间躲避。
落霁瞳孔剧烈收缩,就在这一瞬,他都以为自己下一刻便会身首异处,千钧一发之际,身上一道神息让南星君犹豫了。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才给了落霁反击的机会。
几道火光剑意自眉心而出,不留余力地击在红镜剑刃。
“铮!!”
武器相撞的刺耳声让在场所有弟子难受得捂住耳朵。
杨奕一只手还挂在脖子上,一瘸一拐地跑上前拉住南星君袖子:“师尊!你这是在干什么?落师兄做错什么了,你要刀剑相向?”
降画连忙跪在南星君脚边,抱着他的大腿不让他再有什么动作:“宗主息怒啊,落师兄犯了什么错宗主你要杀他?”
见南星君不为所动,杨奕也拖着受伤的身子跪在地上:“师尊,落师兄是莫师叔唯一的徒弟了,哪怕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也请师尊看在莫师叔多年守护鬼哭渊的份上,饶他一次。”
过了半晌,落霁倏然忆起数月前在云落村漆黑的潭底,莫惊春渡给他的一缕神息,可护他周全。
这也是他与杨奕明明都被穷奇打了,而杨奕伤得比他重不少,而他不过吃了一些丹药就能恢复如初。
只不过,莫惊春给他的这一缕神息虽能护他周全,但这是以莫惊春的气运和寿元所化,倘若他死了,莫惊春也会死。
这恐怕就是南星君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了吧,落霁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南星君这块木头除了他的玉蝶木兄长,谁也不放在眼里。
他也不想莫惊春死,没想到,这缕神息还真的能保住他一命。
红镜回鞘,南星君眼底的狠戾并未消散半分,却不再为难落霁,吩咐道:“你们继续下山找!落霁,你随我来。”
南星君御剑而行,丝毫不给落霁反应的机会,只留给他一个淡薄的背影。
落霁不敢耽搁,赶紧御剑跟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到南星君的炼丹房,落霁一进去,身后的门自动关上,砰的一声,落霁差点以为要关门放狗了。
片刻后,南星君回头,脸色颇有些复杂地说道:“你师尊没有死,我们下山除鬼多日,几乎是将鬼哭渊的厉鬼剿灭殆尽,可唯独不见鬼王的踪迹。”
落霁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什么意思?南星君的意思是师尊在鬼王手里?”
南星君不屑嘲讽道:“你是不是觉得以你师尊的修为,怎么也不该落到鬼王手中。”
落霁:“……”
说实话,他到现在也没想通,莫惊春那么强大一个人,怎么会落入人间被凡人割肉取血。
南星君端起早就凉了的茶盏一饮而尽:“你是不是忘了,你师尊他…修的是无情道,无情道一破,他就连个废人都不如,别说是鬼王了,哪怕是个没入道的普通人杀他都易如反掌。”
原来是这样…
难怪他会被人凌迟。
落霁实在是不敢想,莫惊春下山后的这几日在人间又经历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