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基建,三年种田(34)
这样一来,会有足够多的劳动力干活。
江无眠在一定程度上夸大铧式犁的作用,但只要后续治理能跟上,增产丰收不是问题。
赵成蹲在水田犁旁边,看了一眼原始图纸,又在机架附近沉思许久,“活动机括,能做。”
不过五日,崭新出炉的木质水田犁又出现在众人面前。
因为县衙后院摆弄不开,于是叫上人一块抬去试验田。紫云英要翻压,刚好用来试犁。
衙门口撞上了周、杨二人,不好明目张胆排挤,遂喊上两人一块去了田间。
周全比上次见面更沧桑,杨林是颓废,各有各的惨处,相同的是不变的黑眼圈。
不过数日,杨林心中恨极,他曾打算借口不上工,但一想周全说的话,咬牙坚持下来。
每日做整理文书、誊抄户籍的重复工作,找不到任何小吏来替。
这个县衙上值的衙役连毛笔都不会握!
短短几日,手腕肿痛,手指颤抖到提不动笔,还被蒋秋用看“废物”的眼神鄙视一番!
杨林每日是怒火攻心,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翌日一早,又要疲惫上工,整个人暴躁无比。
周全倒是好些,他没精神问题,只是身体劳累。
自端午起,竟是一刻没停歇过,先被拉去调解商贩矛盾,后来带上衙役去检查韶远县里漏水易塌陷的危房。
一连三天,想歇一日时,叫李叶的衙役又上门来请周全带衙役上街,竟是一天未曾逃过。
周全想找知县询问一二,哪知江无眠早出门去找开矿了。听闻江无眠回来县衙,又急忙去找人,次次扑空。
直到今日方撞见,这是自端午以后,周全首次见到江知县。
随后便被拉到地里,一群人绕着古怪东西转圈。
路上,据江知县说,这叫“犁”。
周、杨二人明显不信,在他二人看来,这东西委实古怪。
前头一木架挂在耕牛身上,主体还是一个木架,底下挂着东西,看形状好似犁,后面还有人推着一个木架。
这能是犁?
其实,江知县也在想,这是什么犁?
单个犁能看出几分水田犁的意思,多个犁时,整个结构为之一变,悬挂架调整过,机体更改了连接轴承,后方机架取消,整个大变模样。
赵成解释道:“中间犁体加固,去掉后方机架能犁地。目前能同时开耕三垄地,再多还需调整犁体。”
图纸上,水田犁能同时耕种六垄地。实际上,受限于材质、机关设计等问题,现在最多能做三个犁。
到了试验田,身后还跟着不少百姓,见人扎堆,附近田里干活的百姓也过来凑热闹。
附近干活的问:“这是什么?”
路上听到讲解的人回:“大人说这是耕地用的犁。”
“犁?”
“什么犁?”
没见过的百姓伸长脖子想看看所谓的“犁”,挤到前面一瞧,体积颇大的由各种木架组成的古怪东西映入眼帘。
和时下的曲辕犁大相径庭,引起一阵惊呼。
这是犁?是什么犁?木头架子怎么犁地?
第018章 铁制
刚一下地,老黄牛不适应地动了一下,初时走的不稳,衙役在一侧纠正方向,适应后逐渐向前。
走出一段距离,围观的人忍不住惊叫,“犁沟!全翻了!草根底下的湿土全出来了!”
“两、三道!这两边都有,都出来了!”
“圣母娘娘在上!犁可真快!”
“乖乖,跑起来快滴很!”
霎时间,原本的窃窃私语声轰炸起来。
对于他们而言,土地里的事物和生活息息相关,平时谁家的犁坏了,谁家的牛不吃草了,都是茶余饭后的话题。
每天琢磨的是今天地里上多上工,放多少肥,犁头耕地碎土行不行。
所以,江无眠说荒地上要种草时,县城里不少人提心吊胆。
担心来个不知农事的知县,强迫自家地里种,发觉他并无此意,顿时松气。
眼下见到同时犁三道地的犁,百姓们心中激动万分,当即有人跑过去观察。
看到地里翻出来的湿土,眼里带泪,是真的,这犁是真的!
江知县是星君下凡!
心思活跃的已经开始盘算,事后能不能去县衙借一借这犁,不用县衙的牛。
同时犁三垄地,速度看着比曲辕犁慢,实际上干三倍的活,慢一点咋了!
这得省多少力气?省多少时间?
犁还翻得深,底下草根一次能出来。早期杂草少不占地的肥力,稻秧苗吃的好,长得就好!
田埂上,激动声一片。
周全一贯稳当,眼下却控制不住向前两步,蹲在田边,顾不得衣袍扫地,伸手一探,惊喜道:“全是湿土,走的稳,走的好,好!好犁!”
满心抱怨的杨林难以置信,张嘴发不出声。
木架子组成的古怪东西竟然真是犁,江无眠没说错,它能犁地!犁得又快又好!
心里酸水一阵阵翻涌,好事全让姓江的赶上了!
众人期待看向人群中央的江无眠,不料他与蒋秋两人皆是皱着眉。
蒋秋正复盘账簿,“造价偏高,推行困难。”
想向百姓推行,肯定是越便宜越好。有的穷苦人家还用的石犁,自己捡石头回去磨,省钱。
水田犁虽然干得快,可架不住它造价高昂,用上铁犁头,身价更是翻了一番。
江无眠眉头缓缓松开,“租借、拆分犁体换单个犁,同耕牛一样即可。”
针对普通百姓的方法很多。
买不起整个,那就来租。租不起一整个,那就换成一道犁体。耕牛用不起,那就变成前后两人,一人推一人拉。