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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基建,三年种田(174)

作者: 不问客 阅读记录

其实生蚝能起到同样的效果,奈何南康府最近一波三折,江无眠没有空闲指导养殖,只好暂时放下,待他自京中回来视情况而定。

白楚寒充耳不闻,用完最后一口,叹道:“松江府鱼米不缺,实在缺一口甜味。”

江无眠不为所动,南康府多有荔枝、桑葚、蜜柚、甜柘等物,可路途不畅,运输不行,难以运到府城。

他正头疼如何修几条路,连通府城与县城。再向下的路段,实在是有心无力。

正当白楚寒向桌上茶盏伸手时,警戒哨音突然传来,在深沉夜色中格外刺耳。

“小鱼来了,这次是谁?”白楚寒眸光深沉,提刀出门,朝甲板而去,江无眠随之相背而行,深入船舱处。

“江大人!”伍德信跌跌撞撞打开木门,见他立于通道内,惊呼出声。

随行彭叔一伸手,将之护在身后,紧绷道:“江大人。”

“跟上。”江无眠仅是扫过一眼,简单嘱咐一句,再度前行。

敌人难以越过甲板深入船舱,客舱内属安全区域。但既然人都出来了,不如集合在一处,也好安置。

伍德信听罢,按下惊惶之色,努力在颠簸船舱内靠近江无眠。南康府中,江无眠行事手段给他留下太多印象,干净利落绝不拖沓,做事一定能达成目标。

面对刺杀时,他竟是期待江无眠三两下就能解决此事。

彭叔小心护着伍德信,不至让人撞上两侧墙壁再添损伤。领路的江无眠背对两人,落地稳重,身形随船而动,半点没有勉强。

此人是个高手!

好在对方对自家郎君没有敌意,还隐约有保护之意。

三人入谢砚行所在客舱内,江无眠一进去立刻将人拉离靠海位置,“敌人利器虽不能斩开船舱,还是小心利箭。”

谢砚行顺势而行,坐在固定好的靠背椅上,招呼伍德信坐过来,和颜悦色道:“无需担忧,白都督处理极快。”

伍德信见江无眠抱刀立在房内,自个也没底气坐下,脸上露出难看笑容,此举逗笑谢砚行。

伍陵那端水狐狸的幼子竟是这般作态,实在出人意料。

转念一想,那人长子身居高位,伍陵本身是次辅,伍家的确不再需要继承家业的子嗣,避免日后争端,养的天真一些,用以联姻倒是无妨。

算下来,自家这一门三弟子各个位居要职,才算奇妙。

但若问他教导过三个弟子何物,唯有一身学识,架不住这弟子自己出息啊!

二徒弟不必说,亲儿子什么德行他很清楚。大徒弟白楚寒自己厮杀出来,为人师者最多为其解惑,官途一道没什么帮扶。小徒弟更不必说,受其牵连,还在岭南一道任官,能有四品知府之位,全是徒弟自行努力得来的。

“人生际遇,果真妙不可言。”谢砚行万分感慨道。

“笃笃”两声传来,门外动静暂告一段落,船舱内霎时安静,只听门外一人道:“诸位大人,刺客已清,船只已正常前行。风雨未歇,还请小心。”

来人是白楚寒亲卫高勤,随行出征数十载,格外受其信任。

门自里打开,露出江无眠的冷淡面容,“本官已知晓,船只保持匀速,谨慎前行。护卫船出列,注意阵型。”

言罢,他转而看向船舱内,谢砚行颔首道:“且去安排。”

江无眠掩门而出,现身甲板上。

黑衣尸体灌满雨水,甲板上留存的血迹不待渗透,很快被雨水冲刷入海,消影无踪。

隐有鱼群聚集,然船只早已远离。

甲板之上,白楚寒一身寒意未消,如出鞘利刃一般尖锐,见江无眠来此,略一点头冲身边人吩咐几句,朝他走来。

“事情已了,不必上来。”

江无眠视线越过他,落在无头尸体上,问道:“来者何人?”

白楚寒接过亲卫带来的蓑衣斗笠,递给江无眠,“雨水太大,暂遮一下,稍后入船舱再用姜茶驱寒。”

待人披上,他才道:“死士而已,身上无标志,刀剑无标记,的确难以查处。”

江无眠斗笠下的眼眸一眯,难以查处?

他倒是看白楚寒胜券在握,显然对刺客身份有所猜测。

及至回舱,白楚寒轻声透底,“顾家出来的死士。陛下有意,命顾奎接任左军都督一职。此事一出,事情结果难以预测,左军怕是不稳。”

江无眠稍一思索,道:“顾家?明面上顾家并未参与此案,证据不足,最多是为幕后者提供保护。属从犯,死刑流放皆是不可,多是受陛下不喜,罚俸闭门思过。若你所言为真,我当是断了晋升之路,可谓是顾家第一眼中钉。”

顾家行事作风霸道,从上到下一副皇帝老大他们老二的作态,自认驻守边疆重镇劳苦功高,早该升任五军都督一职。

然在那之前,白楚寒先靠着北征成了右军都督,直让顾家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取而代之,两家就此互别苗头,直至今日。

江无眠得此消息,改了改面圣时的措辞,又请教谢砚行,应如何答对。

时间一日日过去,越靠近北地,路上越发平静。

官船一靠岸,便有人上前来,“见过几位大人。陛下有旨,劳白都督,谢藩台二位大人稍后,有卫军护送船只入码头。请江钦差、伍副使二位大人即刻入宫觐见。”

江无眠行过一礼,带上人和箱子直直去了宫中。

上回入禁宫,还是高中状元授一甲出身时,此番再回,已是四品知府。

人生际遇,果真无常。

建元帝作为开国皇帝,是实实在在的武将出身,因而本朝之中,武将身份的确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